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的大草原,儼然一幅色彩斑斕的美麗畫卷。綠油油的草原上,開滿了朵朵艷麗的小花,黃的、紅的、白的、紫的,點綴得草原如夢如幻。在草原最美麗的季節里,我們來到了當年紅軍征服過的“日干喬大沼澤”。
“日干喬大沼澤”位于紅原縣瓦切鄉北部,面積大約250萬畝。70多年前,在這片蒼茫無邊的水草地上,一支衣衫襤褸拄著拐杖的隊伍在艱難地前行。“高原寒、炊斷糧”,饑餓、疲勞、烈日、狂風和暴雨折磨著他們孱弱的身體,無數英靈在這里化作美麗的鮮花,永久地盛開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但當我們到達“日干喬大沼澤”時,映入我們眼簾的卻是一片茫茫大草原,昔日險惡、貪婪和殘忍的沼澤地只在盡頭處還是一片輕易不敢造訪的危險濕地,大部分地方由于水源漸少而成為連牦牛都可以盡情游走的草地。
1960年,紅原建縣,這片神奇而秀美的草原由敬愛的周總理親自命名為“紅原”,意為紅軍走過的草原。建縣之初的紅原一窮二白,但貧窮并沒有動搖勤勞勇敢的紅原人民建設美好新生活的信心。沐浴著黨的溫暖光輝,這片大草原上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告別“日干喬大沼澤”,我們參觀了位于紅原縣安曲鄉哈拉瑪村的牧民定居點。一座座一戶一院的藏式小樓房,寬敞整潔的路面,標準化的籃球場,村民活動中心以及小賣部等,完全就是一處充滿現代氣息的村民定居點。村民澤爾多家的房子位于定居點的入口處,2010年,他用自己多年的積蓄和政府的補助款,修起了這座130多平方米的新居,從此告別了祖祖輩輩在草原上居無定所的生活。在他家客廳的墻壁上,掛著毛主席的大幅畫像。屋內,濃郁藏式風格的裝修華美而低調,既保留了藏族民居的傳統風格,又引入現代生活元素。如今,澤爾多家飼養著120頭牛,年收入在5萬元左右,家里還買了拖拉機、小汽車,一家生活過得有滋有味。“沒有定居前,牧民們大多住在牛糞棚和黑帳篷里,沒有蔬菜、沒有電,到了冬天,一家老小只能‘貓’在棚棚里捱苦日子。過去的日子和現在的生活那真是沒法比,如今牧民們不但住得好、吃得好,而且文化生活也豐富多彩,‘農家書屋’、文體廣場,哪里都是牧民們閑暇之余的好去處。”村主任格洛向大家介紹道。
除開建立牧民定居點,政府還給牧民們發放了新式帳篷,里面可以使用電視、冰箱等家用電器,使用起來方便靈活;由于大骨節病發病率較高,當地還采用異地育人、糧食兌換、移民搬遷等方法減緩此病的發生,取得明顯效果。
今天,當我們行走在紅軍當年到過的大草原時,駿馬奔騰,牛羊肥美,草原公路曲折蜿蜒、干凈平整,新型帳篷似朵朵白蓮綻放在千里草原,吉祥彩云繚繞幢幢定居新房。70年彈指一揮間,今天的草原已經遠離了那段悲壯的歷史,但紅軍長征那種永不磨滅的精神卻永遠陪伴著她。當年紅軍丟下的柳樹拐杖在這里生根發芽、茁壯成長,而每到夏天,茫茫大草原上迎著太陽盛開的鮮艷花兒仿佛是在告訴我們:長征精神永放光芒!
后記:
10天的行程很快結束了,這是一段短暫卻讓人難忘的經歷。爬雪山、過草地,紅軍長征在阿壩州境內的路程最為艱辛和危險,在這里,中央召開了5次政治局會議,翻越了8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山,走過了人跡罕至的水草地,創造了驚天動地的人間奇跡。追隨著紅軍前進的步伐,我們探訪了一個又一個紅軍到過的地方。
在理縣桃坪鄉佳山村,一座半山腰上的羌式建筑是當年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的住所,盡管陳舊斑駁,但當年生活的艱辛困頓仿佛歷歷在目;在黑水縣澤蓋鄉蘆花會議遺址,一個叫蘇郎彭初的藏族人已是家里第四代遺址的守護人,到今天還保留著當年紅軍贈給他家的馬鞍、布幣;松潘縣巴西鄉巴西會議遺址盡管只剩幾堵搖搖欲墜的老墻,但當時革命形勢的緊張氣氛仿佛余味猶存;在松潘縣鎮坪鄉新民村,阿壩州還在世的唯一一個老紅軍尹全學向我們講述了他長征的歷程,盡管語言已不那么清晰,但可以感覺到,長征那段經歷在他記憶里是如此地深刻……
由于路況和時間的原因,我們此次的行程并沒有完全按照當年紅軍長征的路線順序來進行,而是先從成都到理縣,過馬爾康,到小金,再從小金回馬爾康到紅原、若爾蓋、松潘、黑水、茂縣回成都。高山峽谷,雪山草地,一路上,紅軍長征的足跡依然那么清晰,紅軍長征的精神依然那么具有感染力。
行程雖盡,心潮難平,《長征組歌》之《過雪山草地》在我心頭響起:雪皚皚,野茫茫,高原寒,炊斷糧。紅軍都是鋼鐵漢,千錘百煉不怕難。雪山低頭迎遠客,草毯泥氈扎營盤。風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饑志越堅。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