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博培:挑戰奧巴馬的駐華大使

有人說，在美國誰都有可能當總統。這話雖帶有調侃意味，但也并非虛言——縱觀美國歷任總統的出身，職員、軍人、律師、法官、工程師、裁縫、報人、教員、作家、船員、檢察官，皆有之。真可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如今，這部“總統不問出處”的獨特大片有可能會再度激情上演——2011年4月30日，美國駐華大使洪博培辭職回華盛頓之后，開始了一系列動作：或與政治顧問會晤，或赴大學發表演說，或組建智囊團隊，或游說參眾議員，或示好資助財團。果然，2011年6月21日，洪博培宣布將參加2012年的美國總統競選。

洪博培究竟有多大來頭，竟敢公開叫板提攜自己的“老板”奧巴馬？

走向政壇

洪博培，英文名小喬恩·米德·亨茨曼，1960年3月26日出生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帕洛阿爾托市一個信奉摩門教的家庭，是家里九個孩子中的老大。他的父親是一個職員，曾先后在猶他大學和賓夕法尼亞大學進修經濟學，1970年時與哥哥合伙創辦起一家從事石油化工貿易的公司，生意日漸紅火。洪博培的母親是一位善良賢惠的家庭主婦。少年時代的洪博培和父母及弟弟妹妹一起，住在一幢前后長滿了花草樹木的大房子里。

優裕的家庭環境，慢慢地滋養了洪博培叛逆頑劣的個性——脾氣乖戾、調皮搗蛋。一次，洪博培跟著母親到一家食品雜貨店購買日用品，看到門口碼放著一堆雞蛋，他趁母親進店挑選物什的間隙，撿來一把石子瞄著練起投擲來，眨眼間就把雞蛋砸得稀巴爛。還有一次，因為對老師的批評心懷怨恨，洪博培就用刀片劃破了老師的衣服后背。看到老師氣急跺腳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心里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這些舉動不僅使他在校園內“名聲大振”，左鄰右舍更是視他為“混世魔王”，對他這個“小太保”無不敬而遠之。

后來，因為做生意展露出來的卓越才華，父親被吸收進尼克松總統的團隊做特別助理，就把洪博培帶到華盛頓并安排進了一所不錯的中學就讀——不料，洪博培壓根就不領情，尋思著既然到了大城市就要找點事做，于是來到一家名叫《華盛頓之星》的報社當投遞員，卻常常把整捆整捆的新報紙直接賣給廢品收購站。而且，也就在這個時候，洪博培迷戀上了正風靡于華盛頓的前衛搖滾樂，發展到最后竟然索性拋開課本直接跑去做了幾家樂隊的鍵盤手，一天到晚馬不停蹄地四處“公開演出”。結果，因為耽誤了太多的功課，最后連畢業證都未能拿到手，氣得父親指著洪博培的鼻子罵道：“臭小子，你必須得給我老老實實地讀一回書！”

1977年，在母親的勸說和父親的安排下，洪博培來到猶他大學做了一名不拿學位的旁聽生。不久，按照摩門教的傳統，他休學兩年投身傳道事業，并千里迢迢來到中國臺灣。在這里，洪博培學會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閩南語，并深深熟悉和了解了中國文化和東亞社會，為他日后步入政壇奠定了基礎。回國后，洪博培轉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就讀。受父親的影響，他開始閱讀斯密的《國富論》、馬克思的《資本論》和一些商業報刊，并輔修國際政治學。他逐漸認識到“想在這世界混，還得靠真本事”。

時光飛逝，昔日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慢慢變得沉穩內斂起來。1983年，洪博培終于畢業了，而且一舉獲得商學學士學位和國際政治學學士學位。此時，他的父親經過多年打拼，也把當初僅僅是從事石油化工貿易的公司打造成了一個以休斯敦為核心的大型跨國企業，生意遍及英國、新加坡、印度、澳大利亞等國。洪博培學有所成，父親自然喜不自禁，當即把兒子安排進了公司，并委以董事長和CEO的重任。然而，雖然一夜之間有了上千萬的身家，但洪博培似乎對經商并無太大的興趣，相反倒是喜歡看那些政治人物類的節目和傳記，尤其對“坐在輪椅上轉動世界”的已故總統羅斯福佩服得五體投地。沒過多久，洪博培就把董事長的寶座還給了父親，同時也把CEO的寶座交給了弟弟，然后收拾起行囊，離家闖蕩當年曾經賣過報紙的城市華盛頓。

來到華盛頓，洪博培在里根政府找到一份實習生的工作，并很快顯示出了他在政治方面的天賦。1984年春天，里根總統訪華，需要一位精通中文和熟稔禮節的人提前做好相關準備工作。洪博培知道機會來了，于是毛遂自薦且一舉奪魁，得以先期趕往北京入住釣魚臺國賓館“打前站”，并在接下來為期六天、轉戰數地的訪問過程中表現卓越，給里根總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去之后即刻被破格提拔為白宮助理。從此，他在政壇上平步青云：1989年，出任商務部貿易發展局助理部長幫辦，專事負責貿易和東亞事務；1992年，出任駐新加坡大使，成為近一百年來美國最年輕的駐外大使；2001年，出任美國貿易副代表和貿易大使，參與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全程談判……而這些，又為洪博培了解東亞乃至中國積累了豐富的工作經驗，從而為數年后出任至關重要的美國駐華大使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新官上任的數把大火燒透猶他州

洪博培不愧是一塊典型的“美國政客坯子”，除了能夠游刃有余地處理大框架內的外部國家事務，他還曾熱情地參與地方政府長官的競選。或許是受到了影壇硬漢施瓦辛格成功競選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的感染和影響，2004年，當猶他州換屆選舉開始時，洪博培按捺不住，回到猶他州首府鹽湖城，以共和黨候選人的身份參加州長競選，結果一舉奪得州長寶座，時年四十四歲。

人們普遍認為，在美國，部長好做，州長難當。而猶他州更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何也？猶他州是美國摩門教領袖楊百翰領導追隨者，一路躲避迫害與屠殺，經過艱苦流亡后建立起來的。當時，猶他州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干涸沙漠，楊百翰號召追隨者要像蜜蜂一樣辛勤工作，努力及早建設屬于自己的家園。也就是這種“只知埋頭苦干而不知抬頭仰望”的苦行僧式勞作，使得猶他州人養成了深入骨髓的守舊、對外一無所知的習性，這從其恪守不抽煙、不喝酒、不喝茶、不喝咖啡等方面可見一斑。所以，當洪博培成功競選上州長的消息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時，好多人都不禁搖頭為他感到惋惜：留在華盛頓，前途不可限量，何必跑到猶他州找苦吃？但誰也沒有想到，深諳中國文化的洪博培，接下來就以鐵腕手段，把偌大的一個猶他州“整治得煥然一新”。

洪博培就任猶他州州長后的第一項改革，就是解散保守的州經濟顧問委員會。那天，他大踏步走進州政府會議大廳，朗聲宣布：“從今天起，猶他州經濟顧問委員會正式解散，每個人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這話猶如晴天一聲霹靂，炸得州政府會議大廳一片驚愕。而且，就在一伙兒州經濟顧問委員會的成員還沒有緩過神來時，十幾名全副武裝的保安就已經進來，禮貌地“請”被解職的一干官員出去。可想而知，這把大火引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官場大地震——被解散的經濟顧問委員會當即向州議會、法院、行業協會甚至前往華盛頓，抗議洪博培違反程序以及他的“專斷霸道”作風。無奈，在洪博培的強力抗壓下最后還是不了了之。對此，猶他州民眾叫好一片，紛紛向他這位敢于向臃腫官僚體制開戰的新任州長表達敬意。

首戰告捷，洪博培趁機乘勝追擊。

洪博培認為，在能源日趨緊張的今天，猶他州應該在節約能源上走出堅實的一步。為此，在借鑒了歐洲一些國家的做法之后，他決定推行州政府系統每周工作四天，每天工作十個小時，周五至周日不再辦公的新條例，以此來節約一天的能源。在程序上，這一政策需要猶他州議會批準才能實施。但源于對州議會拖沓作風的反感，洪博培繞開州議會的繁冗程序，徑直以州長的名義宣布實施。此后任憑州議會如何抗議，他始終不為所動，而是帶頭遵守，很快帶動多個部門的眾多官員效仿。

在猶他州，明令禁止工會的存在，至于各種行業協會，也因缺乏與政府談判的足夠實力和能力而顯得微不足道。這一切都“歸功”于洪博培的強行改革。在他看來，經濟的支柱是實業，而不是金融乃至投機，因此在工人的權利已經有了法律保護的情況下，沒有必要保留工會以及行業協會了。于是，在他的強有力政策的支持下，眾多在其他州飽受工會之拖累的軟件企業紛紛投奔猶他州安家落戶，從而使鹽湖城以南幾十公里的城市帶發展成了另外一個“美國硅谷”。至于金融業，也被洪博培牢牢地壓制在專為工業服務的地位，淪落為一個弱勢行業。

猶他州是一個典型的“紅色州”，保守的共和黨人對日益崛起的新興中國成見甚深。為了改變這一現狀，洪博培積極拓展對華文化交流，他把中文列為“戰略性外語”，處處營造中華文化氛圍：起用年輕的、懂中文的公務員，以至于在州辦公大廳里用中文交流也沒有什么障礙；在州長官邸中到處裝飾中國字畫和陶瓷，讓屬下官員時刻有機會接受中國文化的熏陶；促成立法，規定在公立學校必須開設中文課，以“強迫”各級學生主動學習中文；積極參加鹽湖城華人社區的各種活動；多次率隊訪問中國，并以個人名義在上海師范大學成立了“洪博培獎學金”，吸引和資助中國學生前往猶他大學交流學習；等等。上述種種措施，大大加強了猶他州與中國的聯系。

此外，針對多年來猶他州歷屆政府一貫奉行的方針政策上的弊病，洪博培不惜背上“背叛”的罵名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造：不重視環保，他就推出一系列環保措施，大大改善了猶他州的空氣質量；不重視平衡預算，他就出臺配套法律法規，禁止赤字財政，禁止政府發行公債，使得猶他州很快實現預算盈余，成為全美少數幾個預算有盈余的州；不重視公立教育，他就強制財政部門劃撥專項資金，增加對公立教育的政府投入，大大改善了公立教育落后的局面。

洪博培典型的獨斷專行式的作風，在猶他州歷史上屬于頭一例，但很快讓猶他州的政府工作績效邁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因而，自當選州長以來，他一直都享有很高的民意支持率，并且慢慢地還獲得了共和黨和民主黨兩黨的傾力支持。這樣的直接結果就是：2008年11月4日美國總統大選當天，洪博培以百分之七十八的高票成功連任猶他州州長，而這樣高的得票率也打破了美國歷史紀錄。

洪博培的出色表現，很快吸引了世人關注的目光。有民意測驗專家認為，洪博培是美國最受歡迎的州長之一。赫赫有名的《華盛頓郵報》也發表文章將洪博培稱為美國政壇上“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甚至還“頗有先見”地指出，“憑借他在州長任上的政績，憑借他豐富的外交經驗，憑借他流利的漢語和對中國、印度等大國事務的了解，憑借他俊朗的長相和個人魅力，洪博培很有可能會成為2012年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

駐華大使的平民生活

在猶他州民眾的交口稱贊和多家媒體的爭相報道中，洪博培這個名字終于引起了美國新任總統奧馬巴的注意。

2009年5月16日，奧巴馬在白宮突然毫無征兆地宣布，提名猶他州州長洪博培出任美國新任駐華大使。對于媒體的愕然，他表示，提名洪博培出任美國駐華大使，是在“清楚其重大意義”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由于美中關系之間存在的問題廣大，駐華大使同派駐世界其他地方的大使一樣重要，因為美國唯有和中國進行合作，才能夠最有效地面對21世紀的環球挑戰。洪博培擔任這個職務不僅是由于他堅定地致力于增進美國人民的利益，而且是由于他畢生的知識和經歷能幫助推動這個重要的伙伴關系。”

同樣，對于奧巴馬的這個提名，遠在千里之外的洪博培也感到萬分震驚。在洪博培看來，自己一來不是民主黨人，二來還曾做過奧馬巴競選總統時的對手麥凱恩團隊的“指揮官”，“從不奢望會得到總統的待見”。但事情偏偏這么湊巧，奧馬巴就是提了洪博培的名，而且還促使參議院全票通過，正式確認了由洪博培出任駐華大使。據此，一些敏銳的政治觀察家認為，在共和黨輸掉2008年總統選舉后，洪博培漸成指引共和黨重整旗鼓的主流聲音之一，很有可能成為奧巴馬2012年競選連任時的有力對手。因而，奧馬巴此番選定洪博培出任駐華大使，其醉翁之意不在“重視美中關系和跨黨派合作”，而在于“有意提前‘除掉’未來競爭對手”。當然，此時也“很有抱負”的洪博培，在對奧巴馬的提名和力薦表示感謝之余，也不忘加上自己的一個條件：“總統先生，我估計最多也就干兩年而已……”這話一出，立時就讓不少媒體浮想聯翩起來：難不成他真要在2012年時叫板奧馬巴？

在一片推測與猜度中，2009年8月22日，洪博培正式就任美國駐華大使。當天，他站在綠樹掩映的大使官邸庭院里，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發表著自己的“就職演說”：“兩千多年前，中國漢朝有句古話，家庭快樂則天下太平。昨天夜晚，我帶著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來到這里……”繼而，他盛情邀請到場的近百名記者參觀自己的大使官邸：“一塊進來吧，四處看看，也別拘束，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言語之熱情誠懇，態度之和藹平易，不由得讓人有種“這哪里是美國駐華大使呀，分明就是北京城某條胡同里的好客小百姓”的感覺。

其實，在現實生活中，洪博培就是這樣一位情趣男人，也像絕大多數的小百姓一樣有著自己的平民生活。

洪博培“愛玩”。多年前，在中國臺灣傳道時，他就喜歡騎著腳踏車穿梭大街小巷，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欣賞街景。后來，即便是當上了州長，他也不忘擠出時間來騎著那輛視若寶馬的哈雷摩托車，混在一群小青年中一路狂飆，感受速度帶來的刺激快感。

洪博培“愛秀”。一遇到中國人，他就會顯擺自己的漢語。2007年6月，中國國家足球隊來到猶他州鹽湖城，要和皇家鹽湖城隊進行比賽。洪博培主動邀請中國隊隊員來到他的官邸做客。雙方一見面，他就按捺不住地用中文介紹自己：“我有一個中國名字，叫做洪博培。你們就直呼我的中國名字好了。”流利順暢得讓中國足球隊員們驚訝不已。這還不算，每年的猶他州華人新春晚會上，洪博培也總會“不請自到”，向現場華人致以新年祝福：“喏，我是美國唯一一位會漢語的州長。祝大家萬事如意，恭喜發財！”

洪博培“喜歡孩子”。雖然已經有七個孩子了，但對中國文化的熱愛使他禁不住還想收養一個中國女孩。后來，這個愿望終于實現：1999年12月15日，洪博培偕同夫人從中國江蘇省揚州市社會福利院收養了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女孩，取名“楊樂意”，以示長大后能為促進美中關系做貢獻。如今，這位小女孩已經成了他跟中國人交流的一張名片，當然更給他和家庭增添了許多歡樂。

洪博培“喜歡音樂”。自從少年時代喜歡上了前衛搖滾樂后，多年來洪博培對音樂的強烈興趣至今絲毫不減，有事沒事時也總喜歡“發瘋一陣子”。2007年7月30日，著名的重金屬搖滾樂隊“夢劇場”到猶他州鹽湖城演出時，洪博培竟然拋開公務親臨現場為樂隊充當鍵盤手，下來后還將7月30日定為猶他州的“夢劇場日”，堪稱超級粉絲了。此外，洪博培還喜歡彈鋼琴，據說已達到業余中的專業水平。2005年9月，他曾參加著名的Reo快速馬車合唱團的演出，親自為其中的兩首歌彈奏鋼琴，博得滿堂喝彩。

洪博培“喜歡逛店”。他甚懂生活情調，閑暇之余，常常拖著老婆瑪麗·亨茨曼，逐街挨個兒逛大大小小的商店。困了累了，就隨便邁進一家小飯店，點上一桌子菜肴，旁若無人似的大快朵頤。

而到了北京之后，洪博培又用獨特的方式，展示著自己的平民一面。他不像別的駐華大使那樣“高高在上”，而是猶如一滴水般融入大海——或是深入中國民間社會，與普通民眾接觸溝通；或是光顧大使館附近的川菜館子，與老板和老板娘探討開店的技巧；或是以個人身份，遠赴新疆、青海等地實地考察……這還不算，他還是第一位騎自行車去中國外交部的美國駐華大使。據報道，自2009年擔任駐華大使以來，每當美國在臺灣和周邊問題上挑撥是非的時候，中國外交部就要照會洪博培前去。他沒有乘坐防彈的卡迪拉克轎車，而是直接跳上了他那輛堅固的“永久”牌自行車，騎行到外交部，令大門口負責守衛的武警既驚訝又佩服。曾經有媒體采訪洪博培：“作為一名大使，您覺得這樣做合適嗎？”卻見他咧開嘴笑了：“沒什么不合適的，我是大使不假，但我首先是一個普通市民！”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首先是一個普通市民”的心態，才使得洪博培的政治明星生活愈發顯得多姿多彩，而不會在缺乏聚光燈照射時而顯得落寞與孤寂。

屬意總統位

2011年1月31日，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對美國事訪問結束僅僅一個星期，此前為本次國事訪問忙得不亦樂乎的洪博培毫無征兆地突然向奧巴馬提出了辭職。

消息傳出，立時引發了媒體的巨大興趣。輿論普遍認為，在事業風生水起之時辭職，表明洪博培極有可能將爭取贏得共和黨的2012年總統候選人提名，從而與他的“老板”奧巴馬競逐總統寶座。

2011年4月28日，洪博培在美國駐華大使館官方微博中貼了一張他與工作人員在一起的照片，并發表了離任感言：“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今天將結束作為駐華大使的工作。和你們在一起是了不起的兩年，感謝你們為促進健康的中美關系所做的一切。”翌日，他搭乘飛機離開了中國。

回到華盛頓后，洪博培沒有像大多數人期待的那樣公開表態自己決定參加2012年總統競選，但接下來的種種動作卻被外人解讀為他已經開始為明年的總統競選做“熱身”了。

不過，雖然洪博培作為后起之秀有著耀眼的政治光環，但也并不是說他就此可以高枕無憂了，正如眾多資深政治觀察家所說的：“洪博培競選總統，可謂既有絕對優勢也有相當的劣勢。”在這里，所謂的絕對優勢就是洪博培擔任大使獲得的外交經驗，正如華盛頓布魯金斯研究所的威斯特說的那樣：“我認為洪博培會是一個有實力的候選人。他當過猶他州長，積累了國內政治經驗；現在他又有豐富的外交經驗，這對任何候選人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組合。他在外交政策上比其他潛在的候選人知識更豐富，如果參選，外交會是他的一個強項。”而所謂的劣勢就是洪博培的溫和或會成為把柄，正如媒體普遍分析認為的那樣，在2012年的共和黨初選中，作為共和黨內的溫和派，洪博培的既往從政經歷可能會讓他招致保守派或者民主黨人士的猛烈攻擊。如果他參加競選，屆時很可能會面臨保守的共和黨選民有關他為何替奧巴馬效力等質疑。此外，洪博培支持有關同性結婚與碳排放限額交易的立法，但這兩項立法目前都是保守派所極力反對的。正當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2011年6月21日，洪博培宣布了自己參加2012年總統競選。

掐指算來，距離2012年總統選舉已為時不遠，洪博培到底怎樣抉擇以及最終結果如何呢？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但無論如何，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洪博培這位歷史上任期最短的駐華大使，必將會繼續吸引中國乃至全世界關注的目光。

（責任編輯/金 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