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從我國中部地區六個省的外國直接投資和產業集聚情況出發,通過構建產業集聚的HHI指數,在面板數據模型中分析了外國直接投資與我國產業集聚的關系,通過實證分析證明外國直接投資對產業集聚有促進作用,產業集聚對FDI有強大的吸引力,從而指出利用FDI與產業集群的良性互動效應來制定適宜的產業發展政策,培育相關產業集聚,協助中部地區實現“騰籠換鳥”。
關鍵詞:外國直接投資;產業集聚;互動效應
一、問題的提出
我國的中部地區是指山西、河南、安徽、湖北、湖南和江西六省,土地面積為102.7平方公里,占全國的10.7%,2010年人口3.73億,占全國的26.7%,是我國的人口大區和經濟腹地。中部六省地處我國內陸,自然資源豐富,在我國的地域分工中一直扮演著重要角色,起著承東啟西、接南進北的重要作用。但是改革開放三十年以來,中部地區的經濟增長水平卻一直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與東部沿海地區的差距不斷拉大。2010年,中部六省的GDP總量為75688.86億元,僅占全國比重的20.8%,中部經濟總量及經濟增長速度在全國都已經處于落后的地位。中部地區的發展已經成為關系到我國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重要問題。
與此同時,產業集聚已經成為引人矚目的區域發展趨勢,產業集聚是當今世界經濟生活中大量存在的事實,美國的硅谷、印度班加羅爾的軟件業、意大利的瓷磚業等都是著名的例證。隨著改革的推進和經濟的發展,產業集聚現象也成為我國經濟發展中的重要內容,東南沿海不少地區依靠產業集聚取得了顯著的經濟績效。
產業在一個地區的集聚和資本的流動有很大關系。產業群發展理論和外商投資區位選擇理論都是學術界關注的熱點。近年來,兩大理論都有較大的突破和創新。一是將聚集經濟引入到外國投資的區位理論中;二是強調了外國投資對區域產業集聚發展的作用。如何更有效地吸引外國直接投資,推動經濟發展和產業升級,是區域經濟發展亟待解決的問題。
二、文獻綜述
與FDI和產業集聚相關的文獻主要集中在FDI的外溢效應存在性的研究,如江小涓(2002)、徐濤(2003)、陳濤濤(2003)、Head(1995)等,他們的研究強調了集聚效應是影響外資集聚的重要因素,另外一塊文獻集中在FDI的區位選擇問題上,如魏后凱、賀燦飛、王新(2001),徐康寧、王劍(2002),Bao.Chang Sachs(2002),粱琦(2003)等認為:信息成本、基礎設施、地理優勢等對FDI區位選擇的影響巨大。郭立偉、楊哲等(2006)運用大量統計數據,對國內FDI的分布集中情況以及產業集聚的現狀做了比較分析,并對FDI區位集聚與產業集聚相關性進行了理論分析,最后從實證層面,對制造業的20個大類行業的行業集中度、基尼系數、N指數與分行業的FDI進行了Granger檢驗,找出了其因果關系。南京大學教授梁琦(2003)利用實證分析研究了外國直接投資對產業集聚的影響。但由于缺乏相關數據,梁琦教授的研究采用了間接方法,只能得出外國直接投資與產業集聚有直接的關聯,而沒有說明是地區的行業集中吸引了FDI還是FDI造成了這些行業的集中。吳丹丹、謝建國(2007)以江蘇省制造業產業集聚為例,采用實證的方法研究了FDI與產業集聚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江蘇省制造業產業集聚具有較強的路徑依賴效應,而FDI的進入強化了這種路徑依賴。
綜觀國內外相關文獻,在研究FDI對于產業集聚作用及產業集聚對于FDI吸引上,可能受到數據的限制,都沒有將FDI集群的分行業的集聚度和產業集聚吸引FDI的力度同時做實證檢驗,也沒有對FDI和產業集聚之間的互動機制做出比較研究。而且在論證過程中,對產業集聚、企業集群和集聚經濟等概念沒有嚴格區分。本文采用混合回歸模型對FDI及HHI對我國制造業21個行業數據進行回歸分析,最后得出結論。
三、數據計算與實證分析
制造業是中部六省吸引外資最多的一個行業,根據中部各省“十一五”產業發展規劃中重點發展行業,本文選擇中部地區大力發展的,具有一定集聚程度同時吸引外資較多的幾個產業,對它們的產業集聚度進行比較。它們分別是儀器儀表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通信設備及電子設備制造業和食品制造業。通過具體分析,探究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
(一)變量的選擇與數據處理
變量:在本文的實證模型中定義HHC為因變量,FDI指數為自變量。
ln(hhc)it=αln(fdi)it+c1i+εit①
ln(fdi)it=βln(hhc)it+c2i+νit②
模型中:i代表第i個制造業分行業;t表示年份;α和β為待回歸的常數項;c1i和c2i為待回歸系數;ln(hhc)it和ln(fdi)it分別為i行業在t年份的產業集聚度的對數值和吸收FDI額的對數值。
產業集聚指標:選用更貼近主題的HHI指數作為衡量集聚程度的指標。具體構建方法為:以全國各個地區產業i的從業人口計算出第j個地區(j=1,2…,m)中該產業i的從業人口占該產業全國總從業人口的比重Sj,全部m個地區在行業i中的從業人口比重的平方和■S2j即為產業i的HHI指數;該指數越接近1,則表明產業的集聚程度越強。
利用2006-2010年《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所載我國2005-2009年期間4個制造業的中部地區產值數據,計算了不同行業產業集聚的HHI指標(見圖1)及FDI值。
從結果來看,中部地區四個產業中集聚度最高的是食品制造業,其次是儀器儀表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通信及電子設備制造業。吸引FDI最多的是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為969.64億元,其次是通信及電子設備制造業、食品制造業、儀器儀表制造業。
(二)模型的選擇及回歸結果
1、序列平穩性檢驗及單整檢驗
在分析是否具有協整關系之前,先進行面板序列的單位根檢驗。利用Eviews6.0的ADF方法來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從檢驗結果看,ln(hhc)和ln(fdi)在LLC(Levin-Lin-Chu)檢驗和不同根單位根檢驗Fisher-ADF檢驗下,P值均小于0.05,說明兩個序列都拒絕了非平穩的原假設,因此可以認為序列是二階單整的,即I(2)序列。
2、協整檢驗并擬合回歸模型
經過協整檢驗,Panel v、Panel rho、Panel PP、Panel ADF統計量的P值均小于0.05,說明產業集聚度與外國直接投資存在長期均衡關系,方程回歸殘差是平穩的。
現在用F統計量檢驗是應該建立混合回歸模型,還是個體固定效應回歸模型。原假設與備擇假設是:
H0:ai=a0模型中不同個體的截距相同(真實模型為混合回歸模型)。
H1:模型中不同個體的截距項ai不同(真實模型為個體固定效應回歸模型)。
計算得到F=521.6966,建立個體固定效應回歸模型更合理。模型運用廣義最小二乘法進行估計,得到回歸方程如下:
ln(hhc)=0.078203ln(fdi)+0.005880-0.004389D1-0.005425D2+0.000993D3+0.008821D4
t=(-1.59202) (55.67825)
R2=0.99833
DW=1.79988
ln(fdi)=0.3808ln(hhc)+478.3624-3.672513D1+4.080207D2+4.520768D3+5.971953D4
t=(-1.59202) (1.85699)
R2=0.75485
DW=1.24612
結果表明,FDI對于中部地區四個產業的集聚行為產生了顯著影響,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第一,FDI的流入對產業集聚度的影響。在α=0.05的顯著性水平下,方程①較顯著,擬合度高。從彈性系數來看,中部地區的食品制造業的集聚度受FDI的流入影響最大,即FDI對數值每增加1%,食品制造業集聚度的對數值就會上升約0.88%。此外,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等行業的彈性系數也比較大,說明行業的集聚度受FDI的流入也比較顯著。FDI的流入甚至還會對中部地區某些產業的集聚度產生負面影響,如儀器儀表制造業、通信及電子設備制造業都由于FDI的流入而出現產業集聚度的下降。
第二,產業集聚度對FDI的吸引作用。食品制造業、通信及電子設備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的產業集聚度對FDI的吸引作用較大,如通信設備等行業的彈性系數約為4.52。這主要是由于跨國公司都傾向于將電子產業的研制、開發及銷售放在發達國家,而將制造和組裝環節放到有廉價勞動力的發展中國家。
第三,產業集聚度和FDI的互動關系。如前文的分析,這里主要是指FDI與產業集聚度的累積性循環作用,在回歸結果中即表現為方程①和方程②的某行業的彈性系數同時都比較大。可以看出,食品制造、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的兩類彈性系數都比較高,說明這些行業在中部地區已出現FDI與產業集聚度互動的良性循環。
四、結論與啟示
本文基于2005-2009年中部地區重點發展的四個典型制造業的面板數據,將外國直接投資與產業集聚及其互動機制作為研究對象,對中部六省產業集聚與FDI的關系進行了計量回歸分析,根據分析結果,可以得出:FDI與產業集群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在外資“引進來”之后,需要關注外資對產業集群的促進作用,尤其是FDI對企業自身競爭優勢的實現和技術外溢效應的提高的積極作用,而對于那些由于FDI的流入對產業集聚度產生負面影響的產業,政府應該適當限制FDI的流入,適度保持這些行業的內向性。立足FDI與產業集群的良性互動效應來制定適宜的產業發展政策,中部地區應該將資源配置傾向于良性互動效應較顯著的產業,避免惡性競爭,而對于良性互動效應重合的個別產業,應該實行梯度化的產業分工,提高產業集群的合作效率和區域競爭優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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