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魚找一條網(外一首)

　　輕輕的
　　像一條懸在梁上的魚
　　左右搖擺，背對自己的鱗片
　　背對著
　　在投影里制造符號，沒有固定的約束
　　也沒有尺寸大小和裝飾
　　
　　房間里有兩只窟窿
　　魚。象征性的游進信封
　　它馬馬虎虎地喝著漆黑的墨汁
　　同時它也在尋找
　　一只破角的高腳杯
　　
　　一條大溝，或者一段弧線
　　兩段距離相互交錯
　　腳步和射手們一致排開
　　輕輕的導入
　　名稱在方向盤上打滑。滑
　　魚，跌入暗流
　　
　　魚，印在半坡氏族的器具上
　　關聯的手勢和香水一起沿著歷史彌漫
　　整個房間充滿真菌，煤氣點亮肚皮
　　文字和圖案持續長時間發作
　　魚。沒有原來的模樣
　　如果接受救援，口腔就會沙啞
　　
　　一條魚，其實它并不復雜
　　它和網兜形成互補
　　假如我們略微破壞
　　一條網會知趣地接受一條魚
　　這樣
　　空間的大小由內在的聯系決定
　　因此
　　我們可以在這里重新布置一條魚
　　代替原來的網兜
　　
　　空間放大眼睛
　　
　　那一天，我與視覺有界
　　一管顏料突然飛奔，在低處落下
　　合仄押韻，亞麻布寫滿功能
　　分解。塊狀物在打噴嚏
　　假如我們同樣演繹
　　請舍棄我們的皮影和小玩具吧
　　那都是老年人的玩偶
　　
　　紫紅色來回走動
　　一塊大幕蒙蔽了我們的青春
　　他們，一些蓋著印章的變色龍
　　流著鼻涕，向大人們討要蜂蜜
　　我們卻背叛神和耶酥編織自己的外套
　　
　　最初的荒誕都源于夸張
　　視網膜破碎
　　借助簡單的符號編排
　　墨汁在動
　　動。爽快地擠出眼淚
　　
　　口對口，距離被撕開
　　自然物在呼吸自己的器官
　　一邊顫抖，一邊痛哭
　　口對口。方形鉆入會動的怪圈
　　黃昏就要到來
　　是的
　　
　　指揮師輕輕拾撿散落一地的羽毛
　　他把他們放在自己的腋下
　　蝶來了，一批批干凈而潔白的嘴唇
　　紛紛吮吸。沖破界面
　　密碼被隱藏，時間和空間幾乎同時丟棄我們
　　緩緩。像一根線條在散步
　　像靜止的老鷹站在手掌中間
　　他一動不動
　　像個老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