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DFA(荷蘭阿姆斯特丹國際紀錄片電影節)是世界上層次最高、規模最大、參展影片和觀影人數最多的紀錄片盛會之一。影展下轄festival,markets funding,training education三大板塊,于每年11月下旬在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市舉行。上海交通大學電影電視系的同學韓塵帶著他的項目“I Belong to the Second Wealthy Generation”參與了今年IDFA的Summer School活動,并為我們分享了這場最負盛名的國際紀錄片盛會的前沿視點。
IDFA Summer School
IDFA創辦于1988年,是一個荷蘭女子艾莉#8226;德克(Ally Derks)創辦的小影展,參加活動的人數只有幾千人,現在已經發展為全世界紀錄片藝術創作交流最重要的平臺,每年都有超越250部來自世界各地,類型多樣的紀錄片作品參與影展。影展下屬的IDFAcademy和Jan Vrijman Fund又會不定期舉辦各類紀錄片培訓與觀影活動,旨在提高新紀錄片作者的故事敘述能力以及拓展普通紀錄片觀眾的視野。
IDFA Summer School便是其中最重要的活動之一,它每年在全球范圍內遴選16個最有潛力的紀錄片新作者提案,通過一對一會談與群組討論、名家講座相結合的方式,來提高這些紀錄片項目的故事敘述能力和市場可操作性。今年是IDFA第四次舉辦Summer School活動,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近百份提案報名參加,經過篩選,最終有來自塞爾維亞、拉脫維亞、加納等14個國家的16份提案入選,筆者的提案I Belong to the Second Wealthy Generation是其中唯一一個中國項目。
一對一單獨輔導
活動從7月4日開始到7月9日結束共計6天,每天都安排有不同的培訓項目。與其他workshop更側重群組討論不同,Summer School更注重與導師的一對一單獨輔導,基本上每天都有長達兩小時的導師輔導時間。而每個提案更是在一開始就被主辦方安排了一名最了解和擅長該類題材的紀錄片名家進行跟進和指導,筆者的導師是加拿大導演Peter Wintonick,他是一名中國通,曾參與制作了《沿江而上》、《歸途列車》等一系列深受國際好評的中國題材紀錄片,與范立欣同屬eyesteelfilms公司。其他導師還有:拉脫維亞導演Audrius Stonys,丹麥導演Janus Metz,英國廣播公司監制Kate Townsend,荷蘭制片人Carmen Cobos等,都是業界經驗豐富的名家。
群組討論
除單獨輔導外,主辦方還安排了兩到三次的群組討論,所有參與者根據參與大類的不同(分為劇本類和剪輯類)被分成若干小組,每個小組都搭配有一名資深紀錄片作者參與并主導討論。在一名參與者介紹完自己的項目和所面臨困境后,其他參與者將就此給出自己的意見和解決方案。與其他workshop不同(筆者去年也參加了由Documentary Campus,European Documentary Network和廣州紀錄片制作協會聯合舉辦的Crossing Borders),為了加強群組討論的持續性和互動效果,Summer School中群組討論的分組是固定不變的。經過若干場討論后,每一個參與者都對其他參與者的項目變得非常熟悉,給出的建設性意見也是非常可取和切合實際,而非僅僅停留于皮毛。
與此同時,主辦方還邀請到了去年戛納評審團獎影片Aemadillo的導演Janus Metz和歐洲著名紀錄片導演Marjoleine Boonstra進行了兩場精彩絕倫的演講,主題分別是“紀錄片故事的構建”和“紀錄片敘事中的視覺元素”。主講人通過理論與實例舉證相結合的方式,讓所有參與者都更為直觀地了解到“什么樣的紀錄片才是好的紀錄片”,“怎樣制作一部好的紀錄片”以及“觀眾想看什么樣的紀錄片”等問題,受益匪淺。
紀錄片之夜
IDFAcademy還在阿姆斯特丹市郊的Pakhuis de Zwijger文化中心開展了紀錄片之夜(Docu by Night)的活動,這是一項免費的露天電影放映活動,每場都吸引了上百名當地民眾前來觀看,我想這也是荷蘭為何能形成如此濃厚的電影文化氛圍的原因之一。
感受國際紀錄片制作趨勢
從今年參與提案的情況看,“管中窺豹”已經成為國際紀錄片制作的基本方向,小人物、小故事、大世界是經久不衰的紀錄片故事講述模式。比如說墨西哥提案Toys,就是通過小朋友與玩偶的故事,來反映墨西哥近年來愈演愈烈的暴力襲擊問題;又比如說格魯吉亞提案English Teacher,則是通過美國志愿英語教師與格魯吉亞農村民眾之間的種種沖突,來反映全球大環境下國際整合與傳統文化之間的矛盾;再比如說韓國提案Here Comes Uncle Joe,這是我印象最深刻同時也是最熟悉的一個項目,兩位導演同時也是筆者的朋友,Sinae Ha和Wooyoung Choi通過講述韓國農村一名貨車司機與幾百名留守老人的溫情故事來反映韓國日益嚴重的人口老齡化問題和城鎮化矛盾。而最近的例子就是我自己的項目I Belong to the Second Wealthy Generation,其中的愛情故事只是一個載體,通過這個“鎖眼”,進而描述了中國新生代在成長與發展過程中所遇到的一系列問題以及中國傳統價值觀與新時期思維方式的碰撞。
紀錄片也要講好故事
另一個趨勢是non-fiction fiction在紀錄片制作中的漸興,所謂non-fiction fiction,就是用劇情片的手法來講述紀錄片故事,從而達到吸引觀眾的目的。在以往的印象中,和劇情片相比,紀錄片往往意味著較差的畫面、較差的錄音與較差的后期制作水準,很難吸引到普通觀眾。特別是中國紀錄片,基本上是“墻內開花墻外香”,除了參加國外影展與國內針對業內人士的小型放映會外,很難被普通觀眾所看到。但隨著近年來紀錄片制作思路的轉變,這種尷尬的境地正逐漸被化解,我們舉的最多的例子便是范立欣導演的《歸途列車》。精美的畫面,立體的人物,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和十足的話題性讓這部影片不僅在國際各大影展折桂無數,更是征服了普通觀眾的眼球,甚至一向挑剔的中國網民也紛紛將其推上微博首頁。《歸途列車》可謂名利雙收,是真正的“叫好又叫座”,已經被許多紀錄片作者奉為“神來之筆”。
全新的紀錄片融資模式
本次IDFA Summer School還給我們帶來了一種全新的紀錄片融資模式。7月9日上午,IndieGoGo的CEO Slava Rubin先生通過視頻連線的方式向全體與會成員介紹了一項與IDFAcademy之間的全新合作。所有參與者都可以將自己的項目掛靠在IndieGoGo下面的IDFA特別頁面,從而完成其紀錄片的大眾融資。所謂大眾融資(crowdfunding)則是紀錄片制作中一項全新的資金募集方式,具有可行性高、風險小、資金來源豐富多樣等特點,目前已在美國等歐美發達國家廣泛開展運用。
IDFA Summer School雖然不乏有經驗老到的紀錄片制作人參加,比如說加拿大的Najeeb Mirza和俄羅斯的Daria Khlestkina,都是已經在紀錄片制作圈摸打滾爬十幾年的老將。但是該活動并沒有改變其創設的初衷,大部分機會還是留給了第一次或第二次制作紀錄片的新生代們,比如說來自巴勒斯坦的Awatif Jedaili是一名倫敦電影學院的學生,而來自西班牙的Susana Casares Domingo則正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修讀電影制作碩士。IDFA Summer School可謂是為紀錄片新生代而生,在此也鼓勵更多中國的紀錄片制作者參加。詳細信息可訪問:www.idfa.n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