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學》叫《北京文藝》的時候,我們那個小山村,冒出了許多文學青年,且幾乎人人都訂閱了一份《北京文藝》。我不但看《北京文藝》,還偷偷往上投稿。當我的一首叫《牛歸》的詩在上面發表的時候,那已經是1982年11月,《北京文藝》也已經改成《北京文學》了。這首小詩還得到了著名詩人的好評。在此后的歲月里,我成了《北京文學》講習所的小說創作班學員,卻沒能夠發表小說,詩歌倒是偶爾登上了《北京文學》。《蹄窩和腳窩》在1983年12月《北京文學》發表后,還得到了幾個姑娘的反饋意見。我還用這期雜志作為資本,給一時學雷鋒出了名的順義姑娘胡德艷寄了去。她在給我的回信中,似乎是向我發出了愛情的信號。在時隔不久的1984年5月29日,《北京文學》舉辦“青年詩歌作者創作班”,我是那19個青年男女之一。當年7月號的《北京文學》,把我那首在創作班上寫的叫《信》的詩發表了——就是在這首詩的空白處,我前邊提到的那位本來很含蓄、壓根兒也沒親口叫過我親愛的順義姑娘,居然在那首詩的前邊寫了“親愛的高國鏡”幾個字——不知道這詩起的作用有多大。隔年的1985年2月10日,《北京日報》上實實在在地發表了我和那位平原姑娘結婚的消息,其中就有志同道合,文學搭橋之類的內容。不管怎么說,我們成了生活和文學上的同路人。
此后我在《北京文學》上又發表了《小鳥——種子》《空山尋鳥》等詩歌,還發表了散文《背房》等,其中《那山那人那片情》還被收入2008年“我最喜愛的中國散文100篇”,《浩然不會遠去》被一些報刊選載。當我覺得在《北京文學》上發表小說很難的時候,我的一篇近13000字的短篇小說《窯神》,在責編張頤雯的關照下,悄悄地登上了《北京文學》的顯耀位置。
更為可喜的是,2007年5月我有幸參加了《北京文學》組織的幸運讀者華東五市游,得到了一次與名作家、名編輯、名山大川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在隨后的2008年,我和妻子胡德艷的奧運組詩《八月的詩行》被《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特刊選載,并被收入《北京文學》雜志社策劃、黎晶主編的《奧林匹克的中國盛典》一書。
回過頭來想想,《北京文學》上有我的文學腳印;而與此同時,《北京文學》似乎也間接地改變了我的命運,所以我多年來總是對《北京文學》情有獨鐘,即使不從郵局訂閱,也要從報刊亭買到它。我十幾歲的時候,《北京文藝》就伴隨著我;我五十多歲了,《北京文學》還陪伴著我。今天兒媳婦回家來,臨走時什么也不要,只找了幾本《北京文學》帶著,她說《北京文學》,她期期都看。自從兒媳婦進我們家門那天,每次回來都得帶走一摞《北京文學》。但愿我和《北京文學》的情結永遠延續下去,即使我不在人世了,我的兒女們也會一代代深愛著《北京文學》的。愿《北京文學》不但能圓我的文學夢,也能圓我妻兒的文學夢,還能圓更多人的夢。
責任編輯 王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