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大學生法庭宣布:我放棄這座120萬元的碉樓

剛剛大學畢業(yè)的窮學子喬達，原本只想靠給一個在四川綿陽豪華羌族碉樓里居住的富老太當護工，賺些錢，還清助學貸款。誰知，由于他盡心盡責，深受老太太的喜愛和賞識。老太太突發(fā)疾病去世后，按照老太太的遺囑，他得到了老太太留下的那座價值120萬元的碉樓的所有權，一夜之間成了令人羨慕的富翁！

然而，喬達還沒來得及高興，災禍突然降臨：他被老太太的兒女告上法庭，說他蓄意謀害老太太、騙取財產(chǎn)……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他得到那座價值連城的碉樓了嗎？

走進豪華碉樓 他給乖戾老太當傭工

今年25歲的喬達是云南省文山縣人。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nóng)民，家里很窮。2008年9月，喬達考入四川城市職業(yè)學院建筑工程技術專業(yè)。此前，他就聽說四川的羌族碉樓有中國民居“活化石”之稱，很想去看一看。但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沒能成行。2010年6月，喬達畢業(yè)了。考慮到5.12地震后，災區(qū)都在重建，工作機會很多，他就和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來到綿陽找工作。

那天，在綿陽南郊機場的背后，喬達終于親眼見到了向往已久的羌族碉樓。2010年7月的一天，他在南郊碉樓群拍照時，發(fā)現(xiàn)院墻上掛著的小黑板上有一則招聘家庭護工的廣告，護理的對象是一個老人，報酬很可觀，每天180元。喬達想到自己還有不少助學貸款沒有還上，就試探性地撥通了上面的電話號碼，沒想到接電話的男人叫他馬上過去面試。

不久，喬達按照對方提供的方位，找到了一座依山而建、高三層的碉樓。那座碉樓與眾不同，外墻上鋪滿了裝飾磚，室內(nèi)裝修得古香古色，非常豪華。一個叫柯德智的40多歲男人接待了喬達。聊了一陣之后，柯德智把喬達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隨后，他指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說：“這是我的母親，名叫馬丹木，69歲，患有心臟病、高血壓、腎炎等多種疾病……”喬達注意到馬丹木目光呆滯、神情黯然，對他的到來視而不見，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從馬丹木的房間里出來后，柯德智告訴喬達，馬丹木還患有比較嚴重的精神抑郁癥，脾氣乖戾古怪，護理她時要小心點兒。

隨后，喬達從柯德智的一個遠房親戚——已在這座碉樓里工作了20多年的護院工蘭宗文那里，了解到了馬丹木的身世：馬丹木出身在阿壩羌寨的一個大戶人家。后來，她嫁給了北川羌族的一個珠寶商。婚后，他們夫妻倆一起在綿陽開了30多年的金鋪。上世紀80年代初，他們在這里建了碉樓，此后，一些羌族商人都跟風，也在這里建碉樓。慢慢地，逐漸形成了一個碉樓群。馬丹木受過良好的教育，也很會做生意，但她身體一直不好。她丈夫在5.12大地震中去世，此后，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古怪。最后，她的兒女們實在忍受不了了，想把她送到養(yǎng)老院，但她死活不肯離開她和丈夫一起生活了近30年的碉樓，她的兒女們只好請來護工，照料她的生活。可好多護工受不了她的刻意刁難，干不了幾天就一走了之……聽完蘭宗文的講述，喬達這才明白為什么他應聘這么順利。原來，這是份很棘手的工作。雖然喬達也有點兒發(fā)怵，但想到可觀的報酬，他還是決定先干一陣再說。

上班的第一天，喬達就領教了馬丹木的古怪和厲害。喬達告訴馬丹木自己的名字后，馬丹木皺了皺眉頭，說：“你的名字不中聽，我干脆就叫你‘焦大’吧。焦大就是《紅樓夢》里面的那個忠實的仆人，我喜歡對主子忠心的傭人。”喬達聽罷，哭笑不得。

由于之前給馬丹木煮飯的鐘點工受不了馬丹木的乖戾，甩手不干了。這一年多來，馬丹木吃的大都是外賣快餐。有一次，喬達為了改善馬丹木的伙食，親自下廚做了一碗酸菜魚。誰知，馬丹木挑了幾筷子后，竟然把魚摔到地上，生氣地對喬達喊：“這魚味道太辣，魚刺也沒挑干凈，你想成心卡死我嗎？”不管喬達怎么解釋，馬丹木都揚言要報警告他謀殺。喬達害怕了，當即打電話把柯德智叫來。經(jīng)兒子反復勸說，馬丹木終于答應不再追究什么，但她表示要扣除喬達一天的工資以示懲罰。喬達萬萬沒想到好心遭惡報，心里十分委屈。他想甩胳膊走人，但想到他急需錢還助學貸款，加之他要深入研究用雞糞和黃泥筑起來的碉樓墻體為什么那么堅固。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留下來，繼續(xù)服侍這位像女巫一樣多變的老太太。

盡管喬達十分謹慎，馬丹木還是尋找各種理由刁難他：馬丹木說喬達身上的煙味引起她呼吸不暢，而事實上喬達從未抽過一支煙；馬丹木說喬達說話的聲音太大，是有意在恫嚇她；她譏諷喬達毫無文化品位，連《梁祝》和《胡笳十八拍》這樣經(jīng)典的曲子都不會彈奏；還說他不準她的寵物狗到他的床上睡覺，實際就是在虐狗欺主；最令喬達感到不可理喻的是，有一次，他不小心把漱洗臺前的鏡子擦花了，馬丹木居然說他是故意使她在鏡子里看起來更老，以刺激她的自尊心，使她的健康惡化，從而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雖然喬達感到很委屈，但還是硬挺著干了下來。

以心換心 他走進了傷心老太的內(nèi)心

一天，喬達在打掃馬丹木的臥室時，無意中看到了她的日記本。日記里，記載了馬丹木和丈夫幾十年來相濡以沫的幸福時光，也記錄了近兩年來，兒女們對病魔纏身的她的冷淡。日記中寫道，他們不僅瓜分了她和老伴的地震補償款，還開始打她其余財產(chǎn)的主意。她傷心之余，開始不再相信任何人，覺得靠近她的人都是兒女們派來暗中謀害她的臥底。這是喬達第一次走進馬丹木復雜的內(nèi)心世界，了解到她渴望被關愛，卻又戒心重重的心理；她并不吝嗇付出愛心，卻又害怕被人利用了自己的愛心。其實她原本性格不錯，只是地震災難和種種生活變故使她變得越來越怪異、不近人情…… 得知這一情況后，喬達突然開始同情起這個孤獨、可憐的老太太來。

此后，無論馬丹木如何刁難喬達，喬達也不再在背后抱怨和詛咒，他盡可能給她更多的溫暖和愛。盡管喬達不會彈奏《梁祝》和《胡笳十八拍》那樣的經(jīng)典名曲，但他經(jīng)常在聊天的時候，給馬丹木講述古老的民間傳說。有一天，喬達在路邊看見有個賣羌笛的在吹奏《吹起羌笛跳鍋莊》，那歡快、活潑的曲調(diào)深深地感染了他。于是他特地花30元錢買了一支羌笛，并經(jīng)過苦練，學會了吹奏這支曲子。當他給馬丹木吹奏這支曲子時，馬丹木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亮光，不由自主地在輪椅上扭動起身子來……

喬達的父親患有風濕病，當過赤腳醫(yī)生的母親常給他父親推拿按摩。喬達從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簡單的推拿按摩知識。于是，一有時間，他就給馬丹木按摩。馬丹木有嚴重的失眠癥，經(jīng)喬達按摩后，她的睡眠狀況大有改善。一天，馬丹木喂養(yǎng)了多年的寵物狗病死了，喬達跑遍全城的寵物市場，終于為她買了一只和先前那只一模一樣的寵物狗，放在馬丹木的身邊，慰藉她的心……就這樣，喬達細心地照顧了馬丹木3個多月。他不僅用掙到的錢，還清了助學貸款，還利用空余時間，把這座碉樓的里里外外研究了個透，寫下了不少關于羌族碉樓的文章。

2010年10月，喬達的一個朋友為他聯(lián)系了一份在當?shù)匾患移髽I(yè)當施工員的工作。當喬達向馬丹木辭工時，馬丹木問：“是不是因為我太刻薄，或者因為工資不高，你不滿意，所以想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可以改掉壞脾氣，還可以把你的工資調(diào)高一倍。”看著老太太異常激動的樣子，喬達心里五味雜陳。他說：“我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我是學建筑的，我應該干相關的工作……”

見喬達執(zhí)意要辭工，馬丹木突然用哀求的語氣說：“焦大，你能不能再陪我半個月？等我作出一個重大的決定后，你再走，可以嗎？”見以前嚴厲、苛刻的老太太突然用如此低三下四的口氣與自己說話，喬達心軟了，只好說：“好吧。”聽他這么說，馬丹木開心地笑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喬達和馬丹木經(jīng)常像朋友一樣談心，宛若母子一般親近。

半個月后的一天，馬丹木突然對喬達說：“焦大，你可以認我做奶奶嗎？”喬達一臉真誠地說：“我早就把您當成自己的親奶奶了。”馬丹木激動地說：“這就好。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我的這個重大決定，我想把這座碉樓送給你，但你必須陪伴我生活，直到我去世，這個時間也許是1年、也許是10年，你愿意嗎？”喬達被老太太這個出人意料的決定搞蒙了，他本能地回答說：“你應該把這座碉樓留給你的兒女呀！”馬丹木生氣地說：“在他們的心目中早就沒有我這個媽了，我為什么要把我的財產(chǎn)留給他們？”

在照顧老太太的近4個月里，喬達確實很少看見馬丹木的兩個子女過來探望她。有一次，馬丹木在機關工作的女兒柯德芬來了。不一會兒，馬丹木說她拉肚子了，讓柯德芬?guī)退雅P室里的一條被她弄臟的褲子洗了。柯德芬卻生氣地說：“媽，那事應該讓小喬去干。”說完，她就推說有事，很快走了。

盡管喬達非常希望在綿陽能有一個棲身之地，但他還是不敢貿(mào)然接受這個從天而降的財富。馬丹木得知他的想法后，說：“你考慮幾天，再回答我……”

3天后，經(jīng)過深思熟慮，喬達明確地告訴馬丹木：“父母的遺產(chǎn)理應由子女繼承。我作為一個外人，承受不起您這么大的恩惠。還有，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建筑師，我不可能照顧您那么長的時間……”聽完喬達的一番話，馬丹木十分傷心，哭著說：“焦大，你就行行好，答應奶奶行不行？”老太太的淚水再次打動了喬達，他只好答應再照顧馬丹木一個月。此后，馬丹木對喬達越來越依戀：她不再動輒發(fā)脾氣，也不再經(jīng)常盯著老伴的遺像發(fā)呆，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難得的笑容 ……

眼看一個月的時間又要到了，喬達突然變得忐忑不安起來。雖然他和老太太相處還不到半年，但他們已經(jīng)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擔心自己走后，別人不會像他那樣精心照顧老太太。于是，他寫了一封信，交給蘭宗文。在信中，他告訴“以后的護理工”照顧老太太應該注意的許多事項。蘭宗文把這封信給馬丹木看了。馬丹木看后，半天不吭聲，任憑老淚縱橫……

寬容傷害 他要仇人學會感恩和做人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2010年11月26日，也就是喬達準備向老太太辭行的前兩天的那個下午，柯德智突然回來了，讓馬丹木借錢給他開采沙場，馬丹木不同意。結果，雙方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最后，柯德智罵了句“老不死的”，就走了。他走后不久，喬達發(fā)現(xiàn)馬丹木的臉色很難看，不停地喘粗氣，便馬上撥打電話，叫來醫(yī)院的救護車，并通知了馬丹木的兩個兒女。馬丹木被送到醫(yī)院后，醫(yī)生確診她突發(fā)腦溢血。雖然經(jīng)過緊急搶救，但她還是去世了。站在馬丹木的遺體旁，喬達傷心不已。

兩天后，喬達協(xié)助柯家兄妹處理完馬丹木的后事，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時，綿陽市農(nóng)科區(qū)法律事務所的一位姓許的律師突然給喬達打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原來，許律師是馬丹木的生前好友。見面后，許律師交給喬達一份遺囑，說按照馬丹木的遺囑，她把492萬元存款平分給了她的兩個子女，但那座大約價值120多萬元的碉樓的所有權卻轉讓給了喬達。當天下午，獲悉遺囑內(nèi)容的柯氏兄妹倆跳了起來，他們不甘心碉樓被一個只照顧了母親不到半年的外人“騙到手”，他們宣稱母親患有精神病，是在非正常狀態(tài)下立下遺囑，那份遺囑無效。為了讓法院相信喬達是靠非法手段攫取馬丹木的遺產(chǎn)，柯德智甚至向游仙區(qū)人民法院指控喬達蓄意謀害馬丹木。

雖然喬達清楚柯德智的指控是血口噴人，但形勢對喬達卻極為不利，因為有一個關鍵的證人——柯家的護院工蘭宗文證明喬達在事發(fā)當天和老太太發(fā)生了激烈爭吵，并在老太太發(fā)病后，袖手旁觀兩個多小時，直到看她不行了，才打醫(yī)院的急救電話。可喬達清楚地記得事發(fā)當天，蘭宗文根本就沒來上班。盡管持有老太太的遺囑，喬達也沒打算將碉樓視為已有，然而柯氏兄妹的卑劣行為卻讓他大為憤怒，他決心為自己討回公道。許律師十分同情喬達的遭遇，她決心協(xié)助喬達打贏這場官司。

平時，蘭宗文和喬達相處得不錯，而且蘭宗文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他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喬達覺得這其中必有隱情。許律師調(diào)查后獲悉，在老太太病發(fā)的那天，蘭宗文一大早就去他的一個親戚家喝酒，直到深夜才回家，根本不可能目睹所謂的馬丹木和喬達爭吵以及她的發(fā)病情況。在調(diào)查過程中，許律師還獲取了一個重要信息：蘭宗文的一個兒子在柯德智的廣告公司上班。

得知許律師掌握了這些重要信息后，蘭宗文和柯氏兄妹坐不住了，相繼找到喬達，主動要求和解。蘭宗文說自己的兒子比較木訥，如果柯德智開除他，他很難再找到工作，所以，他才作了偽證。如今，事情敗露了，他非常害怕，求喬達放過他，并說他愿意出庭證明喬達是無辜的。而柯德智起初以為喬達是個啥事兒都不懂的窮小子，恐嚇他幾下，逼他放棄碉樓，也就行了。柯德智對喬達說：“只要你放棄繼承碉樓，我將取消指控，并且支付你10萬元現(xiàn)金作為補償。”喬達斷然拒絕了。

2011年2月28日，游仙區(qū)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由于蘭宗文的“反水”，法官宣布對于馬丹木的死，喬達不負任何刑事責任。于是，原告和被告的焦點集中在馬丹木的那份遺囑是否有效上。原告的辯護人認為，患有精神抑郁癥的馬丹木屬于無行為能力人。根據(jù)《繼承法》第22條之規(guī)定：無行為能力人或者限制行為能力人所立的遺囑無效。馬丹木所立的遺囑屬于無效遺囑。而被告辯護人認為，馬丹木立遺囑時，并沒有處在發(fā)病期間，而且蘭宗文證明，在喬達照顧馬丹木期間，馬丹木的抑郁癥明顯減輕。作為馬丹木的生前好友，許律師也證明馬丹木在立遺囑的時，心情愉快，沒有任何不正常，也沒有任何外力脅迫。眼看情況對原告不利，原告辯護人又稱，既使如此，柯家的碉樓屬于馬丹木和丈夫柯作人的共同財產(chǎn)，她擅自將丈夫的財產(chǎn)贈與他人，不應該受到法律的支持。屬于柯作人的那一半份額，仍然應該由柯氏兄妹繼承。經(jīng)過激烈辯論，法庭作出最后裁決：柯家碉樓和柯氏兄妹繼承的492萬元現(xiàn)金都屬于柯作人和馬丹木的共同財產(chǎn)，馬丹木只是把和丈夫的共同財產(chǎn)作了統(tǒng)籌安排和合理分配，并沒有擅自將夫妻共同財產(chǎn)贈與他人，因此，馬丹木的的遺囑合法有效！

就這樣，喬達獲得了碉樓的所有權。許律師見自己終于幫馬丹木完成心愿，很高興，對喬達說：“善有善報，祝賀你！”柯氏兄妹知道已經(jīng)無力扭轉敗局，只好失望地默認了那個結果。可是，一下子成為富翁的喬達卻沒有半點兒高興的樣子。面對法庭上那些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他遲疑了一會兒后，忽然說出了一番出人意料的話：“我之所以打這場官司，不是為了和柯氏兄妹爭財產(chǎn)，只是想為自己洗刷清白、討回尊嚴。我覺得錢要靠自己踏踏實實地去賺。我一直覺得這座碉樓的合法繼承人是柯氏兄妹。不過，在繼承母親的財產(chǎn)時，他們應該為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為了彌補他們所欠母親的良心債，我建議柯氏兄妹拿出碉樓一半的價錢——60萬元捐贈給養(yǎng)老院……”

喬達的話讓法庭上下驚得一時回不過神來。接著，原告辯護人率先拍出了掌聲，隨后，掌聲匯成了一片。柯氏兄妹既激動又羞愧。他們走過去，低頭向喬達認錯，表示接受他的建議，并為這些年來沒對母親盡孝表示愧疚，愿意承擔作偽證、陷害喬達的法律責任。鑒于當事人雙方已和解，并且過錯方?jīng)]有給對方造成嚴重的后果，加之過錯方愿意追加20萬元（柯氏兄妹各10萬元，總共80萬元）捐獻給養(yǎng)老院，法院決定免于對柯氏兄妹進行刑事處罰。

事后，所有認識喬達的人都說他太傻，不該放棄他本應該得到的財富，他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要干多少年，才能買得起那么好的碉樓啊！可是，喬達說他一點兒不后悔，他覺得住在靠自己賺的錢買的房子里，才會覺得踏實、幸福。他也堅信只要自己踏實、努力，總有一天也能住上豪宅！讓我們祝福這個有志氣的窮學子早日實現(xiàn)夢想！

（本文除喬達外，其余人物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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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鄒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