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賦予了美國總統榮譽和權勢,但是總統們對它的抱怨從來沒有停止過。英國媒體近日報道,美國總統奧巴馬在芝加哥的一場政治募捐宴會上抱怨,白宮的工作環境缺乏科技含量,無法給他提供“酷炫手機”及高科技產品。時至今日,奧巴馬不得不使用一部在市面上已經很難見到的老式黑莓手機,這部手機還是他費盡心思才保住的。
奧巴馬對此頗有怨言:“拜托,我是美國總統啊,那些華麗的按鈕、碩大的屏幕在哪里,事實上它們并不存在,白宮在這方面落后30年。”
這不是奧巴馬第一次抱怨白宮,他曾對媒體說,自從住進白宮后就沒了隱私,也失去了很多人生樂趣。
白宮“囚徒”
當上總統后,奧巴馬卻“想念自己寂寂無名的日子”,他希望能像以前一樣,每周六的早上“從床上爬起來,不刮胡須就和妻子女兒鉆進車子,開到超市,捏捏水果,洗洗車子,散散步。”
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他現在連步都不能散了。所以,“穿過中央公園,看看來往的行人……就這樣過上一天”,成為奧巴馬的夢想。
盡管奧巴馬一再表示喜歡在白宮生活,但是住在這里實在有太多限制。
布什上任后曾經向媒體抱怨,由于擔心電子郵件內容會被公開,他從來不用此方式給兩個女兒寫信。因為按照規定,白宮的所有電子郵件都會被存檔,并最終向公眾開放。
事實上,總統在白宮非機密性質的紀錄,在他們離任之后,絕大部分都會被公諸于眾。比如卡特總統圖書館網站就列出了卡特在白宮的每日細節,其中包括他起床和睡眠的時間、與官員們的會見紀錄、電話紀錄,甚至包括他和家人在圣誕節所觀看電影的名字。
所以,住進白宮,就意味著沒有隱私權。出門有成群的保鏢,進門是無處不在的警衛,這點曾讓總統們普遍感到壓抑。
布什在任上時曾私下對一位朋友說,“15年前,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住進白宮,但現在我的感覺就像是住在博物館中,供人們參觀。”杰斐遜更直接,他稱白宮為“華麗的痛苦天堂”,哈定則用“地獄”來形容白宮,杜魯門干脆以“白色大監獄”來稱呼它。
奧巴馬的朋友曾對媒體表示,白宮生活的某些層面令奧巴馬感到不適應。他辛辛苦苦競選了18個月才進入白宮,但面對的卻是令人窒息的限制,“大家不知道困在白宮里是什么感覺……他很容易成為白宮的囚徒,與外界徹底斷絕聯系”。
奧巴馬當選總統后,他的朋友多數進入“休眠期”。雖然他把新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朋友們,但要求他們保密的同時,盡量不要撥打。
哈佛大學法學教授查爾斯奧·格爾特里是奧巴馬的顧問,他說奧巴馬當上總統后,“不可能再像當總統之前那樣坦率而親密地與朋友和支持者交往。有些郵件我不會發了。有些名字不會再提。廢話也要少點。”
奧巴馬的密友特里林克對此也有同感,“我想我們都非常懷念昔日的美好時光,但我不會頻繁地給他打電話,商定聚會時間或者去看比賽。他的生活已經不是那種狀態了。”
逃避不容易
所有的總統都在努力尋找一個隱私空間,但是只要還呆在白宮,還當著總統,這種想法都是奢望。
幾乎每一位任上的總統都有“逃離”白宮的想法。
小布什在任前四年,至少有300天“逃到”了在得克薩斯州的克勞福德農場,為的是放松心情,避開公眾視線。他說這是少數幾個他可以失蹤的地方之一。
小布什不是唯一“不務正業”的總統。尼克松在1973年也說,寧愿少一些安全保護也要多一些隱私,他經常擺脫工作人員,躲進間別人找不到他的房間里。
里根在加利福尼亞的農場被他看作心中的“天堂”,他在1985年感慨說:“當你到達這里時,整個世界就消失了。”在8年的總統任期中,里根在這里度過了345天“幸福又簡單”的生活。
老布什任職期間,也喜歡到位于緬困州肯尼本克港的莊園里居住。這里是布什“最好的避難場所”,也是最好的“避暑勝地”。
克林頓在白宮居住期間,雖然在外面一直沒有自己的家,但是有很多朋友和支持者愿意為他提供居所用以休養生息。比如位于馬莎的葡萄園,他在任職的八年里,有六年的暑期假日是在這里度過的。正是在這里,他向希拉里承認了與菜溫斯基的緋聞。
同樣的,華盛頓、杰斐遜每隔幾周就要回到他們的種植園,而林肯在任期內,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居住在紐約附近的“士兵之家”,富林克蘭·羅斯福在任職的12年中,曾經134次回到他在紐約海德公園的老家,并在那里度過了500多天的時間。
這些隱居地,才是總統們心中真正的家,而且是沒人打擾的家。而住在白宮,除了強大的工作壓力及密不透風的安保措施外,他們還要面對記者無孔不入的報道。
“該死的報界”
曾拷問過九任總統的白宮記者海倫·托馬斯回憶,她當記者的年代,除了白宮二樓的總統臥室外,記者可以近距離接觸到總統及其家人,“我們如此接近一位活生生的總統,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哪怕是總統和夫人在散步,他們也可以隨時跟上去,“把一個個問題扔過去”。而總統雖然“并非心甘情愿地忍受”,卻也要“容忍有加”。
很多總統對這種“貼身監視”的方式感到不滿。約翰遜曾把自己比作一只被獵人追殺的鹿,被“該死的報界”攪得不得安睡,克利夫蘭在美國總統中是有名的痛恨記者的總統,他稱記者為“一群動物和令人討厭的東西”,即使從媒體受益頗多的肯尼迪,對記者也有不滿,稱他們為“轟轟作響的獸群”。
如今,由于網絡等新興媒體的興起新聞傳播速度加快的同時,各式各樣的評論也是滿天飛。總統和第一夫人不僅飽受新聞甚至是謠言的困擾,還要遭受各式各樣的毒舌。
白宮裝修就是個雷區。第一夫人花錢多了,哪怕多出的部分是由個人承擔,也會被批評為“敗家”;花錢少了,又會被批評為沒品位。
第一夫人的著裝,也經常遭到譏諷和非議。
希拉里曾多次榮登“年度最差著裝”排行榜,被斥為“老土”、“小丑”。在小布什第一個任期內,第一夫人勞拉也被時尚界看不起。2001年布什的就職典禮上,她的著裝被從頭批到腳。
第一夫人米歇爾的穿衣品位向來受到追捧,但是,時尚有時也是“罪”。她參加慈善時因為穿了一雙540美元的設計師球鞋,被媒體批評為“不知人間疾苦”。她從法國定制兩雙靴子,又被批評為“浪費”。
2010年,米歇爾帶著兩個女兒自費到西班牙旅游,也被媒體戴上“現代版瑪麗·安托瓦內特”的帽子。這可不是個好名聲。瑪麗是奧地利帝國公主,1770年嫁紿法國王儲路易十六,因熱衷于舞會、時裝、玩樂和慶宴,奢侈無度,有“赤字夫人”之稱。
這大概就是白宮生活的諷刺意味之一:總統大權在握,卻要放棄很多。原因正如杜魯門在卸任演講中所說:“不論你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你的命運都與你在這間屋子里的所作所為牽系在一起。”作為第一夫人,自然也難以逃脫被“監視”的命運。
(何楚軒薦自《翻閱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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