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家王海令鳥說,在電視臺眾多主持人中,王寧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是因為她的知性。
在河北衛視主持了多年《讀書》節目、做電臺主播的時候她曾經和團隊一起獲得過中國新聞獎,而紅極一時的養生類節目《養生堂》,讓更多人熟知王寧。
主持北京電視臺《養生堂》的最初3個月里,伴隨王寧的是艱難、爭議、磨合。“我希望自己是聆聽者、提問者,最重要的是全身心投入,自己篤信不疑時才能傳遞給大家信任的東西。”王寧說。為了主持好節目,她翻閱了厚厚一摞中醫書籍,還曾特意跑去藥店,就為了看當歸到底是什么樣子。節目講到舌診的時候,她會讓家里所有人挨個伸舌頭出來給她看。
但網上依然有質疑的聲音,比如為什么王寧總是打斷嘉賓的話。王寧很委屈,一夜未眠,“要讓不太懂電視語言的專家,在最短時間內解答最多問題,要顧及現場互動,要進入下一環節,我就必須打斷嘉賓的話,這是一個先天無法解決的問題。”王寧再回憶起那段主持經歷,心懷感激,因為《養生堂》節目讓她更加成熟。
一次錄完節目,王寧走出北京臺600平米演播室的時候,一位常看《養生堂》的馬阿姨塞給她3個自己蒸的菜團子,只說了一句:“你想吃,我還給你蒸!”便轉身走了。平時很少吃棒子面的她,一個都沒有剩下。
盡管依依不舍,王寧還是在2011新年伊始告別了《養生堂》,走進中央電視臺主持一檔文化節目——《文化正午》。《文化正午》定位為文化品位節目,通過記錄一些文化事件,將人們在忙碌中遺失的文化細節傳遞出去。
這檔節目對主持人要求更高,文化事件背后的剖析龐雜,需要哲學、經濟學、社會學等多方面的知識儲備,“錄制《養生堂》前我需要1個小時做功課,而《文化正午》需要3小時。”
她把涉及到當期話題的觀點從大量書籍、資料中提煉出來,寫在小紙條上,第二天錄影前和編導、嘉賓討論商榷。“主持人不能言不由衷,而要言由衷,就必須了解事情的本真。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否糊弄很容易看出來。”
一次《文化正午》做了一期有關王羲之的書法節目,一位研修國畫和書法的朋友看了之后,打電
話給王寧說,能有一檔節目對一個寂寞的領域說點什么,他特別感動。王寧覺得很有意義,貌似“曲高和寡”的內容即使只有一個人看,也是值得的。
王寧認為,如果觀眾因為主持人來看節目,那么他(她)就是優秀的。“因為主持人代表了整個節目的價值觀,節目在傳遞知識、文化、輿論外,其實傳遞的是核心價值觀,主持人更多的是用‘心’講述,這遠比簡單的說話重要。在這個被認為缺乏常識的時代,主持人是最不能缺乏常識的群體。”
無論多忙,伴隨王寧的一定是書籍。最近,她在讀邁克爾·伍德的《沉默之子》,是一部研究當代文學史的書。“時間不能跨越,人需要閱歷,我總覺得自己懂得太少,誠惶誠恐,做節目像在輸出,所以業余時間我需要不斷輸入。”王寧覺得這就好像佛教中的“我執”(對一切有形和無形事物的執著)。
王寧將自己多年的感悟小品集結成冊,出版了《態度》,字里行間透露出溫潤和舒展,正如她的內心一樣,睿智、真實、靈動。“我只是想做個寫字的人,從來沒有想過做個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