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九年級時,在一次世界歷史課上,老師巴雷特夫人給我們布置了一項新作業,她要把全班同學分組,每四個人一組,每一組都要圍繞我們正在學習的世界文化做一份報紙。
巴雷特夫人讓我們將各自希望與之分為一組的同學的名字寫在紙上。我和米茜同桌,她是班上最好的學生之一,我將三個同學的名字寫好后,交給了巴雷特夫人。巴雷特夫人說,她會好好考慮我們所選擇的同學,在第二天公布分組的結果。
我毫不懷疑地認為將會和我選擇的同學分為一組。全班只有少數幾個同學深得人心,為人處世大方得體,米茜就是其中之一,我選擇她和我一組,我知道,她也選擇了我。
第二天,我盼望著早點兒上課。上課鈴響后,當巴雷特夫人讓大家安靜的時候,我和米茜停止了交談。巴雷特夫人開始宣讀名單。當她宣布第三組的名單時,念到了米茜的名字。“那么,我是在第三組了?”我想。接著,她念了那一組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個組員的名字,其中卻沒有我的名字。我想,巴雷特夫人肯定是弄錯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我的名字,那是在最后一組:“莫若、朱莉特、雷切爾、卡瑞娜。”我能感覺到眼淚正從眼眶中涌出,我如何面對被分在這一組的事實呢?那個男孩莫若幾乎不會說英語,女孩朱莉特整天哭喪著臉,另一個女孩雷切爾穿的衣服古里古怪。噢,我多想和我的朋友在一組啊!
當我向巴雷特夫人走去時,我努力忍住不讓淚水流出來。巴雷特夫人看著我,顯然,她已經知道我為什么去找她了。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說服她把我分到“好學生”一組里。
“為什么?”我開口說。巴雷特夫人將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卡瑞娜。”她說,“可是,這一組需要你,我需要你幫助他們將這項作業做及格,只有你能幫助他們。”
我一下子怔住了,完全失去了剛才那種想討個說法的理直氣壯。
“你愿意幫助他們嗎?”她問。
我挺直了身子。“是的。”我回答。我不相信這話是出自我的口,但這是事實。我已經答應了。當我毅然走向我那一組時,我能聽到我的朋友們發出的笑聲。我在位置上坐下來,我們開始做作業,報紙是按照類別來分欄目的,我們做了研究。
那個星期過了還不到一半,我就發現自己喜歡和這三個“差生”相處了。和他們在一起無須偽裝——我越來越希望能了解他們了。
我發現莫若一直在努力學習英語,我還發現他缺少朋友;朱莉特也很孤獨,因為同學們都不明白她為什么整天哭喪著臉,而我已經在和她的短暫相處中了解到,那是因為她爸爸酗酒,她一直生活在貧困環境中的緣故;雷切爾要求做時尚欄目,因為她想成為一名時裝設計師,她有許多獨一無二的主意。其實,他們不是差生,同學們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沒有努力去了解他們——除了巴雷特夫人。巴雷特夫人的洞察力、先見之明和體貼入微的心思,將潛力從她的學生身上挖掘出來。
如今,我既想不起我們那份報紙的標題,也想不起我們寫的是哪一方面的世界文化,但那個星期我確實學到了很多。我有機會用一種全新的眼光看待別人,我也有機會發現自己身上的潛質。在之后的歲月里,那份潛質一直激勵著我。我還懂得了,我們看起來像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自己有什么潛質,并將它挖掘出來。
那個學期結束后,我們四個人每次相遇時,仍然會相互友好地打招呼,而我也總是很高興看到他們。
那次作業,巴雷特夫人給我們的成績是A。反過來,如果要我們給老師打分的話,我認為也應該給巴雷特夫人一個A,這是她應得的成績。
(選自《教師博覽》2011年第2期)
靈犀一點
在教育活動中,如果老師在某些環節上未能滿足我們的意愿,我們最好不要有情緒,要知道,老師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的老師為了激發我們的潛質,往往會依據我們的實際情況來做出相應的安排。我們要配合老師的安排,以飽滿的熱情、必勝的信心迎接挑戰,最終我們總會有進步、有收獲,會真正地感到我們的老師是良師,是恩師。
【郝景田/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