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9日的《文學報》刊登的復旦大學教授張汝倫近日在華東師范大學的演講文章指出:現代教育常以實用為目的,這容易使受教育者喪失遠大理想。前幾年復旦大學和上海交通大學的黨委分別在兩所學校做調查,詢問學生的人生理想。大部分學生都說想當外資白領,這一結果令人非常震驚。雖然人文教育到現在也沒有消失,但已越來越成為經濟的附庸,處于邊緣化境地。施教者即使在人文教育方面采取一些舉措,也是以畢業生就業不成問題作為合法性的論證。比如人民大學辦國學院,就是第一屆國學院的學生全部找到工作作為合理開辦的佐證。可是,難道哪一天畢業生沒找到工作,國學院就不辦了嗎?另外一方面,當實力成為社會的基本價值準則后,受教育者和家長也必然把學校所學與日后的經濟收益聯系在一起,興趣愛好、所學之物本身的價值,乃至各人的性格能力合適不合適都不在考慮范圍,更不用說人格培養。我有時候也奇怪,為什么古人能做到“安貧樂道”,現代人卻做不到?其實,人類所面臨的理想和現實的兩難沖突亙古就有,那時讀書人的就業謀生還比現代艱難,但也不見人文學科會到存亡繼絕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