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教導不我識們字節,但儉是。在生活中處處
挨著院墻有一排粗大柿子樹,黑黢黢的軀干,粗糙皸裂的樹皮,一如歷盡歲月滄桑的長者,安詳、淡定。
每到收獲的季節,母親總讓我和弟弟爬到樹上去,想方設法把柿子摘下來,甚至連樹梢上帶著青色斑點的小柿子也不放過。記得有一次,在母親的指揮下,我爬到高高的樹梢上摘柿子,大個的“紅燈籠”盡收籃里,剩下的柿子青色還未褪盡,小小的如沒開個的棉桃子,我嫌小沒有摘。母親卻不以為然,她說:“摘下來都是錢,放在樹上一分錢換不到,挺可惜的。”后來,母親用竹竿做成網套,還是把那些柿子套了下來。
月滾著月,年滾著年。后來,我們兄妹都離開了家鄉,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上次回家,已是深秋,光禿禿的柿樹,尖尖的頂枝直刺著灰色而悠遠的天空,如記憶一樣悠遠、渺茫。樹枝在風中顫抖著,等待著冬去,樹上只剩下孤獨的紅柿子。
我爬到樹上把那些“紅燈籠”一個個摘下來,看到樹梢上還剩下兩個大而紅的柿子,我想把它們摘下來,而母親卻說:“別摘了,留著吧。”我說:“留著是浪費,摘下來吧。”母親說:“留兩個柿子看樹,樹老了,一個柿子都沒有也是很難過。”
我愕然,轉而一陣心酸。母親雖是在說那蒼老的柿樹,但又豈不是在說自己?原來,我們兄妹都漂泊他鄉,卻忽略了母親的感受。
(作者:佚名推薦者:黃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