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的樓頂,梨花有一種實實在在的自豪感。樓是今年才修的,三層,很寬,比秀兒家氣派多了!灣里就她和秀兒家有樓房。雪白的墻,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炫目的光芒。
父母開始下地了。梨花不會農活,也不想做?;貋砗?,父母也從沒叫她做過。畢竟家里所有的開銷都靠的是她,她想咋樣就咋樣吧。父母只想盡快給她找個婆家。梨花24歲,拖不得了。梨花回老家后,相了三次親,但見過面就沒了下文。梨花知道為啥,很氣憤。
回家后,梨花一直想做點生意。但找來找去,也沒合適的門路。就先去工業園區打工。但拼命地做,一月也不到一千塊錢。梨花受不了那樣的收入,一月不到,就離開了。
梨花天天呆在家里,閑得心慌。想找人說說話,可灣里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了,都沒見過世面,沒法說。要是秀兒在就好了,她那張嘴,像機關槍,堵都堵不住,想清凈都不行。梨花想。就撥了秀兒的手機。
哪個?秀兒問。聽得出還沒起床。
我。梨花聽見,有個男人在秀兒身邊。
等會兒聯系哈。秀兒說完,掛了電話。
秀兒是梨花最要好的朋友。父母說,女生是外相,遲早是別人家的,初中畢業后,就不讓她們讀書了。梨花和秀兒一起去到省城打工。先在火鍋店跑堂,從中午累到深夜,一月才幾百塊錢,除去房租、伙食,所剩無幾。火鍋店旁邊是個洗浴中心,經常有里面上班的女子過來吃飯。個個穿金戴銀,出手闊綽。秀兒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天,秀兒說,干脆我們也去!梨花說,不行,傳到老家沒臉見人!秀兒說,我們不說,哪個曉得!
秀兒去了,很快就有了錢。一年時間不到,家里就起了樓房。秀兒勸梨花,來吧,又輕松,錢又多,我們出來不就是為了錢嗎?又不會少你二兩肉。梨花還是猶豫,但最后一咬牙就去了。開始,覺得難為情,慢慢地就習慣了。洗浴中心一天至少收入上千,比火鍋店一月還多。
等修房子的錢掙夠了,再掙幾萬,我就回家做點生意。梨花說。
有病啊!回去口水都會把你淹死。再說了,老家又掙不到錢,回去喝風啊!秀兒說。
秀兒和梨花從小就無話不說。可現在,電話也懶得接了。梨花很氣憤。重色輕友!梨花說。揚起手,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扔進了身邊的柴禾。過了一會兒,又去撿起來,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鳥口叫。梨花扭頭一看,是只麻雀,在離她很近的地方站著。梨花還從沒見過麻雀,只是在生物課本上見過它的樣子。聽老一輩的說,老家原來麻雀很多。一次夜里狂風暴雨,早晨起來,竹林地上,滿是死去的麻雀。但后來,麻雀走了,有人說是坐火車去南方打工了。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