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越南FDI結構變化及其對越南經濟的影響

蔣玉山

(暨南大學東南亞研究所 廣州 510630)

試析越南FDI結構變化及其對越南經濟的影響

蔣玉山

(暨南大學東南亞研究所 廣州 510630)

越南;FDI;結構變化;經濟影響

本文首先對越南投資結構，包括投資來源國、吸收投資地區及投資產業結構及產業內構成進行梳理;其次分析外國直接投資對越南經濟的各種影響，包括對經濟貢獻率、技術轉移及企業競爭效應、就業及福利影響;同時分析越南吸引外國直接投資結構調整方向;最后為簡短結語。

外國直接投資 (FDI)伴隨著越南革新開放進程成為越南經濟發展的重要外部動力。1987年，越南頒布《外商投資法》，開始利用外資進行國內經濟建設。據越南國家統計總局統計，自1989年至2009年11月，越南共吸收有效FDI項目10，805個，總協議資金1，747億美元。1996年是第一次FDI流入高潮;1997—2004年是 FDI流入的低潮期;2005—2008年是第二波投資高峰。2008年，越南共吸收FDI協議金額640億美元，實際利用116億美元，創歷史新高［1］。因金融危機使全球流動性減少，全球跨國投資銳減，2009年越南FDI流入相應減少，吸收協議資金214.8億美元，為歷史新底。

國內關于越南FDI相關研究主要有: (1)廖少廉:《越南:外國直接投資:特點與問題》(《亞太經濟》2001年第5期)，主要概要性地介紹外資引進的特點和不足及未來采取的措施，分析時間節點為1987—2000年;(2)許梅: 《影響越南外資投入的內因分析》 (《東南亞研究》2001年第4期)，文章介紹了越南外國直接投資的領域、項目數額、方式，對越南引資政策進行了分析，同時提出四個方面的引資障礙，文章分析時間節點是1992—1999年。(3)許梅:《淺析外國直接投資對越南經濟發展的作用》(《當代世界社會主義問題》2002年第1期)。該文分三部分，一是介紹越南經濟發展概況，其次是從投資項目、金額，投資來源國，投資方式三個方面介紹外國直接投資情況，最后從正反兩方面分析外資對越南經濟的影響，時間節點是1988—2000年;(4)鄭基超: 《越南外商直接投資的特點及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東南亞縱橫》2009年第8期)，該文重點分析1998—2007年越南引資政策變化及投資特點 (用11個表格體現出來)，對經濟影響及投資結構變化缺乏透徹分析。

本文著重對越南FDI結構及其對經濟的影響進行分析，尤其是對產業間和產業內FDI結構變化進行分析，同時注重后金融危機時期，越南政府在FDI結構方面進行的調整，并扼要敘述后金融危機時期越南吸收FDI政策的變化。本文研究時間節點為1988—2009年底，資料選取上力爭全面新穎和多元。

一 對越南FDI投資結構的分析

(一)FDI投資來源國/地區變化

越南FDI投資國主要以亞洲國家為主，而亞洲國家又以日本及亞洲新興工業化國家和地區為主，無論在項目總數、協議資金和實際金額方面都占FDI流入總額絕大部分。其次為歐洲國家和美洲地區，美洲地區FDI投資主要來自美國。這表明越南過度依賴于區域內國家和地區FDI投資。統計數據顯示，1988—2006年，對越FDI投資國共74個，亞洲國家占項目總數的76.5%，占協議資金的69.8%;歐洲國家分別為10%和16.7%;美洲國家分別占6%和6%。而單以2008年為例，80%的FDI協議資金都來自于亞洲國家［2］。

從2009年開始，FDI投資格局明顯發生變化，東亞國家被擠出前三甲，歐美地區后來居上，全年共43個國家和地區對越投資，美國居首，協議資金98億美元，占總數的45.6%，實際金額43億美元，占總數的43%;開曼群島以20.2億美元(9.4%)，居次席;薩摩亞以17億美元 (7.9%)列第三;而東亞地區僅韓國以16.6億美元(7.7%) 投資額居第四位［3］。

(二)FDI流入地區結構的變化

由于經濟發展不平衡，投資環境差異，導致越南引資地區結構不平衡。FDI主要集中于以胡志明市為中心的南部重點經濟三角 (為越南出口加工區集中地)、東南部沿海地區;越北地區則以首都河內所在的紅河三角洲地區為中心，其他地區如湄公河平原、西原地區，越北偏遠山區外資極少介入，FDI投資地區結構失衡反過來又加大了沿海和內地之間的經濟發展差距。以2002年為例，75%的實際投資進入胡志明為中心的東南部和首都河內，而其他地區只占總數的25%［4］。截止到2009年11月，這一投資格局并未改觀，以胡志明市為中心的東南部沿海和以河內為中心的紅河平原地區協議和實際資金比例分別占85.7%、73.1%，其他地區 (計油氣)只占14.3%、26.9%。在64個省市中，22個省市引資逾十億美元，排名前十位的是:胡志明市、巴地—頭頓、河內市、同奈、平陽、寧順、河靜、清化、富安、廣南。

表1 1988—2009年越南各經濟區及油氣業累計吸引FDI(金額:億美元;比重:%)

(三)FDI投資產業結構的變化

1.FDI投資的產業結構構成

越南FDI投資集中于工業，工業內部高度集中在制造業，而對制造業的投資又主要集中在加工工業。對農業 (越南稱農林漁業)投資比重最小，對服務業投資比重也相對偏低。FDI結構性傾斜加大了越南三次產業的結構性偏差，擴大了越南三次產業發展水平和國際競爭力的差別。1988—2009年11月，對工業協議投資及實際投資比重分別高達58.84%和63.22%;服務業為39.43%和34.18%;農業僅為1.73%和2.6%［5］。

2009年開始，FDI投資結構轉型較為明顯，技術密集產業、基礎設施建設及教育業和培訓業比重有所增加。在FDI投資產業構成上，服務行業投資首次超過工業位居首位，新增項目498個 (占59.3%)，協議資金132億美元 (81.2%)，工業投資退居次席，新增項目325個 (占38.7%)，協議資金30億美元 (18.3%)［6］。因農業 FDI比重太低，所以下面進行產業內FDI投資結構分析時，將主要以工業和服務業為案例，不對農業內部投資結構進行分析。

圖1 1988—2008年FDI在越南三大產業的比例構成

2.產業內部FDI投資結構

(1)工業內部FDI投資結構。1988—2009年，累計對工業FDI的投資占約實際金額的63%。工業 (包括加工工業、制造業、建筑等)內部主要投資于受到政府高度保護的重工業部門，其次是油氣領域、輕工業領域投資較少。輕工業領域投資則又集中于以充分利用廉價勞動力、技術水平要求不高、附加值低的組裝工業，而對高技術工業投資較低。主要原因是越南具有豐富的廉價勞動力及政府對欠發達工業的補貼和保護。由于高保護獲得高水平資本收益率，使FDI投資形成投資偏好，進入到越南比較優勢部門。這種投資結構不利于加快經濟結構的良性轉移。以2008年為例，工業投資占總協議投資的49.6%，其中鋼鐵及配套設施建設為主的重工業，實際投資46.4億美元，占FDI總額的30.0%。投資于石油、天然氣的實際資金23.1億美元，占實際金額的15%，輕工業僅為7.0億美元，占 4.5%［7］。

表2 1988—2009年越南工業內部FDI投資結構(金額:億美元;比例:%)

(2)服務業內部FDI投資結構。1988—2009年11月，對服務業FDI投資主要集中在房地產業，協議資金和實際金額分別占55.7%和49.9%;其次是賓館、餐飲業，協議資金居第 2位(21.6%)，實際金額居第3位 (12.4%);通信傳媒業協議資金占第3位 (6.7%)，實際金額居第2位 (15%)。對藝術、娛樂、運輸、倉儲、財政、保險業、零售領域的投資少，比例偏低，對醫療、科技、教育培訓及其他服務的投資更少。

對房地產業的投資具有周期性特點，從2005年開始，房地產開發逐步進入高潮。2005年房地產投資占 FDI總投資的0.8%，2006年增加到1.2%;2008年上漲到18.5%。2008年前9個月，投資于房地產的FDI占全部FDI投資的50%，全年投資房地產業的FDI投資也達到了39%。胡志明市是房地產投資最為集中的地區，2008年前8月房地產投資達到87.7億美元，占整個對該市FDI投資的 90%［8］。

表3 1988—2009年越南服務業內部FDI構成 (金額:億美元;比例:%)

(續上表)

二 FDI對越南經濟的影響

FDI投資彌補了越南國內建設投資的不足，有利于越南引進現代技術和世界先進管理經驗，為越南提高生產力和技術水平創造了條件，也提高了越南企業的競爭力，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加速了越南經濟結構轉換。

(一)彌補國內建設資金的不足

1988—2009年11月，FDI資金占越南全社會投資總額的32%。受國內和國際投資環境的影響，各個年份變化波幅較大。1990年，FDI占社會總投資比重為13.1%;1995年為26.4%;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使FDI投資銳減;1999年，FDI投資占全社會總投資比例下降到20%以下，僅為17.3%;2001—2005年，FDI投資占五年全社會總投資16%［9］。2005年后，FDI占全社投資比重開始回升。2006年，占15.9%［10］;2007年上升到28%;2008年達31.4%［11］;2009年，因受全球金融危機影響，FDI投資占全社會投資比例雖有下降，但仍占全社會總投資的25%。

(二)對經濟的貢獻率逐年提高

FDI投資對越南GDP和國家財政貢獻不斷提高。在經濟增長率方面，外資經濟增長明顯高于國有經濟和民營經濟部門;同時在出口方面，外資企業對出口起到了巨大拉動作用，有利于平衡貿易赤字，保持經濟外部平衡，對越南1986年以來實行的出口導向發展戰略的成功至關重要。(1)在對GDP的貢獻率方面。從1989年的2.1%(約6000億越盾)，增加到2008年的18.7%，達到276萬億越盾。(2)對經濟增長貢獻率。在各經濟成份中，外資經濟增長明顯高于越南全國水平。1995年，全國GDP增長為9.5%，外資經濟增長高達15%。2005年越南GDP增長8.3%，外資經濟增長則為13.2%。2008年越南GDP和外資經濟增長分別為6.2%、8.1%。(3)對國家財政的貢獻率。外資經濟對國家財政的貢獻也越來越高，2001年外資經濟納稅3.73億美元，2007年為15.7億美元，2008年為19.82億美元。(4)對出口的拉動作用。外資有助于越南增加出口，拓展國際市場，改善國際收支。2001—2008年，FDI企業占全國出口總值年均超過50%。2001年68億美元 (47%)，2005年186億美元 (57.2%)，2006年164.17億美 元 (57.7%)，2007 年 205.4 億 美 元(57.5%)［12］，2008 年 (計 油 氣)345 億 美 元(55.1%)［13］。2009年 (計油氣) 出口約299億美元 (52.7%)。進口額低于國有和民營經濟總額，2009年約為248億美元 (僅為同比的89.2%)，占全國總進口的36.1%。2009年FDI企業貿易順差50.3億美元，而2009年越南貿易逆差高達120億美元［14］，足見FDI企業同國企和民企相比在出口拉動方面對平衡國際收支的重要性。(5)工業內部FDI貢獻率方面，據2008年12月1日在河內舉行的2008年越南企業論壇測算，FDI工業投資產值占全國工業產值40%以上，占工業稅收 35%［15］。

(三)促進國民經濟結構的調整

外資大量涌入，尤其是FDI大量投入到工業和服務業，促進了越南國民經濟結構發生積極的轉變。工業和服務業高速增長，在GDP中所占比重越來越高，而農業比重 (個別年份除外)呈逐年下降趨勢。FDI投資除推動如石化、造船、鋼鐵等越南重工業快速發展外，還大大推動了電力、電子、通信、交通運輸、設備制造及高端服務業如財政、金融、保險、教育、培訓、市場營銷等的發展。在FDI的推動下，越南第一、二、三產業比重分別為從1990年的38.1∶22.7∶38.6轉變為2009年的20.66∶40.24∶39.1。其中，第一、二產業變化最為明顯，第一產比重下降了17.44%，第二產業上升了 17.52%［16］。

(四)FDI對就業和工資福利的影響

隨著FDI流入的增加，FDI企業直接就業人數及占總就業人數比例逐年增加。2000—2008年，FDI企業就業人數及占全部就業人數比例分別為:37.37萬 (1.0%)、44.85萬 (1.2%)、59.02萬(1.5%)、77.57萬 (1.9%)、95.26萬 (2.3%)、113.28萬 (2.7%)、133.3萬 (3.1%)、156.1(3.5%)［17］、167.4 萬 (3.7%)［18］。雖然同非 FDI企業相比，FDI企業從業人數的相對量和絕對量都并不大，但絕對量呈上升趨勢，同時若包括要素生產、銷售服務業等，FDI企業間接創造就業機會要更多。據世界銀行研究，一名FDI直接就業人數將在服務和建設領域創造2－3個間接服務就業機會，從這一方面來看，外資經濟對越南就業創造的間接影響不可忽視。

對工資結構的影響。FDI企業員工平均薪資水平、工資增幅均高于民營企業，但低于越南國有企業。2006年越南國企員工平均工資為263.3萬越盾，民營企業為148.8萬越盾，FDI企業為217.5萬越盾。2007年則分別為305.0萬、166萬和245萬越盾;2008年上半年統計顯示，國有、民營和外資企業員工月平均工資分別為:353萬、186萬、275萬越盾［19］。在工作滿意度和安全感方面，FDI企業大大高于非FDI企業。按小時計酬，除最高收入非 FDI企業 (645，660越盾)高于 FDI企業(576，480越盾)外，FDI企業工人平均工資(58，260越盾)和最低工資 (11，580越盾)都要高于非 FDI企業 (40，200 越盾、8100 越盾)［20］。

(五)提升企業和產品競爭力，促進技術轉移

客觀上，FDI投資有利于提高本國產品和服務業的國際競爭力，同時通過直接參與外資企業管理，為越南培養積累了豐富的人力資本，優化了人力資源結構。外企先進的管理理念，也有利于越南企業建構現代企業治理結構。雖然外資企業轉移的技術水平僅相當于區域內平均水平，但基本上發揮了作為先進技術傳播媒介的作用。此外，外資還促進了法律體系、政策、體制和基礎設施建設等投資軟硬環境的進一步完善。

三 FDI投資結構矛盾促使越南吸引FDI結構轉型

(一)FDI投資的結構性矛盾

FDI對越南經濟在起到一定推動作用的同時，也還存在著投資結構性失衡的問題，FDI結構性傾斜加大了越南三次產業的結構性偏差，擴大了越南三次產業發展水平和國際競爭力的差別。同時從作為技術轉讓的載體功能來看，越南的FDI企業效率及技術外溢效應未達到預期效果，FDI對越南經濟的幅射力和刺激作用還遠遠不夠。研究表明，從1999—2009年的十年里，國有、民營和FDI企業的增量資本產出率 (Incremental Capital—Output Ratio，ICOR) 指數依次為:7.76、3.54、7.91。FDI企業ICOR指數最高，這表明FDI企業投資效率也是最低的［21］。

此外，外資企業在技術轉移方面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大。從技術轉讓指數 (TFP)來看，2004—2009年，非 FDI及 FDI企業 TFP指數依次為:8.6、3.1、－17.6［22］，國企 TFP 指數最高，FDI企業指數最低。越南FDI企業主要是接收亞洲四小龍的產業轉移，這些產業是勞動密集型產業而非技術密集型產業，其增長方式主要依靠廉價勞動力比較優勢，而非對技術要素大量投入，工業內部制造業投資主要集中于利用廉價勞動力比較優勢附加值低的組裝工業，技術升級能力低。越南汽車工業發展軌跡是最好的佐證，1993年起越南開始汽車組裝，經過十多年發展，到2008年越南汽車工業仍然徘徊不前，國產化水平只有12%，證明越南汽車國產化戰略收效甚微。此外，FDI大量投資于重工業如鋼鐵及部分高污染制造工業，給環境造成巨大隱患，味丹污染事件即是一例。鋼鐵企業是高能耗產業，而越南是一個電力缺乏國家，如寧順省馬來西亞及河靜省臺塑集團投資的兩大鋼鐵項目建成投產，將加大電力進口。FDI大量進入房地產開發，不僅占用了大量農業用地，造成土地資源浪費，而且還極易引發經濟過熱，導致房地產泡沫，使宏觀經濟不穩定。

(二)金融危機促使越南FDI投資結構轉型

越南中央經濟研究院院長陳庭添認為，越南吸收FDI的一個主要目的是為了解決國內建設資金不足、吸收外國先進科技以提升國內企業的技術水平，但目前來看，這一效果尚不十分理想。正是基于上述問題，越南中央經濟研究院院長說，“是到越南反思和改變吸收FDI目的的時候了。”［23］越南外資投資協會主席阮邁也提出，越南吸收FDI應該有“新的視角、新的思維模式”［24］。種種不足表明，后金融危機時期，越南作為東亞新興經濟體，實現經濟增長方式的轉型刻不容緩。轉變經濟增長方式也包括吸收FDI投資結構調整，主要采取以下措施:

其一，重新定位吸收FDI投資指導方針。據越南FDI投資協會主席阮邁稱，未來幾年越南吸收FDI投資的指導方針是，要力促FDI投資能夠有效地解決后金融危機時期越南經濟社會問題。在擴大利用外資尤其是吸引國際跨國公司投資過程中，加強對FDI投資結構導向力度，使其結構變動與越南產業結構調整升級要求相一致。為實現經濟結構重組，對FDI投資要進行綜合權衡，合理選擇，使其有利于未來經濟重組的長期戰略發展目標。既要考慮到工業化、現代化，還要考慮到建構現代經濟結構，保持經濟增長質量和可持續發展。

其二，對FDI投資傾斜方向進行重新引導。根據越南計劃投資部外資管理局文件，未來將重點對FDI結構進行調整。(1)在吸收投資的領域方面，重點向高技術領域、配套工業、農產品加工工業、高附加值及出口比重大的服務業、對國計民生有重要意義的產業 (包括醫療、藥品、衛生防疫、生物制品、環保和國防工業)進行傾斜;鼓勵FDI投資發展教育培訓、財政、金融和保險業;允許外資進入航海、航空領域。(2)在FDI項目選擇上，優先吸收排供水、南北高速、中越兩廊一圈高速公路網、南北高鐵及環保和節能型項目。(3)在吸引FDI投資來源方面，大力向歐美國家和跨國公司引資，利用其價值鏈提升產品的價值鏈乘數效應。(4)在地區投向方面，優先發展偏遠地區、農村引資工作，以加快推進這些地區的減貧進度，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縮小城鄉二元差別。(5)2010年引資重點領域包括醫療衛生、金融服務、消費品生產、清潔能源以及高技術行業等。同時對外資實行五項限制措施: (1)限制技術落后和高污染項目;(2)嚴格審批占用土地資源多的項目;(3)限定投資與土地使用面積比例; (4)收緊土地審批權力;(5)對基礎設施項目進行嚴格監管［25］。

四 結語

本文主要對越南FDI投資結構及FDI對越南經濟影響進行了分析。本文認為越南外資投資結構總體呈扭曲格局，一是投資來源國和投入地區不均衡的格局，從FDI資本存量方面來看，以日本和東亞新興工業化國家居多，歐美地區雖有后來居上趨勢，但總額仍然偏低。二是在FDI投資的產業結構上，主要集中于工業領域，其次為服務業領域，農業投資最低。從產業內部結構來看，工業內部投資大多集中于采掘、鋼鐵及石化、油氣等高度保護的重工業領域和充分利用比較優勢的勞動密集型制造業領域，技術密集型領域投資偏低;服務業領域則高度集中于房地產產業和賓館、餐飲業，其他財政、金融、教育培訓及其他社會服務業投資偏低;對農業投資則主要以種植業為主。三是就FDI經濟貢獻來看，總體上FDI對越南經濟起到了積極作用，但也存在一些深層問題，主要表現在FDI投資對整個國民經濟的幅射力不強。后金融危機時期，越南政府正在逐步進行FDI投資結構調整，并取得部分成效。然而由于資本增值本性以及投資者趨利避害和追求利益最大化本能，真正扭轉FDI投資結構矛盾，尚需時日。

【注 釋】

［1］ 古小松:《2009年越南經濟回顧與2010年展望》，《東南亞縱橫》2010年第3期。

［2］ 武鴻福:《金融危機對越南經濟及FDI的影響》，〈越〉《共產主義》2008年第24期。

［3］《2009越南FDI投資活動概覽》，越南計劃投資部網站，http://fia.mpi.gov.vn/Default.aspx?ctl=Article2＆TabID=4＆mID=265＆aID=877

［4］ 梅成:《FDI投資與越南經濟發展》，〈越〉《共產主義》2002年第37期。

［5］《(截止2010年11月)越南FDI投資綜合統計數據》，〈越〉計劃投資部官網:http://www.mpi.gov.vn/portal/page/portal/bkhdt。

［6］ 海寧: 《2009—2010年越南經濟仍存變數與挑戰》，〈越〉《工業》，2010年第1、2期合刊。

［7］ 武光訓: 《FDI進入越南:期望2010年變革!》，〈越〉《財政雜志》電子版，http//www.tapchitaichinh.vn/，2010－3－23。

［8］ 同 ［7］。

［9］ 阮翠香:《2006年上半年FDI投資情況》，〈越〉《共產主義》電子版，http://www.tapchicongsan.org.vn/show_confent.pl?topic=382ID=4125

［10］ 遲福林等: 《增長與改革:危機下的亞洲新興經濟體》，中國經濟出版社，2009年6月，第35頁。

［11］ 阮氏愛蓮: 《FDI對越南經濟發展的貢獻》，〈越〉《數據與事件》2009年第10期。

［12］ 越南國家統計總局網站數據庫:http://www.gso.gov.vn/Default.aspx?。

［13］ 同 ［12］。

［14］ 黎海云: 《2009年越南FDI投資及2010年展望》，〈越〉《共產主義》2010年第5期。

［15］ 阮翠香: 《2008年的越南 FDI投資》， 〈越〉《共產主義》2009年第2期。

［16］ 陳文芳:《越南經濟結構轉移:成果與挑戰》，〈越〉《共產主義》2009年第1期。

［17］ 鄭基超:《越南外國直接投資的特點及其對經濟增長影響》，《東南亞縱橫》2009年第8期。

［18］ 同 ［11］。

［19］ 同 ［11］。

［20］ Hoang Thanh Huong，FDI＆ wages:Evidence from VN’s FDI Employee Survey(As of March 2009)，web.ceu.hu/labor/cost/Papers/Huong.pdf．

［21］ 裴征: 《外資企業八十億美元出口數據的背后》，〈越〉《經濟時報》，2010－04－09。

［22］同 ［21］。

［23］ 玉山:《吸收FDI投資的結構重組》，〈越〉新報網，http://www.baomoi.com/Info/Tai－co－cau－trongthu － hut－ FDI/126/3914939.epi。

［24］ 同 ［23］。

［25］ 古小松主編: 《越南國情報告2009年》，社科文獻出版社，2009年，第159頁。

Analysis on the Structural Change of FDI in Vietnam and Its Impact on Vietnamese Economy

Jiang Yushan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0，China)

Vietnam;the Structure of FDI;Impact on Economy;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This paper first makes an analysis on the structure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in Vietnam from three aspects:foreign direct investors，internal districts accepting FDI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Then，the paper valuates FDI’s impacts on Vietnam’s economy，including its contribution to GDP，effects on technology transference，competition among enterprises，as well as employment and wage．The third part of the paper is an introduction of Vietnam’s FDI transformation in the future．

F133.354

A

1008－6099(2011)01－0023－07

2010－05－21

蔣玉山，暨南大學東南亞研究所2009級博士生。

【責任編輯:李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