大兵榮歸

徐志義

大兵榮歸

徐志義

弗蘭波爾被緊急征召，去參加了那場戰爭。戰爭還遠沒有結束，弗蘭波爾就掛了彩，被授予戰斗英雄榮歸故里。弗蘭波爾給他的戀人艾麗絲打電話，艾麗絲聽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回來了，激動得對著電話語無倫次：“我親愛的波爾，我想死你了！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讓我去機場接你？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當了戰斗英雄心高了？你是不是要去愛好萊塢明星？要是那樣，我可是不活了，我要自殺，我要死給你看！……”弗蘭波爾聽著淚流滿面，原來艾麗絲是這樣深深地愛著自己。弗蘭波爾說：“愛麗絲，我親愛的艾麗絲，我愛你，我只愛你！沒讓你去接我，是有件事情我想先告訴你。”艾麗絲著急地喊：“我不聽，我要馬上見到你！我現在就……”弗蘭波爾大聲攔住說：“艾麗絲，我親愛的艾麗絲，你聽我說，這件事我必須事先告訴你！”“那你現在就說，你快說啊！你快說啊！”

弗蘭波爾稍作鎮定，說：“我帶回來一位戰友，他在戰斗中一只胳膊和一條腿受了重傷，成了殘疾，生活不能自理，我把他帶回家來，要照顧他一生。我現在征求你的意見。”艾麗絲聽了，一雙藍眼睛瞪圓了，大嘴巴也張成了“O”型，吃驚地問：“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把他送到他家里？”弗蘭波爾說：“他沒有家，他是個孤兒。”“那為什么非要你？”“他是為我負傷的，當那顆炸彈爆炸的時候，他趴在我身上，成了我的掩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說，受傷致殘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他，他為了掩護我忘了自己。艾麗絲，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艾麗絲聽明白了，雙手握著電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弗蘭波爾又說：“艾麗絲，我親愛的艾麗絲，你那樣地愛我，你一定會同意我的決定，同意我把他帶進家來！”艾麗絲握著電話哭出了聲，哭著說：“上帝啊，他是個好人，他應該得到好報！可是，我不同意你把他帶到家里來，要知道，照顧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可是一件頂麻煩的事，會出現很多難以想象的困難，會擾亂我們的生活秩序，會使我們的親密生活出現窟窿，麻煩。”“那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我們報答他，給他錢，給他很多錢！”“他已經得到了很多賞錢，不是錢的問題。”“可以雇保姆照顧他，一個不行雇兩個。”“也不是照顧的問題，國家管著呢。”“那你為什么非要把他接到家里來？”

好久，弗蘭波爾才動情地說：“我想要他享受家庭生活的溫馨，親情的幸福！”艾麗絲不能接受，大聲喊：“親愛的波爾，那是不行的！我給不了他那種溫馨和幸福，因為給了他，我就失去了溫馨和幸福。你趕快把他送走吧！”“不！我已經離不開他！”“你是說非要和一個殘疾人生活在一起？”“是的！”“天啊！你瘋了！我無法想象和一個殘疾人生活在一起的滋味兒！”

弗蘭波爾嘆了一口氣，問：“你是說你不能接受他？”艾麗絲堅決地回答：“是的，我不能！”“所以我不讓你接我，也不讓你見我！”“不！我一定要去見你，我會說服他，讓他離開！”“艾麗絲，你不能來……”

艾麗絲撂下電話就來了。

艾麗絲來到弗蘭波爾的樓下，看到一個人從樓上跳了下來，墜樓身亡。

跳樓的是弗蘭波爾。弗蘭波爾說的傷殘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