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湯

吳魯言

綠豆湯

吳魯言

酷暑。炎炎烈日，每天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回家總都能喝到母親煮的一碗冰鎮綠豆湯，一口喝下，絲絲涼意沁人肺腑，舒爽至極。

那天，突然萌生善心，決意親手制作綠豆湯，送給過路行人解暑。

于是，周末晚上，特意前往超市購買了上乘綠豆。次日，天微亮起床，用高壓鍋煮了兩大鍋綠豆湯，放置冰柜里。

中餐后，看時間已近午時十二點，拉上還在念大學放假在家的小弟，一起將綠豆湯拿至本城最熱鬧的街市，將綠豆湯倒入碗中依次排開。因為第一次公開行善，心里放不開，不敢吆喝。卻下子引來許多過往者的驚訝眼神。幸好，小弟考慮細致，拿出一張自家電腦打印的紙——“免費綠豆湯”。

繁華的商業街頭，高溫下依然人流不息。十分鐘，無人挨近。是人們不渴嗎?還是不信我的“綠豆湯”。

終于，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牽著媽媽的手，從我們面前經過，邊喊著：“媽媽，我要喝綠豆湯。”這位媽媽使勁一攥小姑娘的手，硬拉走了。本想留住她們的我，張開的嘴停在半空中。

一對年輕人走來，我鼓起勇氣：“喝碗冰鎮綠豆湯吧!”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看我，連腳步都不曾放慢一拍。

一老婦人走過來，問：“姑娘，綠豆湯多少錢一碗?”我和弟立即興奮起來，告訴她免費贈送。老婦人卻說：“贈送的我不要。”扭頭走了。

兩位學生妹經過，低語：“這位少婦和小哥真無聊!”我就是那位少婦。

一位拉著旅行箱的男土，汗流浹背迎面走來。我端起一碗綠豆湯：“先生，喝一碗，解解暑!”他擺擺手，認真地說：“謝謝，可我沒時間。”先生匆匆而過，留下一臉尷尬的我，不知所措。

猛然，我將東西全裝上車，來到自家小區旁的建筑工地。揮汗如流的民工們看見我們像看見救星，人人捧起一碗，毫不猶豫一飲而盡。頃刻，綠豆湯一搶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