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受邏輯支配的擰巴女人

“你是燕子嗎？”王菲演唱會、草莓音樂節、話劇現場……同樣的問話反復撞擊燕子的心，透過廣播相識的聽眾讓她第一次審視過去：原來做廣播15年了，“聽哈拉音樂網的文藝青年都已長大”。而她，除了為人妻、為人母的身份變化，仍是那個會為一首歌感動得在節目中哭到無法主持的燕子。

主角就是路人甲

告別與“哈拉音樂網”的9年之癢，去年5月10日，燕子獻聲全新欄目——《全城都在點》。欄目籌備期間，身邊人都能察覺燕子的倔強、擰巴，和自己較勁，拒絕所有重復過去的提議。“星座不做，點歌不做，我都不做。不做這些一樣OK。”放逐在音樂，她感受英倫的節奏和陰霾，美國的個性張揚，日本的蘿莉與情調分裂。沉下心，觸摸到音符和旋律的個性，燕子想用音樂做集結號，讓志趣相投的人找到彼此。

150分鐘的《全城都在點》分為3個板塊，《全城麥霸》是其中之一。編導鉆進KTV收音，時有驚艷的好聲音。一顆石子擊中湖心，激蕩層層漣漪。KTV麥霸帶出更多網絡翻唱的高手。為呈現20分鐘的節目，她愿意花3周時間“逮到”人在外地的網絡麥霸，“比采訪明星難”。但當越來越多的草根走進直播間，分享音樂和生活，燕子被生活的豐富感染。

走在路上，她不自覺關注每一位路人，“接觸了路人甲，才能發現他們強大的小宇宙。”其實，退回生活，誰不是路人甲，“每個普通人都有被關注的理由。”當普通人的淺吟低唱和小情緒由電波放大，引起共鳴，廣播的意義實現了互相取暖的滿足感和心靈撫慰。

6月做完直播車，一個念頭閃過“要做演出”。不受邏輯支配，喜歡顛覆，創意不斷，朋友都叫燕子“小巫婆”。小時候，她不斷向爸爸強調自己是外星人；現在，她想做的還是比別人能理解的快一步。

聽小野麗莎現場演出，燕子嗅到香水味，“今天劇院怎么噴香水了？”最后發現是觀眾擦香水，“大家更愿意表達自己。”《全城都在點》讓她看到城市的細節和變化。

麻袋收信的時代過去了

十幾歲客座兒童臺主持，代班《吉祥鳥》，主持《天天點》，然后，認識臺灣主持人3天，一拍即合，對方甚至開玩笑“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星座命盤極合的兩人搭班主持《哈拉音樂網》，紅了。一個月后，臺灣主持人離開，燕子卻在《哈拉音樂網》堅守9年。20多歲，她體驗到過山車似的出名，收發室一麻袋一麻袋送來讀者來信，每天至少150封，“當時沒感覺”，但不免生出驕傲、顯擺，也期待成為著名主持人。

巔峰時光見證的廣播黃金期卻在漸漸褪色。都市生活節奏快，聽眾甚至不可能花1小時從頭到尾聽完同一主題的節目。燕子承認：為廣播瘋狂的年代不再。現在，廣播的需要在哪兒？

“純放歌當駕車人的背景音樂，和CD有什么區別？”月亮宮在白羊座，她內心住著“叛逆、沖動的小孩”。每一首歌都有不同情緒，“在哪兒停頓插話，有特別多細節和講究。”如果音樂和當天狀態分離，燕子認定失敗，“會為每天的節目愛恨情仇。”

但很奇怪，燕子沒有過去的錄音，沒有過去的工作照，甚至不記得第一次進錄音室的情景，“某一部分，我是天然傻”。

所以，她不記得如何度過主持《哈拉音樂網》時，聲音啞掉、完全不能說話的困境，只是現在直播多了喝水的習慣。她無法兌現演唱會2小時的海口，連KTV也去得少，而《全城麥霸》的草根唱將或許圓了她的夢。

“上帝既然賦予你一顆敏感的心，美好的聲音，就是要讓你撫慰更多人。”最近愛上尋找因果聯系的燕子如是勉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