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篇文字,記錄一些事情。獻給一些該獻給的人,還有那些夢想青春續集的人。
—— 題記
天空的灰調,并沒有被雨水洗刷出一度的明亮。
雨斷斷續續下了好些天,外面的世界冷冷的。沒課的時候,我喜歡窩在宿舍里看杜拉斯的《情人》——曾經迷戀,如今依舊信仰至死不渝的愛情準則。
葉子還來不及落下,我的第二十一個秋天悄無聲息的綻放在那一場秋雨中,一如秋菊暗香,不事張揚。
所謂的情愫,在一定程度上是青春荷爾蒙的衍生物,而我一如本山大叔所言:別和我談青春,戒了。
在秋天遇見老K,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老K,文藝青年也,穿涼拖、花褲衩、白背心,戴一副畫邊框的眼睛,不事囂張卻略帶一絲痞氣。我總是從老K走路的背影中看到那放浪形骸之外的無奈與妥協。
我們一度以荒誕為成熟,視青澀為大敵。而如今的青澀,只殘存于酒醉后的三分真言里。那曾經以為完美無缺的面具,卻也只是一葉障目式的自我欺騙。
老K的過往,他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追問,只是從那看似沉淪實則安靜的眼神里,能讀出一些小故事大情節。
一種沉默,一個殘破故事的續集。
喝酒那天,老K很沉默;我也一度陷入沉寂。后來大家喝了很多酒,話也漸漸多了起來。言談雖難登大雅之堂,卻句句發自肺腑砸至心坎。
等到杯盤狼藉,已是午夜時分,攤主已是睡眼惺忪狀。很多人的很多故事,在酒杯里旋轉飄蕩,宛若又回到了那白衣飄飄的年代。及至那時那人那景,也漸漸知曉濁酒一杯的境界。
“我不是瓊瑤,我的青春沒有續集”。老K如是說。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口中吐出一縷殘破的煙。我沒有讀出憂傷,眼神安靜到不事滄桑。
我曾對老K說:“我們都是傷感的動物,在不同的故事里堆積不同的傷感,卻又享受著等同的痛苦?!崩螷聽后,卻一再強調他是大傷感,我只是小憂傷而已。
曾經穿過花格襯衫,騎過單車,當過少年。
秋日的午后,陽光安靜地燃燒著。我夢想一盆秋菊的綻放,而那個穿花格襯衫的男孩,用他那殘破的單車將我的夢擊碎。我總是在單車掠過之后,陷入一些無關緊要的回憶里。也就是這些無關緊要,讓我與老K享受著等同的痛苦。或許這一切都將變得無關緊要。
街頭,喧囂的城市與年華。我總是把背影留給繁華,把沉寂關進內心。當夕陽西下的時候,我的臉龐總會流露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笑。而老K總是那么安靜——安靜到沉淪,安靜到成熟,安靜到未來。
月光洗去白晝面具的時候,我們也會探討哪里的月色最美。爭論的結果,總是不外乎外婆的懷抱,媽媽的吻,還有一些池塘青蛙河畔。
其實有些簡單的快樂,我們還沒有學會;抑或曾經學會如今淡忘?;蛟S,快樂也如鋼琴一般,需要時常練習,方可熟記于心。
這個秋天的楓葉落下的時候,我一定是幸福得淚流滿面。老K你呢?會不會流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