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鄭秀康與二代進行時

　　編前語
　　于1980年開始創業的浙江溫州著名皮革鞋企康奈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鄭秀康，當年以500元起家，靠著務實創新，一路打拼，如今他的康奈已在同行業中創下了數十個第一：浙江皮革行業第一個“中國馳名商標”；首批并蟬聯三屆的“中國真皮領先鞋王”；皮革行業第一個“全國質量獎”。不久前，他的企業還率先在國外開設了200多家品牌專賣店。
　　30年過去，與許許多多的民營企業一樣，鄭秀康也迎來了二代接班的嚴峻時刻。早些年，鄭秀康就曾替自己的企業規劃過未來：“將來兒子鄭萊毅抓產品的研發，女兒鄭萊莉主打市場開發?！鼻皫啄?，又傳出“鄭秀康傳子不傳女”的說法。多年后的今天，再看康奈，依舊運作得生機勃勃、游刃有余，鄭秀康的“子承父業”計劃更是進行的溫情脈脈、從容不迫。
　　看得出，鄭秀康這位畢業于復旦大學的MBA，高級經營師、高級制鞋工藝師、中國輕工業聯合會副會長，已經在傳承路上安然起步。
　　
　　像康奈集團創始人鄭秀康希望的那樣，在這家溫州鞋企30周年的系列慶典中，他的兒子鄭萊毅被直接介紹為集團總經理并未引起過多的注意。此前，這位32歲的年輕人擔任康奈營銷總公司的總經理。比起5年前的亮相，在今年慶典儀式上出現的鄭萊毅舉手投足間神情淡定，有問必答，言詞切中要害，可謂滴水不漏。
　　可以斷言，64歲的康奈董事長鄭秀康已經取得了他交接班的第一步勝利。
　　5年前，在面對媒體時，鄭秀康的女兒鄭萊莉風頭更勁。她幾乎包攬了所有問題的回答，私下里，媒體記者在集團內部人士中間的追問從來沒有停止過：女兒與兒子，到底誰會接鄭秀康的班？
　　被問及的人士大都保持沉默，或者語焉不詳。鄭秀康當時的布局，很少有人能夠解讀清晰。
　　
　　父與子女同臺亮相
　　
　　2004年9月5日上午，在莊嚴威儀的北京人民大會堂，中國入世談判首席專家龍永圖、國家商務部進出口公平貿易局局長王世春、中國貿易壁壘專家梅新育等正在激情論道國際貿易如何“破壁”的新思維。
　　這場論壇的發起者和組織者就是康奈服飾有限公司。在論壇上，康奈集團董事長鄭秀康代表自己的企業與英國沙雀技術研究中心(SATRA)訂立了全面合作協議，從此康奈集團將參與有關國際鞋業貿易的規則和技術標準的制訂。而康奈集團在該研究中心實驗室開發的任何一類鞋都將標志著達到SATRA的行業標準。
　　33歲才當制鞋學徒的鄭秀康，是1980年從溫州通用機械廠副廠長的職位上下海自辦企業的， 30年的創業歷程，他為浙江溫州鞋革業創立了多個第一的佳績，令人刮目。
　　跟鄭秀康一起出席論壇，并引起人們關注的是他的一對兒女——康奈集團副總裁、銷售中心總經理、團委書記鄭萊莉和康奈集團副總裁鄭萊毅。
　　當年29歲的女兒鄭萊莉，清秀文靜，眉宇中透著靈氣，并有著同齡人難得的干練與成熟；26歲的兒子鄭萊毅，瘦瘦的個子、精靈而略帶著點學生氣。
　　經過幾年的歷練，如今在鄭萊毅、鄭萊莉眼里，董事長的父親“比較開明，做事穩重，凡事以盡量減少風險為基點”。作為兒女接班，他們將以制鞋為主業，帶領康奈向高端、向海外發展，同時為康奈建立網絡銷售平臺。2011年，姐弟倆宣布銷售額將比上年增長30%，鄭秀康雖然擔心這個目標能否實現，但他還是同意按照兒女們的數字公布增長目標。
　　“一個人到了一定年齡，思想或多或少都會保守的?！编嵢R毅說。為使企業穩步渡過二代傳承期，60多歲的鄭秀康至今尚未考慮退休之事。兒子說：“從國外的家族企業來看，只要父輩有體力有能力，就會在后面默默給子女們支持?！?br/>　　
　　扶女兒上馬
　　
　　12年前，剛剛從天津財經學院畢業的鄭萊莉，被深圳一家會計師事務所錄用，月薪5000元。從實習期就嶄露頭角的鄭萊莉，被看作是一名潛力員工。在深圳市人均月薪為1500元左右的1998年，鄭萊莉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了自己，年輕的畢業生頗有成就感。
　　鄭秀康坐不住了，他親赴深圳，與女兒面談，希望她回到溫州，在家族企業中工作。鄭萊莉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她向父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工廠我看不到未來，在這里我已經看到了?！?br/>　　鄭秀康對此早有打算，他告訴女兒：“在這里，你再有未來，也只是一名員工，到康奈，你是經理。我不是老傳統的人，不是所有財產都是兒子的，你給弟弟打工，將來會給你股份?！?br/>　　學財會出身的鄭萊莉很直接，她隨即問了父親一個更尖銳的問題，“你給多少股份？”“你要相信我，”鄭秀康說，“現在你問這個是出于個人利益，沒有想到家庭的利益?！?br/>　　說到底還是“大局問題”、“家族問題”。但眼前這些問題，讓鄭秀康明白，交接班的道路是一個長途之旅。
　　鄭萊莉對自己家這個做鞋的工廠并不陌生，從初中起，父親就要求她到康奈勞動。和普通女工一樣，鄭萊莉總是坐在路邊，學各種制鞋的環節，在一次公開發言中鄭萊莉說，做鞋的280道工序，她逐一學過。
　　當年這個娃娃臉的小女孩，甚至被前來檢查的當地勞動局的工作人員認為是“童工”。“要讓她知道，錢是怎么賺來的。”鄭秀康堅持讓女兒多“勞動”，他和女兒的交流，就是這些看上去做也做不完的“勞動”。
　　多年以后，鄭秀康成功將女兒從深圳接回溫州，第一個月，鄭萊莉的薪水2000元，做的是最基礎的生產線工作。
　　很快，鄭萊莉成為副組長、營銷經理，后來又成為父親的助理，“帶著干、幫著干、看著干”，鄭秀康總結他培養兩個孩子的過程時說，此時的鄭萊莉，正式進入被“帶著干”的階段。
　　后來，鄭萊莉的角色相繼有集團副總裁、營銷總經理等，整個過程中，父親的“隱形之手”一直在她身后輔佐。
　　
　　帶著兒子干
　　
　　從海外學習歸來的弟弟鄭萊毅，在康奈集團扮演的角色，是主管產品研發，后來升任為集團總經理、副總裁。但是剛從英國萊斯特大學皮革專業畢業歸來的鄭萊毅，和當初姐姐進廠時一樣，將各種生產環節走了一遍。顯然后者已無須父親的勸說，他是被家族程序設計并定制好的。
　　鄭秀康太清楚中國家族企業的那一套管理模式，原本孩子并不想接班，但在父親的要求下不得已接了。于是父親為了能夠讓孩子接班接得更順利，往往會采取犧牲企業原有制度的方法，過早地交出經濟大權和人事大權，看似幫助孩子獲得了威信，實際上由于孩子在經營企業上還不成熟，這樣的方法往往會在企業里埋下危險的種子。
　　“我說的不算數，我沒有威嚴?！痹S多接班人會這樣抱怨，這會讓創始人方寸大亂，做出錯誤決定。
　　為防止上述情況出現，2005年，康奈集團聘請了一位職業經理人任總經理，聘期5年；期間鄭萊毅任總經理助理。如果認為鄭秀康對此不是有意安排，那就過分輕視了家族企業創始人的苦心和遠慮。
　　“在企業換員工對于接班的二代來說很輕松，但對于創始人來說，卻要考慮很多因素。”鄭秀康舉例說。他跟兒子明確提出，要講究權力移交的方法，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要清清楚楚。
　　一次，有位高管找鄭秀康批示，恰巧鄭秀康不在辦公室，他轉身進了鄭萊毅的辦公室，要求鄭萊毅簽字，“你也是股東，你爸爸不在，你就批給我吧?！?br/>　　鄭秀康拿著這份簽了鄭萊毅名字的批示，狠狠地將兒子批評了一頓?！爸贫纫ㄏ聛?，哪個是總經理批的，哪個是董事長批的，將來對你也有好處?！碑敃r鄭萊毅可能感到了失落：總經理有名無實?！斑@個事情不很大，”為了讓兒子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鄭秀康耐心地說，“但是你超越了制度，管理的標準就變了。維護這個制度是為了你，將來你下面的人也不能越權。”
　　
　　接班是過渡，不是改革
　　
　　鄭萊毅漸漸明白父親的苦心。父子倆的默契也慢慢形成了，現在，人事權和財務權很清晰，每年的收益情況也是“公事公辦”。“利潤要是少了百分之五，總經理就知道問題在哪里，就會去總結經驗了。”鄭秀康說。
　　
　　而在鄭萊毅那里，對外，他對父親的稱呼從來都是“董事長”，可以窺見父子兩人對于權力的界限有著明確的認識。
　　隨著接班的深入，兩個年輕人開始想向高端發展，要換商標，換掉以父親為模特的“老人頭”，代之以更時尚的圖案。
　　“你們想吸引年輕人，可是康奈開始做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呀。我從小叫秀康，當了爺爺就要改個名字嗎?接班不是改革，是過渡，是調整，不是接過來就全改掉?！编嵭憧挡⒎呛唵螇褐平影嗳说囊庖?，他的程序正走至“幫”和“看”之間，他允許他倆小范圍的嘗試，只是“改不好不能推出來”。
　　據這位創始人說，姐弟倆曾試了幾次都不成功。這時，他建議他們發展多品牌，為高檔產品另辟蹊徑。“我們(父輩)當然也有不懂的地方”，鄭秀康說，“但是你說我不懂，也不一定就是我真不懂?！彼囊馑际?，有時候領導者為了調動二代的積極性，需要“裝糊涂”。
　　當然第一代也不總是給后來者“擋路。當接班人遇到來自企業內部的阻力，為他們披荊斬棘的仍然是第一代。
　　鄭秀康一再強調，要緩步調整，控制風險。他并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究竟什么時候“全身而退”的問題，畢竟，這個銷售額超過26億元人民幣的企業，是他辛苦創業得來的。
　　
　　在溫總理面前夸兒女
　　
　　記得2004年8月28日下午4點48分。
　　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當時就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省長呂祖善、溫州市委書記李強、市長劉奇的陪同下，來到位于溫州中國鞋都的康奈工業園。當溫總理一行來到園區的一個車間時，發現門口的宣傳櫥窗上有幾張康奈參與奧運的圖片，溫總理高興地問鄭萊毅：“你去雅典為中國體育健兒助威，見到了薩馬蘭奇？”
　　鄭萊毅笑著說：“是的，我們非常幸運，在雅典，我們和薩馬蘭奇與羅格先生見面了，雖然只有十分鐘，但是氣氛非常融洽，我對薩馬蘭奇先生說，2008年，我們期待您到北京參加奧運會?！?br/>　　鄭萊毅還告訴總理：“中國企業到雅典既為中國體育健兒助威，又為康奈在海外的品牌做宣傳，我們感到意義十分重大。”溫總理聽后十分滿意，拍拍鄭萊毅的肩膀說：“你們做得好！”
　　溫總理即將離開康奈集團時與鄭萊毅握手，站在旁邊的周津淼副總經理告訴溫總理說：“鄭萊毅是康奈董事長鄭秀康的兒子，畢業于英國萊斯特大學皮革專業。”
　　鄭秀康自豪地向總理介紹：英國留學回來的鄭萊毅既是自己的兒子，又是得力的助手；畢業于天津財經學院，又在長江商學院讀EMBA的副總裁鄭萊莉是自己的女兒。在康奈，已經解決了接班人的問題。而他對接班人的要求是：用浙商精神，把康奈這個民族企業發展下去，把康奈品牌在國際市場上打響。
　　溫總理聽后點了點頭，對他們姐弟倆說：“希望你們下一代接好班，把康奈事業做強?！?br/>　　
　　代繼傳承是一種責任
　　
　　今天看來，鄭秀康的交接邏輯，實際上在12年前就已經非常清晰。他的接班人“養成”計劃看起來從容不迫，但總有一天，鄭秀康需要將所有的底牌攤在桌子上，現在他要斟酌的只是如何啟齒。一個是必須要掌握全局的兒子，一個是資歷更深的女兒。
　　2010年，兒子鄭萊毅接受集團總經理的任職，意味著交接班的第一步正式完成。此前，鄭秀康與女兒的溝通一直在進行。
　　作為父親，鄭秀康和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有著細膩的情感，早年鄭萊莉剛剛回到溫州工作，經常晚上加班，他又不愿意讓女兒一個人開車，擔心有危險，于是常常在夜里打電話到辦公室去，讓女兒工作結束后等他開車去接。
　　但在交接班的問題上，他還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傳給兒子?！霸谥袊?，家族企業就應該這樣，哥哥帶妹妹，姐姐帶弟弟”，這樣的話，鄭秀康屢次在家中提及。
　　鄭秀康坦陳，如果讓他來提出解決兒子女兒在家族企業中的位置，他不一定講得出口，于是他采取了迂回的策略，“女孩子比男孩子發育早幾年，萊莉又比萊毅大3歲，女企業家到了五十歲的時候，體力和能力都在走下坡路，但是男企業家在四十多歲時，正是精力旺盛的時期。”
　　按照鄭秀康的說法，鄭萊莉“很聰明很實在”，深明“家族利益”，主動向他提出，由弟弟接任總經理，自己負責投資公司及康奈的上市籌備。
　　鄭萊莉的善解人意使父親極感欣慰，“子承父業”的鐵律由此看上去溫情脈脈。弟弟的股份當然也比姐姐要多。“賺錢最終不是靠這個，盡管你的錢是基礎?！迸畠旱脑捯彩青嵭憧底钯澷p的價值觀，女兒的表現多少讓他吃驚。
　　隨后，善解人意的鄭萊莉主動后退，開始負責上市工作，金融危機發生后，上市工作暫緩，她干脆退出鞋業部分，管起了投資。
　　鄭萊莉的決定，讓鄭秀康贊賞不已，這是他頗感自豪的一件事。后來他對女兒的評價是，“感受到父親的壓力重，要盡責任?！迸畠褐馈捌髽I是以家族為主體的”。
　　2001年，鄭萊莉提出在巴黎開設康奈品牌專賣店。這也是康奈國際化的第一步?，F在康奈在海外專賣店(柜)的數量已達200多家。2002年，鄭萊莉又說服父親投資引入ERP系統，更新了康奈延續20年的管理模式。
　　
　　父親眼里的子女
　　
　　談起女兒，鄭秀康的臉上滿是慈祥。“她10個多月，我就教她跳《我愛北京天安門》”。說著父親便情不自禁地有點手舞足蹈了，一改風云人物和成功人士的形象。
　　在父親的描述里，女兒天資聰穎，從小就討人喜愛。2歲，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父親去接她回來。女兒看見父親急著要撲向爸爸的懷抱，可是找不著襪子了，急得抹眼淚。第二天，當她再去幼兒園的時候就知道把自己的鞋襪單獨擺放在教室門口的一個角落里，以免跟別人的混同。
　　“我感覺小孩子的教育很重要。小的時候，我對他們的培養主要是激發他們動腦筋，學會表達，到他們上初中的時候就要求放假的時候到廠里來勞動。女兒大學畢業回企業后，我要她一個部門、一個部門鍛煉。她在車間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手都磨出水泡了。問我可不可以換個工種，我不同意，她就包扎好手繼續干。兒子從英國回來后也是先放到車間里鍛練。兒子對我說：‘爸爸，當你的兒子真辛苦啊?！编嵭憧嫡f：“是的，只有肯吃苦才配當我的子女。”
　　令他欣慰的是，多年來自己一直忙于創業，很少有時間留給子女，但女兒、兒子的學業一直很好。女兒鄭萊莉在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就過了英語六級，數學和英語都獲得過全國競賽的大獎。在天津財經學院讀的是外貿會計，回企業工作8年來，擔任過集團的行政管理、市場總監等工作，現在是集團副總裁和銷售中心總經理和團委書記一肩挑。兩年前參加長江商學院EMBA的考試，本來要有8年的工作經歷，只工作了6年的她因為面試表現出色，被破格錄取。
　　兒子鄭萊毅中學畢業去了英國萊斯特大學，學皮革的設計、生產與商務管理?，F在，兒子也回企業工作多年了。為了再深造，又去在職攻讀復旦大學的MBA。
　　“將來兒子抓產品的研發，女兒抓市場開發。我想，好在我目前年紀還不算太大，再帶上他們幾年，相信他們會成長為優秀的企業領導人?！编嵭憧嫡f到這里笑了，笑得很開心、很幸福。
　　“很多家庭不考慮到外部賺錢，盡想著在內部爭權奪利?！编嵭憧岛軕c幸，一兒一女組成了一個‘好’字?！?br/>　　
　　女兒心中的父親
　　
　　有人說鄭萊莉的名字好聽。“這個名字是我父親起的。母親生我的那年，父親看了一場比賽，世界冠軍的名字就叫萊莉。父親就說，叫萊莉吧，長大了也拿冠軍！”萊莉笑著回答。
　　“你不知道，我的父親有多慈愛。他慈愛但不溺愛?！编嵢R莉剛學走路的時候，想自己爬到床上去，鄭秀康不是把女兒抱上去，而是拿了一個臉盤來，在女兒面前示范，把臉盤倒過來放到地上，讓女兒先站在臉盤上再爬上床去。
　　后來，女兒學會了這一招。有一次，臉盤里裝滿了水，萊莉拿過臉盤，把水往地上一倒，翻過來就上去了。鄭秀康回來一看，滿地的水，他非但沒生氣，還樂了！
　　1998年，鄭萊莉大學畢業，到深圳最大的會計師事務所實習，并被選中留在了深圳。女兒當時的想法是，先在外面長長見識，過幾年再回康奈也不遲。為此，鄭秀康專程來深圳找到女兒，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自家的企業都要用大學生，如果自己的女兒都不肯回公司，如何說服別人？再說，遲幾年回公司，會損失很多經驗。
　　鄭萊莉剛回康奈的時候，父親讓她下車間剪鞋幫。剪鞋幫，這本來是男人做的事情，可萊莉，兩只小手，拿著一個很大的夾子一天到晚地剪，手都磨出水泡了。一旁帶她的師傅都心疼，向鄭秀康求情，可他不同意女兒換工種。后來，萊莉知道，通過剪鞋幫，可以了解鞋是怎么構成的。這對女兒以后搞質量管理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一個鍛練。
　　鄭秀康一直是女兒很敬重的人。這么多年來，企業里的員工都叫他“鄭老師”。他到現在還保留每個月抽出幾天時間跟員工交流的習慣。20多年來，他堅持在員工食堂用餐。有時候，鄭秀康加班到很晚，去食堂的時候已經沒什么菜了。有人問，你為什么不單獨請個廚師呢？他說，我只有跟員工們一樣吃，才能知道他們的生活好不好。鄭秀康就是這樣，平易近人、勤勉用功，20年如一日。在他的言傳身教下，鄭萊莉很快進入了角色。
　　“你問我和弟弟給父親的企業帶來了哪些新思路、新方法？也許，我們引進信息化管理系統，運用ERP，對全國2000多家專賣店和國外80多個專賣店，實行即時管理算得是上一件。”鄭萊莉對記者說。
　　同時，姐弟倆還協助父親積極引進人才。引進了生產副總、研發副總和一批北大的MBA。根據康奈的發展理念，人才是核心，所以，對人才工程的培養是他們永遠不會松懈的工作。
　　隨后，萊莉對記者說：“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的先生，原來一直是自己做貿易公司的。他是個能力強、很出色的經營者。在我多年的努力勸說下，終于加盟了康奈，現在負責康奈服裝這一塊。我弟弟的女朋友則在他的動員下，也于最近加盟了進來?！?br/>　　至于接班的問題，鄭萊莉說，“李嘉誠70多歲了，還在統籌全局。如今，父親精力還很旺盛，我和弟弟會盡最大的努力，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跟他一起去市場經濟的大海遠航！” （編輯/俞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