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現代文學史上,巴金無疑是一顆璀璨的明星,而其《隨想錄》中的《小狗包弟》一文借對自己靈魂的拷問,警醒了世人。同時,本文的語言也閃爍著美的光輝。
1.對比中展示語言簡約美。如第一自然段寫藝術家被專政隊打得頭破血流,腿也斷了,還拖著游街示眾,“認識的人看見半死不活的他,都掉開頭去”“忽然一只小狗從人叢中跑出來,非常高興地朝著他奔去”。這里,人的冷漠、勢利、殘酷和小狗的熱情、單純、講友情形成了鮮明對比,突出了“人不如狗”的主題。盡管作者沒有只言片語的議論,但字里行間卻揭露了那個是非顛倒的時代的罪行。
2.抒情中加強情景融合美。以情見長、以情取勝是本文的一大特色。巴金先生對小狗包弟是飽含深情的,但是這種情并沒有過于張揚,過于外溢,而是潛藏于平易的述說之中,并將自己的情感心理活動,與當時所處的情境自然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如:“1962年我們夫婦帶著孩子在廣州過了春節,回到上海,聽妹妹們說,我們在廣州的時候,睡房門緊閉,包弟每天清早守在房門口等候我們出來。它天天這樣,從不厭倦。它看見我們回來,特別是看到蕭珊,不住地搖頭擺尾,那種高興、親熱的樣子,現在想起來我還很感動,仿佛又聽見由起女士的問話:‘您的小狗怎樣?’”這里凸顯了小狗包弟對主人的忠誠與思念,同時也流露出作者對包弟的感動和對不能保全包弟的歉疚,二者自然相融,讀來令人幾欲潸然淚下。
3.反復中彰顯情感懺悔美。比如文章中反復三次出現“您的小狗怎樣”這句話。第一次是日本作家由起女士到北京參加亞非作家緊急會議時問起的,那時候包弟的情況還很好,所以作者回答得很輕松也很愉快;第二次出現是在1962年,這時候“文革”也還沒有開始,包弟和大家的生活都很愉快,作者為這種幸福的生活而感動,小狗包弟成了自己幸福家庭的見證和象征;第三次則在文中起轉折作用,可愛的包弟給日本作家由起女士留下的印象不錯,倘若她見到作者,一定會再問起包弟,但包弟已經不在了。作者由此轉入寫小狗包弟的遭遇,從而表達了深重的悲憫、歉疚和懺悔之情。
4.細節,深化形象情趣美。文章在通過敘述和抒情寫包弟的同時,還運用了細節描寫來寫包弟的可愛。如“它在院子里和草地上的時候多些,有時我們在客廳里接待客人或者同老朋友聊天,它會進來作幾個揖,討糖果吃,引起客人發笑。”成功的細節描寫達到了“一瞬傳情、一目傳神”的藝術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