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顯示,我國男同性戀群體的艾滋病感染率正在飛快上升,該人群艾滋病病毒感染率已由2005年的0.4%上升到目前的4.9%(在一些地區更高達10%)。在2004年,在所有的感染者當中,43.9%為吸毒人員,24.1%為既往有償采供血人群,11.1%為男同性戀人群。經過這幾年的快速增長,男同性戀者在感染者中所占比例會更大。
長期以來,人們一直對同性戀現象采取一種視而不見的態度,與此同時,同性戀者自己也不愿暴露身分,于是造成了這一現象根本不存在的假象。少數進入人們視野的同性戀者,不是求醫問藥要求矯治的,就是犯了罪的。由此更增強了人們以同性戀為疾病、犯罪和社會越軌行為的看法。
這種狀況的真正改變是由于同性戀解放運動在西方的興起。從20世紀50年代起,同性戀者開始組織起來。大規模的同性戀解放運動是以1969年6月29日發生在美國格林威治村石墻旅館中的警察與同性戀者的沖突為起點的,參加同性戀示威游行的人數高達400萬人。時至今日,每年“石墻暴動”紀念日前后,世界各國的同性戀者都會舉行規模宏大的紀念、游行活動。
目前一些國家已承認同性婚姻。1988年12月,丹麥國會通過“同性婚姻法”,使丹麥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同性戀婚姻被法律認可的國家。該法案規定,同性婚姻中的配偶雙方在遺產繼承、住房津貼、退休和離婚方面,享有與異性婚配偶相同的權利。1994年6月,瑞典國會以171票對141票通過法案,成為繼1988年的丹麥、1993年的挪威之后第三個承認同性婚姻的國家。目前歐洲多國和美國的一些州都已立法承認同性婚姻。今年7月24日,美國紐約州成為美國第六個且人口最多的承認同性婚姻合法的州。
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初的西方國家,由于男同性戀者一度在艾滋病例總數中占到3/4,世界上有過一種曖昧的說法,認為艾滋病是上帝對同性戀這種異常性欲的懲罰。這就觸動了同性戀者本來就十分脆弱敏感的神經,也涉及對同性戀現象的評價問題。其實,一種疾病就是一種疾病,它與上帝的懲罰扯不上干系。否則,上帝就要為許多降臨人間的災難病痛負責了。我想,上帝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史滋病就像梅毒、淋病一樣,是一種性傳播疾病。我們不曾因梅毒而否定異性戀,同理,也不應當因艾滋病而否定同性戀。
目前,由于擔心社會歧視,我國的同性戀者當中有—種“害怕看病甚于害怕得病”的態度,這就難免會為艾滋病的傳播埋下可怕的伏筆。如果真要搞血清監測以防性病蔓延,從整個社會的健康與安全出發,我們就不得不認真考慮同性戀者的法律和社會地位問題。因為只要社會還在歧視這些人,他們就不會自愿去做體檢,也不可能找到他們。只有在寬松的社會環境中,他們才有可能自愿接受檢查。
這是一個兩難命題,我們只能正視它,無法回避。如果我們歧視或打擊同性戀,則這批人必定轉入地下,從而使艾滋病在這群人中的防治只能依靠僥幸(但愿不會有太大規模的流行);如果我們尊重他們,承認他們的合法地位,則這批人有可能接受血清監測,從而達到防止艾滋病在這群人中蔓延的效果。
走出困境的辦法是:給同性戀者更多的法律保護。反對社會歧視,拓寬他們的生活空間。只有這樣,才能使他們敢于從陰影中走出來檢查身體。這是有效的也是唯一的出路。這樣做不會傷害任何人,也不會傷害社會,對同性戀人群、異性戀人群和整個社會都是有百利而元一害的。對同性戀的寬容態度是一個社會文嘰程度的標志,而正確對待同性戀現象是防止艾滋病蔓延的重要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