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顧:胡子固再次被抹黃,以“嫖娼”罪名被關押,藍紅玉設法搭救丈夫。
此刻,狐鬧鬧正在北京飛往運河市的航班上,她的身邊還依偎著一個男人。那人就是霍達。誰也沒有料到,這兩個泛愛情主義者竟然會碰出愛的火花。
霍達,多知、多金、多情,還要加上一個多英俊,可謂“四多男人”,她狐鬧鬧若是放過了這樣的男人,那可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與霍達交往的女孩中不乏青春靚麗者,但是,像狐鬧鬧這樣狐媚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男人找老婆,不就是找那個最令自己著迷的嗎?他決定,這一生就是她了;她也決定,這一生就是他了。狐鬧鬧這次帶他回運河市,就是想向父母亮出底牌,免得他們再瞎張羅。
狐鬧鬧一下飛機就打開手機,手機提示音告訴她有短信了。全都是藍紅玉發來的,十幾條,內容是:你哥被拘留了,見信后速與我聯系。
她連忙拔通藍紅玉的手機。藍紅玉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讓她拿五千元錢去派出所交罰款,把她哥先撈出來。
狐鬧鬧在機場的自動取款機上取了五千元,與霍達一起打的去了河街派出所。
侯節接待了他們。侯節被她劈過一腿,一直還記恨在心,譏笑道:“藍衙姑,怎么凈是你們家出事?”
她心中的火直冒,但今天非同尋常,能把正事辦成才是正理。她忍了忍說:“我來交罰款的,請你侯所長高抬貴手把我哥放了吧!”
“藍衙姑這么客氣,我可有點受寵若驚啊!”侯節皮笑肉不笑。
霍達在一旁睥睨著他,冷冷地問:“藍衙姑是什么意思?”
侯節語帶譏諷地說:“藍衙姑也不知道,就是藍大官人的小姑啊!高俅的那個混賬小子高衙內知道不……”
霍達拍拍狐鬧鬧的肩。嬉皮笑臉地說:“你是藍衙姑,那我可就是霍衙內了,我倆是絕配,哈哈哈……”
侯節也在“哈哈哈”。霍達突然奮力一拳,口中同時喊道:“吐血!”
霍達從九歲開始練習散打。現在也經常到會館去練習拳擊,是出了名的快手、好手。這一拳正中胸膛,只聽“哇”地一聲,侯節果然吐了一口鮮血,指著他說:“你,你,你膽大包天。”
其他警察聞訊趕過來,他毫無懼色,指著侯節說:“我今天還要你下崗。”他拿出手機,拔了一個號:“林叔叔,我是霍達,你們河街派出所的所長侯節欺負老百姓,我教訓了他一頓,這樣的人怎么能當所長,你看著辦吧!”
對方連說了幾個“好”,讓派出所的人接電話。霍達對他們說:“除了姓侯的,還有誰是負責的。”
一個姓方的副所長站出來說:“我。”
霍達把手機交給他。方所長一聽是林光璧的聲音,連聲說:“林市長,您請指示。”
林光璧要他們不要為難霍迭,并要他們慎重對待這件事,把事情經過書面報告給他。他又要方所長把手機給霍達。對霍達說:“你難得回來一次。今晚我為你接風。”
霍達笑著說:“林市長。接風就算了吧,您只需要把侯所長的事處理到位就行了。”他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候節,“別再讓他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了。”
“好好。但飯是一定要吃的,不然老爺子會怪罪我的,你看什么時候有時間?”對方說話小心翼翼。
“林叔叔,您跟我還客氣什么,要不我有時間再聯系您吧……”兩人客氣地寒暄了一陣才收線。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與林市長的關系絕非一般。侯節知道斗不過。捂著胸脯灰溜溜地走了。霍達轉頭對方所長說,“方所長,我們是來接胡子固的,你把罰款收了吧!”
方所長搓著手說:“這,這罰款就算了吧!”他在侯節手下做了三年的副所長。沒少受氣,現在看來他有機會上了。怎么會不討貴人的好呢?
霍達意味深長地說:“我也不能搞特權。你還是收下吧,若胡子固這個案子搞錯了,你再退給我們。”
方所長收了錢。帶他們去監舍。胡子固正眼神茫然地望著監舍的門。門突然打開。強光灼痛了他的眼睛。狐鬧鬧沖上前去,喊一聲“哥”,就哭起來。他揉揉眼睛答應著:“別哭,別哭,我這不好好的嗎?”
他終于能看清了,大吃一驚:“你怎么來了?”
霍達笑著說:“我來看看老朋友啊!”
“你,”他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來看我?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狐鬧鬧看出端倪,解釋道:“他現在是我男朋友,特來看望你的,剛才侯節又欺負我,還是他出手相救呢!”
方所長連忙幫腔:“就是,就是,侯節仗勢欺人,是霍先生出手教訓了他。”
胡子固冷冷地說:“我一直懷疑藍紅玉為什么升得那樣快。原來霍大公子暗中幫忙啊!”
霍達分辯道:“我沒有。此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當上了副市長。”
“此前,哪個此前。是她當上副市長此前?還是我們這次鬧離婚此前?看來這是個陰謀,你們早在謀劃,只是我被蒙在鼓里,一次次被抹黃。”他轉向狐鬧鬧,厲聲道,“你與誰處朋友哥都認可,但就是不能與他。”
“哥,”狐鬧鬧哭笑不得,“你是不是關傻了。你們憑什么剝奪他愛我的權利?”
霍達搭訕道:“我喜歡狐鬧鬧,我是來拜望你和父母的。真的沒有什么陰謀。”
胡子固叫囂道:“你說什么我也不會相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典故我還是蠻懂的。”
霍達也火了:“胡子固,別以為是你當年戰勝了我,其實是我主觀上想要退出。我是個泛愛情主義。我只想享受戀愛的過程而不想過早地與某人捆綁在一起,我當年是沒有選擇藍紅玉,如今更不會。”
他的話擲地有聲,遲疑片刻,胡子固冷冷地說:“這么說來,我是拾你的破鞋?要是有錄音機就好了,讓藍紅玉聽聽,看她作何感想!”
“用不著錄音,我早就給她說過了。”霍達冷冷地說。
胡子固大聲地說:“狐鬧鬧,你聽見了嗎?他是個泛愛情主義者,你跟他有結果嗎?”
霍迭還是冷冷地說:“狐鬧鬧除外。”
“我憑什么相信你?我父母憑什么相信你?”胡子固又叫囂起來。
“沒必要讓你們相信,”他轉向狐鬧鬧,“有她相信我就行了。”
狐鬧鬧接過話碴兒:“哥。你們別在這兒吵了,這是派出所,傳出去多不好啊!我們走吧!”
“有他來接我,我不走。”胡子固一屁股坐在監凳上。
狐鬧鬧也生氣了:“他不走我們走。真是不識好心人。”
方所長點頭哈腰地送他倆出去。到大門口時,霍達回頭說:“你知道怎么趕他出去吧!”
“知道,知道,你們頭腳回家,他后腳趕到。”方所長諂媚道。
目送他們離開后,方所長回到監舍,板著面孔對胡子固說:“這里要關新犯人了。請出吧!”
“我不是犯人,我不出去,你們要還我清白,還有,樓卉關在哪里,你們想對她怎么樣?”
方副所長冷笑著說:“那個小姐都已經交代了,你與她,深更半夜在那個休閑屋里,嗯,那個,我怎么還你清白?她馬上要送到勞教所去勞教了,你還是趕快走吧。別在這兒給我惹事。”
“我不走,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我跟她根本就沒有那個事。”胡子固坐在監凳上,動也不動。
“誰屈打你了?”方所長陰陽怪氣。
“打樓卉。你們不去打,她拿什么交代,我與她根本就沒有那個事。”
方所長緩和了口氣說:“這個案子是侯所長辦的。你還是先出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的話意味深長,可是,胡子固不買賬:“我不出去,我現在就要你們給我平反。”
“咦,你還與我犟上了。”他向外大喊一聲:“小賀、小劉,開車把他扔到柳蔭路上去。”
兩個年輕干警沖進來。一左一右架著他往警車上拖。他拼命掙扎,可哪里是兩個年輕干警的對手。警車風馳電掣,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柳蔭路。他家就在這條路上。
車門打開,兩個警察侍立左右。他只得乖乖下車,搖頭嘆息道:“你們可真是聽話啊!”
一個年長一點的說:“胡博士,我們也是沒辦法。你這個案子,還是藍市長找上級為你平反吧。”
“藍市長?哼!”他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草莓”錄完口供就匆匆回了家,她還急等著領賞呢。獎品就是三十盒摻了冰毒的黑魔鬼,她又有了一個月的口糧。不用說,“草莓”就是口紅。她的毒癮越來越深,已經完全被詹發權控制了。成了他手中的一支槍。屢戰屢勝。
詹發權已經在家等著她了。他拿出三條黑魔鬼,用手彈一彈說:“剛好做好,你這一個月不用鬧饑荒了。”
口紅接過來,不屑地說:“可下一個月就難保證了!”
“我會盡力的。”詹發權笑著走到她身邊,摸摸她的臉蛋說,“你還得為我辦一件事,把半獸人勾上床。”
口紅嗔怪:“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又要我去上別人的床,不知安的什么心?”
詹發權訕笑道:“我剛才得知,省委宣傳部通知各媒體不得報道胡子固的事,你看,若不報道,這件事所產生的抹黃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你就再為我沖鋒陷陣一次吧,只要能搞掂半獸人,就不愁報道發不出去。”
“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口紅一邊抽著煙一邊說。
“再給你十盒黑魔鬼吧!”
“太少了,這可是要我獻身啊!”口紅吐著煙圈說。
詹發權連忙說:“不用獻身,這次你只需把他勾引上床就行,我會即時沖進去要挾他的。”
“那也不行,至少要給我一個月的口糧!”
“弄這些毒品我可是冒著很大危險的。”詹發權怕她有了“糧食”就不干活了,討價還價道。“就給你二十金吧!”
“小氣鬼,”口紅白了他一眼,“成交!”
半獸人是《華東快報》駐江東的記者,半獸人是筆名。此人可謂是新聞界的牛人,寫過很多有影響力的報道。特別是揭露性報道,經他曝光的政府官員,沒有不倒霉的。詹發權對他又敬又畏,再就想把他收入囊中,為己所用。可是,他自命清高,吃請不到,送禮不要,弄得詹發權很沒臉子。后來打聽到,此人有文人的通病——自命清高的同時又風流成性。詹發權于是派口紅去勾引他,他果然經不住誘惑,與她上了床。今天,這張王牌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口紅立即與半獸人聯系,她之前勾搭半獸人用的手法與對付詹發權的一樣。
半獸人今天參與了胡子固丑聞的采訪,本以為逮著了一條好新聞。可是,下午江東省宣傳部就來電話打招呼,要他們在案件沒有查明之前不要炒作這件事。他們的媒體雖然在省外。江東省委宣傳部管不著,但是,他們記者站卻得與當地部門搞好關系,否則,工作很難開展,所以,對于宣傳部的招呼,他們一般還是要聽的。除非是孤注一擲能夠得到極大的好處。
胡子固的丑聞雖然會牽涉到一個副市長的榮譽,但畢竟不是直接曝光一個副市長的丑聞,所以他不準備抗衡,送江東省委宣傳部一個面子。但是,對于一個職業新聞人來說。放棄這樣一條好新聞心里還是很難受的。他正沮喪時,口紅的電話來了,約他去怡紅娛樂城唱歌,他欣然同意了——他正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消解沮喪情緒呢。
詹發權開車送她去怡紅娛樂城。臨下車時,口紅回頭說:“我真的不想與那個半獸人做那種事。你出現得一定要及時喲!”
詹發權在她耳鬢上吻一下。說:“你放心吧,我這次不會讓你失望的。”
然而,他還是讓她失望了——不失身哪來的證據呢?
兩個人在包房里唱了幾首歌,半獸人說:“你的口紅真好看,就像那鮮艷欲滴的草莓,能給我一顆嘗嘗嗎?”口紅堅決地推開了他。
她也不是不喜歡半獸人這種狂放的文人,可她就是不想再用身體去勾引男人了。自從被詹發權用毒品控制后,她只能跟著他,成為他手中的一支槍。但是,她又不甘心,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他沒有好臉色,有時故意不配合。使他的計劃落空。他就用“斷糧”威脅她,逼她就范。上次勾引半獸人上床,就被威逼的結果。她心里對半獸人還是欽佩的,若不是被詹發權控制,她甚至愿意與他發展一段戀情。可現在,她的身體相對于他來說是一劑毒藥,所以她很苦惱,她不想害他。
然而。半獸人哪里理解這其中的深意。口紅最后只得妥協……
這一切,詹發權通過電子監視器看得清清楚楚。他特意讓俞晶星在他們約會的房間里安裝了電子眼。眼見著半獸人進入亢奮狀態,他才給守在房間外面的侯節發短信——行動。
侯節帶著兩個干警沖進房間。半獸人顫聲說:“你們,你們進來干什么?”
侯節皮笑肉不笑:“接到舉報,這里有人賣淫嫖娼,穿上衣裳,跟我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沒有。”半獸人大聲說,“我們是情人關系。請你們出去。”
侯節冷冷地問:“情人關系?那你說說她叫什么名字?”
半獸人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只知道她的外號叫口紅。
侯節又問口紅:“你們是不是賣淫嫖娼?”
口紅低聲說:“是的。”
“你……”半獸人指著她說,“我們不是相好嗎?怎么成了賣淫嫖娼哪?”
侯節不緊不慢地說:“她外號叫口紅,賣淫已經好幾年了,是我們派出所的常客。她勾引男人的習慣是用嘴巴去撞男人的臉。在男人的臉上留下一個口紅印。讓男人乖乖就范。你的經歷是不是這樣?”
“是的。”半獸人轉向口紅。咬牙切齒地說:“原來你是個賣淫女,侮辱了我一世英名。”
口紅把頭低得更下了。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羞辱。
侯節怕她呆在這兒露餡了,讓兩個干警把她押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半獸人了。他冷冷問道:“我知道你是著名記者半獸人。想不想看一看你剛才在小姐身上的英雄形象,這間包間里有電子眼,都錄下了。”
半獸人哼了一聲:“別蒙我了。”
侯節指向一個角落,他上前查看,果然有一個電子眼。他一把拽出電子眼,生氣地說:“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想跟你合作。”侯節換上笑容,“只要你肯跟我合作,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半獸人知道自己掉進了桃色陷阱,反倒鎮定下來,要看看這個陷阱有多深:“那要看這個合作我的損失有多大了?”
“你沒有損失,而且,口紅這個小姐你以后可以隨叫隨到,我保證。”
半獸人對口紅確實有好感,嘆口氣說:“好吧,那你說說怎么個合作法?”
“你只需把今天在我們派出所采訪的內容報道出來就行了,這對你來說還不是舉手之勞?”
“你們省委宣傳部不讓發,你沒接到通知嗎?”半獸人感到這事有些蹊蹺。
“接到了,但是,那是他們官官相護。你在現場采訪也知道,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就是胡子固利用工作之便調戲婦女。并且有嫖娼的前科,他們單位也決定辭退他了。你是記者。應該仗義執言,把真相報道給世人。”
半獸人笑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你為什么對這個事如此上心?”
侯節一愣,隨即胡謅道:“我是個優秀的派出所所長,分局幾次提副局長,我都是候選人,但就是提不上去,原因是藍紅玉那個婊子向米剛吹了枕頭風,說我工作粗暴……”
半獸人打斷了他的話說:“據我所知,藍紅玉副市長不到一年,你們之間發生的那個矛盾我也知道。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她怎么就幾次阻了你的仕途?你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嘿嘿,”侯節訕笑道,“總之,我對那個人很氣憤,希望能借你的筆治一治她。”
“你的目的也就是抹黃,明抹的是胡子固,暗抹的是藍紅玉,你們的這一雙響炮還真厲害啊!”
侯節點點頭:“對對。就是要炸得他們粉身碎骨。”
這個房間共有三個攝像頭,半獸人拆了一個,還有兩個,并不影響詹發權監控。見侯節如此不會說話。他急得恨不能沖進去,摑他幾耳光。一旁的俞晶星把纖纖玉手壓在他肩上,嗲聲嗲氣地說:“詹局長,稍安勿躁,相信侯所長能把事情搞定。”
只聽半獸人說:“我看你是個實心人。不懂政治,你是在替別人辦事,還是要你的幕后老板出來與我交談吧!”
侯節一驚,支吾道:“沒有啊,沒有幕后老板。就是我想治一治藍紅玉。”
半獸人看看手表,笑道:“現在是晚上八時了,我們報社的最后截稿時間是凌晨三時,我還要寫稿、發稿,你不希望我錯過截稿時間吧!”
侯節連忙說:“是,是,是。”
“那就讓你的幕后老板快點出來吧。”半獸人輕蔑地說。
侯節仰頭茫然四顧,他知道房間里還有攝像頭。詹發權一定會在視頻前盯著他們。詹發權一拍桌子,說聲“笨蛋”,就準備出去。
下期精彩:林光璧為搭上霍達老爹的“北京線”,決定熱熱鬧鬧地為藍紅玉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