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月15日,我們驅車進入延安境內。遠處山頂上,聳立著一個碩大、通紅的腰鼓——安塞到了。
安塞縣沿河灣鎮侯溝門村,是當地著名的蔬菜專業村,自1992年從山東引進日光溫室大棚種植技術至今,“侯溝門的黃瓜”成為當地一個響當當的品牌。全村有1115人,2010年人均純收入達到8306元。2006年1月28日,胡錦濤總書記和侯溝門村的村民們一起過大年、炸年糕。
侯溝門村看上去干凈而整潔,家家新房,戶戶獨院,這讓城里人多少有點艷羨。這是個寂靜的村落,只有一個小賣部內不時傳出村民的說笑聲。
吃肉是一種奢望
楊安看上去是個小老頭,實際上還不到50歲,但已經當爺爺了,有兩個孫輩。楊家共有5口人,楊安老兩口和兒子一家三口同住。楊安的兒子有時在鄰村打工,有時開車在外面跑運輸;兒媳在家照顧兩歲多的孩子,閑來做做家務、看看電視而已。最近,出嫁的女兒帶著外孫女來娘家小住。
楊安家一年的收入有2萬多元。家里有一個大棚種黃瓜,能有一萬多的收入;兒子跑運輸也能有一萬多的進項。楊安告訴記者,種糧食不如買糧食合算,村里人都不種糧食,只種瓜果。雞蛋和豬肉都靠買,因此也成了當地的稀罕物。當“城里人”變著花樣吃肉的時候,在這里,吃肉變成了一種“奢望”。
教育費用是每家一項很大的開銷。村民宋塞兵有兩個雙胞胎女兒,學習成績很好,都考上了縣里的高中,每年花銷少則幾千多則上萬。將來如果考上大學,怎么辦呢?宋塞兵有點發愁,“靠我們做零工、干農活肯定不夠,只有依靠助學貸款了。”
楊安擔心的則是另一件事:兩個孫輩要上學,但村里的小學年年都說要撤掉,要并到鎮上的中心小學去,將來孩子上學怎么辦呢?
人情往來是村民們的第二大開銷。農村風俗如此,紅白喜事都需要你來我往,少則100元,多則500元,累計起來,是不小的數目。
當然,悠閑的生活中也有些不便。有的村民家沒有浴室,洗澡不便;有的村民家沒有衛生間,上廁所必須要走很遠到公廁去;村里有時還會停電。因為下雨,當地自來水變成了黃黃的泥漿水,村民不得不用這樣的水洗漱、洗衣服。
觸摸延安精神
對于許多人來說,延安僅僅是一個符號,是紅色影視中的延河寶塔,是教科書里的革命圣地,遙不可及。當你走進延安,便能真真切切觸摸到延安精神的脈動。
在棗園革命舊址,延安干部學院教授劉煜老師講了這樣一個故事。當年,中央書記處要從楊家嶺遷往康生所在的棗園社會部,但地方有限,怎么辦?康生建議,把周邊老百姓都遷走,騰出地方。結果,毛主席說:“我們是魚,老百姓是水。你把水排干了,魚怎么活呢?”一席話說得社會部立馬搬了家。建立和諧的黨群關系是永不過時的大課題。
《紀念白求恩》是我們小時候學習過的一篇課文,但在延安窯洞的墻壁上再讀這篇課文時,卻別有一番感想。白求恩作為北美一個知名的外科醫生,拋棄了優越的生活條件,來到了最艱苦、最危險的中國抗日前線,直至將生命留在了這一方熱土。現場為我們講解的馮健美老師說:“當年,毛主席要特批給他每個月100元的特殊補貼,他謝絕了,說‘如果為了錢,我不會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