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以漢語電視人物訪談和英文脫口秀中的漢英是非問句為研究對象和翻譯參照,從關聯理論的角度出發,具體考查是非疑問句英譯時可能出現的難點,使譯句在交際渠道中產生最大關聯性,促使交際成功。從實例研究中我們得出一個結論:關聯理論對整個翻譯過程都起著不容忽視的指導作用,只有在理解原問句所處的語境的前提下,找出問句與該語境及其語用意圖之間的關聯,在翻譯時重建譯句與該語境之間的關聯,才能正確地對譯句形式進行選擇,成功地達到翻譯活動跨文化交際的目的。因此,關聯理論的應用不僅適用于是非問句的翻譯,對英漢其他問句類型的漢英譯也同樣奏效。
關鍵詞: 關聯理論 是非問句 英譯 漢語新聞訪談
1.引言
是非問句是疑問句的主要類別之一,其主要的語用功能在英漢兩種語言中別無二致,即“尋求對問句所含命題肯定或否定的回答”[1]。但從句法層面上來看,是非問句的結構形式多樣,在語言內和語言間均存在差異,這無疑對是非問句的翻譯產生干擾,使譯者輕易忽略認知環境的變化,而不注重疑問結構體對語用功能的介入作用,以致譯文在句法結構和語用效果上都出現不同程度的關聯缺失,最終造成翻譯交際的失敗。以下例子來自《楊瀾訪談錄2008》中楊瀾和米蘭著名設計師普拉達之間的一段對話:
楊瀾:您曾經說過那些為了吸引異性而穿著的女人通常不太可能找到真愛或真正吸引異性……你是這樣說過吧?
普拉達:是的,一點不錯。我想,最好還是用點自己的時間,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這樣你自然就會找到真愛。
在這個例子中,根據上下文,楊瀾的提問意圖并不在于尋求一個肯定或否定的答案,而是企圖通過引導普拉達展開相關問題的敘述。而普拉達顯然領會了楊瀾問題背后的意圖。在該語境下,假使我們不考慮提問者的焦急意圖,而單純從信息意圖的角度出發對該是非問句進行發問,則譯句為:
Did you ever say like this?
事實上,譯句讀者并不能從中推導出原問者的真正目的,原因在于由于英譯時認知環境的變化,在翻譯過程中信息意圖與焦急意圖分離,致使缺失關聯。因此,在翻譯時譯者必須采取一定的策略,使問句的構成與功能重新匹配,在譯句中進行關聯重建。
為此,我們分別以漢語電視人物訪談和英文脫口秀中的漢英是非問句為研究對象和翻譯參照,從關聯理論的角度出發,具體考查是非疑問句英譯時可能出現的難點,使譯句在焦急渠道中產生最大關聯性,促使交際成功。主要研究問題是:(1)如何在是非問句的英譯中重建關聯?(2)如何應對在此過程中出現的難點?首先,本文以翻譯過程中的關聯重建為理論鋪墊,討論漢英是非問句的構成異同及語用功能;其次,在具體的語言環境下將英譯時重建關聯的難點進行對比分析,并在此基礎上給出參考譯句;最后,對研究結果進行討論總結。
2.理論背景
翻譯作為一種跨文化的交際活動,其目的是用譯文重現原文的交際功能,達到語用等效。而Quirk等(1985)[2]的關聯理論認為,交際成功的前提是在正確理解自然語言的基礎上找出自然語言與交際意圖之間的關聯。由此,關聯翻譯論順應而生。根據關聯翻譯論,翻譯的首要任務是通過對原文語境的最佳關聯,從而正確理解原文。而尋找關聯的過程就是從原文中提取各種各樣有效信息的推理過程[4]。譯者通過具有關聯的各種信息(保羅原文提供的邏輯信息﹑詞匯信息和邏輯信息等)進行推理,將自身所獲得的認知用目標語最大限度地傳送給譯文讀者。然而,由于交際環境發生巨變,原作者和譯文讀者的認知關聯差異很大,在翻譯過程中很容易出現信息意圖與交際意圖分離﹑語境假設的耗損與取消,以及語境含義的流變或流失現象,致使譯文出現關聯性缺失[6]。因此,譯者必須設法在翻譯時重建關聯,保留原作者的意圖。
疑問句和其他話語類型一樣,都是在特定的語境中進行的,為特定的交際意圖服務。從言語行為的角度來看,漢語疑問句主要分為特制問﹑是非問和選擇問,其中是非問句的語用功能最為強大,句式類型也最為豐富,英譯時譯者在問句形式的選擇上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擾。在這種情況下,正確地理解問句發生的語境,分析不同語言的語言形式與交際意圖的關系就成為必不可少的環節。因此,本文將在關聯理論的基礎上研究漢語是非問句的英譯。具體的研究過程我們將在第5節作詳細論述。
3.英漢是非問句的結構及其功能
3.1英漢是非問句的結構對比
是非問句的結構形式多樣,在漢英兩種語言中均有不同的構成模式與辨識標志。然而,雖然在句法結構上差異明顯,但在其他方面仍有重合之處。下面我們先分別對漢英是非問句的結構進行分析,再對分析結果進行對比總結。
漢語是非問句分為肯定式與否定式,其標準的句式類型為“陳述句+‘嗎’+?”。此外,漢語還有附加問(陳述句+附加問+?)﹑語調是非問(陳述句+?)和“陳述句+‘吧’+?”的形式。
至于英語是非問句的結構特點,我們采用徐盛桓提出的疑問句語用善變理論模型來說明[8]。該理論模型認為,一個完整的疑問句包含一個譯文結構體,它由疑問標示與疑問項兩部分組成。疑問標示代表疑問句最顯著的句式結構,它包括若干標示元:(1)書面語中疑問句的問號(?);(2)口語中疑問句句尾的有標記語調,即升調;(3)非常規語序,即將Aux(包括助動詞﹑情態動詞和Be動詞)置于主語之前;(4)位于句首的Wh詞及Wh詞組;(5)特定的句式結構,指疑問句中的小句與小句﹑小句與短語之間的排列格式。疑問項是指疑問句中起信息探尋作用的內容或范圍。英語典型的是非問句的疑問結構體可表示如下,方括號內是疑問項:
?、貯ux [S+...]?
疑問句隨著語用功能從探尋功能向確認信息和強化感情如惱怒﹑懷疑﹑驚訝等功能的嬗變,疑問句的語法結構也會出現相應的嬗變,兩者存在一定的聯系[8]。最終,英語是非問句又延伸出以下幾種句式:
?、贏ux [S+...′]?/Aux [S-...′]?
?、郏?陳述],-Aux-S [S+...′][-陳述],+Aux?
?、埽?陳述],-AuxS[-陳述],+Aux?
⑤Aux [S...]![SAux′...]2?
⑥SAux△
根據徐盛桓的解釋,同①相比,②的疑問強度較弱,這是①的疑問結構體開始嬗變的結果,表現為疑問項中肯定形式或否定詞的出現,致使發問有了一定的肯定或否定傾向;③中有肯定或否定傾向的疑問項沒有包含在Aux譯文標示之中,而是用一個單獨分開的陳述標示,這說明提問者已增強了肯定或否定的傾向;④中的附加問句Aux是語氣詞(通常為en),疑問項則更隨意;當語氣詞脫落,④就嬗變成為⑤,即陳述疑問句;而⑥則是在陳述疑問句之后加上表“推斷”的分句,如I guess/suppose等,使之等同于陳述句。但因為全句有一定程度的探尋意味,它仍然表示疑問。
徐盛桓在對是非問句語法語用關系進行深入說明的同時也概括了其句式結構。由此我們不難發現漢英是非問句構成的異同點:(1)漢英是非問句都分為肯定式和否定式,且問句都以問號(?)為結句標點;(2)與漢語是非問句的標準形式不同,英語是非問句的標準形式是主謂倒裝;(3)英漢語中均有附加問和陳述問(即漢語的語調是非問),但英語中沒有與漢語“陳述句+‘吧’”問相對應的形式。
3.2漢英是非問句的語用功能
功能語言學關于語言功能的轉換守恒定律認為,一個語言單位的結構可以在這一結構的邊界范圍內轉換為另一結構,轉換后結構內的功能會相應地發生變化,但變化前后各種功能的總和是不變的[5]。也就是說,不同功能之間的轉換是此消彼長的關系。因此,是非問句探尋功能的嬗變是其非探尋功能產生的根源,即探尋功能的“消”帶來非探尋功能的“長”。由于是非問句信息探尋的本質對回答者的回答范圍有所限制,回答者的答案選擇只有兩種:是或否。但是,從問話人對回答內容的期望程度來說卻存在三種可能:(1)對回答的肯定或否定完全無期待(這時問話人的唯一目的就是獲得信息);(2)對回答的肯定或否定具有一定傾向性(至于具體傾向是肯定還是否定,則與問句的結構形式和相關的語境因素有關);(3)完全知道答話人的回答(這時問話人發問的目的不在于獲得信息,而在于曲折地表達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并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這種語境下的問句實際上就是反問句)[7]。據此,是非問句的主要語用功能大致可分為以下三類:
?、伌u引玉:尋求答案,確認事實。提問者對沒有預設性的答案進行提問,切期待一個肯定或否定的應答。
?、⑼撇ㄖ鸀懀阂龑Щ卮穑七M言談。提問者通過引入話題和保留話題等來促進言談的進行。
?、V笔阈匾埽喊l表意見,抒發情感。提問者在向聽話人傳達信息的同時附帶感情,贊同或反對、嘲弄或譴責等。
3.3漢英是非問句形式與功能的關系
在3.1我們討論過,是非問句探尋功能的嬗變與提問者探尋信息的存疑度有關,而提問者存疑度的逐步減弱造成了是非問句疑問結構體的衰變及不同疑問形式的產生。另一方面,介于提問一般作用于話輪(turn-talking)[8]——提問者和回答者角色動態轉換,必須把是非問句放在特定的交際語境中來研究,即考查是非問句疑問結構體的語用合適性。語用合適性與以下兩個因素有關:a.發問人的知識狀態和心理期望;b.所問內容合理與否。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一個是非問句的發生實際上是提問者在特定語境下受其語用意圖的調控對不同的問句形式進行“激活—選擇”的結果。至于該是非問句鎖附著的語用意圖最后是否能顯現出相應的語用效果,則取決于回答者在該語境下對問句的體會程度。在此基礎上,我們對英漢是非問句形式與功能的關系作了如下歸納,見表1:
從表中我們不難得出以下結論:
——標準問句都能用來表達三種語用功能;
——語調是非問都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漢語的語調是非問還能用來“直抒胸臆”;
——漢英的肯定附加問都只用來“推波助瀾”。但相比漢語的否定附加問而言,英語的否定附加問除了“直抒胸臆”,同樣能夠“推波助瀾”;
——漢語還可用反復問和“陳述句+‘吧’”問來分別表達“拋磚引玉”的語用功能,但英語中沒有與之相對應的表達方式。可以看出,雖然漢英是非問句的語用功能完全相同,但漢語是非問句的句式類型更豐富。
漢英是非問句的形式選擇在同一語用意圖的限制下并不能互相吻合,這就是對漢語是非問句進行英譯時的難點。因此,翻譯時必須設法在原句與語境之間找到最佳關聯并在譯句中重建關聯,使作為“旁聽者”的譯句讀者成功地從譯句中識別出提問者的交際意圖,達到翻譯的目的。
4.漢語是非問句英譯的實例研究
4.1語料及研究步驟
我們的研究對象包括147個典型的漢語是非問句,全部來自目前國內知名的兩個電視人物訪談節目:《楊瀾訪談錄》和《魯豫有約》。為保證語料的時代感與研究的新穎性,語料范圍僅限于2008年播出的共30集,每個節目各15集。另外,我們從109段英文脫口秀中選取了179個具有代表性的英語是非問句作為參照語料,力求在研究時做到有據可依,確保翻譯過程中關聯重建的可信度。之所以選定新聞訪談與脫口秀作為研究對象和翻譯參照,是因為二者的言語特點在話語平面上有共同之處,具體表現為:第一,訪問者與脫口秀主持人不僅都是話輪的主導者,還是言談的參與者。他們在捕捉信息的同時更要提供信息,通過高頻發問吸引公眾的注意力;第二,相對于其它言語交際活動而言,人物訪談和脫口秀的言談氛圍更輕松,發問時主觀傾向較強,對語境關注的要求更高;第三,新聞訪談和脫口秀都偏重于現場感,因此訪問者和脫口秀主持人的問句形式較為大眾化,可接受性強。
在研究過程中,我們對漢語是非問句的結構形式逐一考查,進行英譯。首先,從語料中選擇某一漢語是非問句X,分析X的句式結構,確定X于其所處語境之間的關聯,這一過程稱為尋找關聯。其次,以X所發揮的同一語用效力為前提,在參照語料中找出與X問句類型相對應的英語是非問句Y。若Y不存在,即在該語境下漢英是非問句之間沒有對等句型,則繼續選擇是非問句之外的問句形式Y′,最終使該語境與Y/Y′之間具有最佳關聯。這是重建關聯的過程。最后,以Y/Y′為翻譯模板,給出參考譯句X′。需要說明的是,介于語料選擇的局限性和英語疑問句句型的多樣性,某些發揮相同語用功能的問句形式實際存在但并未在參照語料中出現kwzMxZOavjPukun/y5XBNw==,這時我們將對其另給出例句(仍為Y′),該語境與Y′之間同樣具有關聯性。
4.2實例研究
?。?)標準問。漢語是非問句標準問的形式是“陳述句+嗎+?”,有肯定式和否定式兩種。
魯豫:離開北京時有那種依依不舍的感覺嗎?(X1)
張賢亮:沒有,北京不是我的家鄉。——《沉浮——魯豫有約》
此例中是非問句的語用功能僅僅是“拋磚引玉”,魯豫通過發問向張賢亮尋求答案。這種情況下,英語是非問句相對應的句式類型仍然是標準問,即“主謂倒裝+?”。例如:
Anchor:Ang,is there any of the Hulk in you?(Y1)
Ang lee:Well,every struggle I put into the movie that’s the Hulk in me.——李安與《綠巨人》
由于漢英是非問句標準問的語用功能相同,在翻譯時可以用同一問句類型重建關聯。因此,原句可譯為:
X′1:Have you got any feeling of attaching when leaving Beijing?
?。?)語調是非問。其形式是“陳述句+?”,可以是肯定式或否定式。
魯豫:離開北京時有那種依依不舍的感覺嗎?
張賢亮:沒有,北京不是我的家鄉。
魯豫:所以對新的環境反而是有憧憬的?(X2)雖然知道它可能比較艱苦?;蛘?,當時在北京的生活已經到最底層了?(X3)——《沉浮——魯豫有約》
1954年,張賢亮的父親在監獄中死去,十八歲的張賢亮帶著母親和妹妹離開了北京,在過去只是從岳飛的《滿江紅》中讀到過的賀蘭山下安了家。魯豫對這段往事連續作了兩次語調是非問。很顯然,第一次發問存疑度較低而認定度較高,魯豫是在“直抒胸臆”,來表達自己的看法;而第二次發問則要求張賢亮圍繞話題繼續陳述,即“推波助瀾”。相應地,英語中的陳述句無論肯定與否都可用來“推波助瀾”。
Interview:So,it’s never too late?(Y3)
Dench:No,never too late for anything.
(Eight Minutes Won Her First Academy Award——Judi Dench.)
但是,英語的陳述問并沒有“直抒胸臆”的功能。為了重建譯句與交際意圖的關聯,我們可以采用增譯法,使信息意圖與交際意圖相匹配。例如:
You have heard the news,I suppose?(Eugene O’Neill)(Y′2)
除此之外,I gather/guess/trust等表“估量”的分句(李淑靜、徐盛桓,1999)也可以起到同樣的作用,例如:
X′2:So actually you were looking for a new environment at that time,though you already know it would be a harsh place,I suppose?
X′3:For another case,you lead a difficult life at the bottom in Beijing?
?。?)附加問。漢英的否定均能用來表達“直抒胸臆”的功能,但英語肯定式附加問除了和漢語肯定式附加問一樣能“推波助瀾”以外,也能夠起到“直抒胸臆”的作用。另一方面,漢語附加問的陳述部分和疑問部分在形式上可以任意搭配,即,
?、倏隙愂鼍?肯定附加問+?
?、诜穸愂鼍?肯定式附加問+?
?、劭隙愂鼍?否定式附加問+?
?、芊穸愂鼍?否定式附加問+?
例如X4:楊瀾:您記得您上次接受我訪問,說早年有一次在深圳做一個投資啊,人家把錢給你蒙了,不給你了,然后你說我真想抄塊板磚去找他是嗎?(X4)
柳傳志:對對對,要你說你能不急嗎?
楊瀾:那是生存狀態?!稐顬懺L談錄2008》
而一般情況下,英語附加問在形式上則是“正反反正”表達法:⑤肯定陳述句+否定式附加問+?⑥否定陳述句+肯定式附加問+?。
Barbara:You won three Grammy’s last month,wow!
Faith:That was a little stingy there,wasn’t it?(Y4)
Barbara:What did you want?Five?
所以,在對漢英附加問進行英譯時,只要以陳述部分的形式(肯定或否定)為判斷依據,選擇同一語境下與之具有最佳關聯的譯句形式即可重建關聯。即將①③譯成⑤,將②④譯成⑥:
X′4:Then you said you did want to find him with a piece of brick,didn’t you?
?。?)“陳述句+‘吧’”問?!鞍伞庇忠粋€基本的語篇功能,那就是表示“不確定”(解志強,1991)。
魯豫:是不是很少有機會在臺前,而且這樣在眾人目光中走出來,有點不習慣吧?
鄒靜之:不習慣,從來沒有過,非常恐懼,還是躲在幕后比較安全。(X5)——《沉浮——魯豫有約》
魯豫這種“不確定”的問法,實際上是用委婉模糊的提問方式將鄒靜之這位大名鼎鼎的幕后劇作家帶入談話當中來,“推波助瀾”,促進言談。雖然英語是非問句沒有對等的句式類型,我們依然可以訴諸于其他與該交際意圖有關聯的問句形式進行翻譯。在以下例子中,Y′5發揮了與X5同樣的語用功能。
Journalist:How can you make sure other people don’t know——you have to work with other people,right?(Y′5)
Copperfield:Yeah,but they,some,for some pieces...people have to know portions,but no one person knows everything...
(David Copperfield:“Magic Is a Sharing of Wonder.”)
在這段對話中,主持人顯然實在“明知故問”,其目的不在于向Copperfield核實答案,而旨在通過該問句引導Copperfield描述關于魔術的保密工作,推進言談的繼續進行。與right具有相同效力的還有en,is that right等,它們都能使譯句與類似語境的關聯重現。因此,X5可譯為:
X′5:You’re not used to appearing in the front,especially come across with so much attention,right?
現在我們再回過頭來看本文一開始給出的例句,不難看出當時楊瀾的提問表達了“推波助瀾”的語用功能。因此,恰當的譯句應為:
You have said like this,is that right?
5.結語
通過以上對漢語是非問句英譯的實例研究,我們發現,關聯理論對整個翻譯過程都起著不容忽視的指導作用,只有理解原問句所處的語境,找出問句與該語境及其語用意圖之間的關聯,在翻譯時重建譯句與該語境之間的關聯,才能正確地對譯句形式進行選擇,成功地達到翻譯活動跨文化交際的目的。是非問句同疑問句其它問句類型一樣,必須將其同上下文緊密聯系起來才能使問句發揮出相應的語用效力,而不能脫離語境單獨存在。因此,關聯理論的應用不僅適用于是非問句的翻譯,對英漢其他問句類型的漢英譯也同樣奏效,這也是我們進行本次研究所期望達到的效果。由于本文著重研究漢語是非問句的筆譯,并未涉及語調及重音等對漢語是非問句英譯時的影響,有關這一方面仍有待研究。另外,漢英是非問句形式繁多,本文所選取的語料并不能涵蓋所有問句類型,這也是本研究的缺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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