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昆德拉在他的小說《玩笑》中說道:“受到烏托邦的誘惑,他們拼命擠進天堂的大門,但當大門在身后砰然關上時,他們發現自己是在地獄里。”
當你遙想生活的時候。它是美的形態,投身其中,才感覺到鋒芒般銳利,當被地獄的黑暗壓得喘不過氣,當被生活的鋒芒刺得遍體鱗傷,當前方似乎再也無路可走時,我們又該如何繼續生活?
當命運忽然將處在巔峰的貝多芬推入無聲的世界時,他伸手扼住命運的咽喉,用心靈譜寫出雄壯堅毅的《命運交響曲》;當命運推著屈原認識到國之將亡,卻“眾人皆醉我獨醒”時,他決定用生命做最后一次吶喊:當命運使陶淵明心懷報國之志.卻身處黑暗官場身不由己時,他選擇置身世外獨善其身。開辟只屬于他的“桃花源”:當命運使梁惠王落馬而卒,賈誼不由得自責內疚,從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終;當命運使躊躇滿志的柳永名落孫山,仕途無望,他開始頂著“奉旨填詞”的名頭,高臥青樓,縱酒放歌,用叛逆偏激的行為進行無聲的反抗。
現實素來不如想象中的美好,當美好的理想轉瞬破滅,當一切努力俱成枉然,很多人選擇了退避,或獨善其身,青史留名;或郁郁而終,令人惋惜;或以身赴死,驚醒后人;或放浪形骸,笑臥紅塵。然而還是有更多默默無名之輩留了下來,他們或為五斗米而折腰,或卑躬屈膝不得不為,或被百姓指責“同流合污”,最終被湮沒在歷史的滾滾紅塵中。
可我相信這些無名的人心為百姓的信念未曾泯滅。當他們發現自己身處地獄,他們沒有放棄,沒有逃避,他們默默做著自己。有人說:“在黑暗的房間里,若把蠟燭放在屋內地上一角,那么只能照亮三寸之地,倘若將蠟燭放在桌上,卻可以照亮半個房間。”那些散發著微弱光芒的人們,也許伏身官場“同流合污”,但他們卻不曾真正低頭,不曾放下心中的職責,他們在地獄中努力尋求光明,沒有光明,便自己制造一絲光亮,或許他們中有人能走上高位.照亮更多人,但大多數人只是在卑微的職位上憑著良心做事,兢兢業業,卻也默默無聞。
身為高中生,我對自己未來的大學生活充滿美麗的遐想。然而,當鋪天蓋地的諸如“大學生就業難”、“大學生創業艱”、“大學生的未來誰來保障?”等文章充斥著新聞媒體,當類似復旦畢業生校門口賣盒飯、清華畢業生當豬倌的事件層出不窮,我頓時迷茫,這真是我想進入的天堂嗎?
生活永遠不可能如直線般“一路暢行”,人生就是一條曲線.只有在波折中才能感受奮斗之美。大浪淘沙,從古至今,多少能人雅士,以其獨有的方式與命運抗衡.以其堅定的信念感染著后世前赴后繼的人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貝多芬般在無聲的地獄中彈奏美妙的《月光》,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富士康事件”中的那些人般舍棄年輕生命做最后一次吶喊.當我們被生活的鋒芒刺痛.當我們發現期望的天堂只是地獄,當我們面臨無路可走的窘境。我們又該如何選擇?
我想,至少要做到不逃避,不退縮。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問心無愧。
命運喜歡開玩笑,但即使身在地獄,我也會竭盡全力地做我想做,做我該做的事。顧城說過:“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只要信念堅定地做我想做之事.相信定能在地獄中找到屬于我的“天堂”。
(指導老師:田方清)
編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