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的調查與思考

【摘要】2010年6月17日，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范圍由上海、廣州四城市擴大到北京、四川、云南等２０個省、市、自治區。作為國務院批準的試點省份，我們在積極探索推進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的過程中，對進一步完善外貿外匯管理體制改革、推進人民幣區域化、促進涉外經濟的快速健康發展提出了一些思考。

【關鍵詞】跨境貿易 人民幣結算 匯率機制 交流合作

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是指人民幣跨越國界，在其他國家和地區充當特殊的媒介，為貿易、投資以及國際經濟金融交流和合作提供便利的方式。為掌握當前區域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的總體情況，我們進行了認真調查和思考。

一、基本情況

云南是中國通往東南亞、南亞的窗口和門戶，地處約占世界一半人口的中國、東南亞和南亞三大市場結合部。擁有國家一類口岸13個，二類口岸7個，與東盟的緬甸、越南和老撾三國接壤，與泰國和柬埔寨通過瀾滄江-湄公河相連，并與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孟加拉國等國臨近，是我國毗鄰周邊國家最多、邊境線最長的省份之一。2009年4月8日，國務院決定在上海和廣東的四城市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2010年6月17日，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范圍由上海、廣州四城市擴大到北京、四川、云南等２０個省、市、自治區；2010年７月２7日，云南省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正式啟動暨昆明區域性跨境人民幣金融服務中心揭牌儀式在昆明舉行，云南省搭建“橋頭堡”金融支持平臺邁出歷史性步伐。在推進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的過程中，得到了政府、銀行、企業的熱烈歡迎，社會各方對實施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表現出強烈的愿望，并積極主動地支持和參與推進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也得到迅速發展。

2011年1～9月，云南省銀行業辦理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161.04億元，其中紅河州26.40億元，占16.40%；西雙版納州8.96億元，占5.56%；玉溪市1.46億元，占0.91%。全省貨物貿易出口結算金額67.60億元，貨物貿易進口結算金額45.83億元，占結算總額的70.44%。服務貿易及其他經常項目出口結算金額3.98億元，進口結算金額4.03億元，占結算總額的5%。資本項下收入21.01億元，支出18.58億元，占結算總額的24.58%。

從結算和清算方式看，在人民幣收付業務中，通過代理行模式辦理的人民幣收付13.20億元，其中西雙版納州2.48億元，占18.79%；玉溪市1.17億元，占8.86%；通過清算行模式辦理的人民幣收付33.47億元，其中玉溪市0.29億元，占0.87%；通過境外企業在境內開立的人民幣賬戶辦理的人民幣收付76.28億元，其中紅河州26.40億元，占34.61%；西雙版納州2.43億元，占3.19%；

從各家銀行辦理業務的情況來看，云南省1-9月中、農、工、建四家行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量較大，分別為59.75、33.56、17.06、15.13億元。其中紅河州農、建、中三家行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量較大，分別為21、3.35、2.03億元；西雙版納州農、建兩家行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量較大，分別為6.62、1.21億元；玉溪市辦理了業務的銀行有華夏、中、建、工，但業務量都較小。

二、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的探索和實踐

云南省在跨境貿易結算中一直占據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多年以來，云南省各地州在對外經濟金融的交往中，充分利用地緣優勢、區位優勢、資源優勢，加強與東盟國家的經貿投資合作，適應雙邊往來的現實需要，不斷創新金融服務的方式，在三個州市的探索中逐漸形成三種較典型的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的類型，對促進涉外經濟的快速發展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互設賬戶結算類型：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毗鄰越南，河口、金平、綠春三個邊境縣分別與越南老街省、萊州省和奠邊府省接壤，國境線長達848公里，擁有西南三省對越貿易最大的國家級口岸——河口，是我國西南三省通往東南亞的最便捷通道。紅河州與越南貿易和經濟往來歷史悠久，貿易方式主要有邊民互市貿易、邊境小額貿易、一般貿易和邊境地區對外經濟技術合作，是全國最早在邊境貿易中使用人民幣結算的地區之一。

早在1994年農業銀行河口縣支行就與越南農業銀行老街省分行簽訂了互開人民幣賬戶協議；2003年農業銀行河口縣支行開始辦理中越兩國銀行間人民幣現鈔出入境調運業務；2004年農業銀行河口縣支行率先在邊境口岸開辦了人民幣對毗鄰國家的貨幣兌換業務。目前，紅河州河口地區中國銀行、建設銀行、農業銀行早已與越南工商銀行、越南投資銀行、越南技商銀行、越南農業銀行分別簽訂邊貿結算的合作協議，互設賬戶，辦理邊貿人民幣結算業務，從而同越方銀行建立起了良好的跨境支付結算平臺，結算方式從單一的支票結算擴大到邊貿銀行匯票、人民幣邊貿專用憑證（進口付款）、匯款委托書結算、信用證和保函、邊貿SWIFT電匯、邊貿人民幣頭寸購匯美元等，創出河口邊貿人民幣結算的新模式。

現鈔和轉賬結算類型：西雙版納州是大湄公河次區域經濟合作(GMS)的前沿，是云南省唯一具有水、陸、空國際口岸的地區，與老撾、緬甸接壤，國境線長966.3公里；正在建設中的昆明至曼谷國際大通道從勐臘縣磨憨陸路口岸出境，經老撾到達泰國曼谷；素有“東方多瑙河”之稱的瀾滄江連接中、老、緬、泰、柬、越六國。西雙版納是我國面向南亞的重要通道和窗口。西雙版納州邊境貿易使用人民幣結算的方式主要有現鈔和轉賬方式占據主導地位。

人民幣現鈔結算是西雙版納邊境貿易主要結算方式。邊境小額貿易進口國老撾、緬甸，由于這些國家貨幣存在穩定性不強、易貶值等問題，幾乎不作為邊境貿易結算媒介。中緬邊境貿易主要使用人民幣計價結算，緬甸商人、邊民都很樂意接受人民幣現金，中緬邊境貿易主要使用人民幣現鈔結算，在緬甸撣邦第四特區、景棟省、大其力等地區的“地攤銀行”均可購買到人民幣。特別是與打洛口岸緊鄰的緬甸撣邦第四特區，人民幣已成為當地的流通貨幣，特區政府鼓勵特區居民使用人民幣，特區政府緬甸發展銀行，主營人民幣業務，其所吸收的大部分人民幣存款以境外企業存款形式存放在打洛口岸的中金融機構。中老邊境貿易主要使用人民幣計價結算，老撾政府對境內人民幣流通和使用不受限制。在老撾豐沙里、南塔、烏多姆賽等北部三省，人民幣在老撾境內流通、使用不受限制，但老撾當地人的日常生活仍是以老撾貨幣基普為主。在老撾除了本國貨幣基普外，流通程度最高的外幣主要是美元、泰銖、人民幣。泰國是老撾最大的貿易進口國，老撾首都萬象就是位于老泰邊境上的一座城市，兩國的文化背景、民俗風情相似，經濟交往緊密，因此，泰銖在老撾大部分地區均通用的，其被老撾人承認的程度遠高于人民幣。2009年12月8日，在勐臘磨憨中國農業銀行與老撾發展銀行合作開通邊貿網銀結算。截止2011年6月30日，雙方銀行通過中老邊貿網銀共辦理26筆境外匯入和6筆境內匯出人民幣跨境業務，共計806.19萬元。然而，隨著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的深入推進，轉賬結算的比例在逐年上升。

異地收匯結算類型：玉溪市地處滇中，與昆明、曲靖、紅河、楚雄毗鄰，沒有邊境口岸，屬內陸滇中主要經濟區，采用“直接出口異地收匯方式”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在企業出口合同中以人民幣方式進行報關，當地的磷化工、高原蔬菜、加工食品、鮮切花卉等優勢產品直接出口到越南、泰國、緬甸、馬來西亞等國家，收匯則通過香港地區以人民幣作為支付幣種匯回國內出口企業。通過這種方式，玉溪成功辦理了云南省第一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第一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成功退稅業務。

三、業務發展的趨勢和主要特點

（一）不斷增強的綜合國力為人民幣跨境流動提供了堅實的經濟基礎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我國國民經濟持續、快速、穩定增長，使我國的經濟規模、經濟實力在國際上不斷攀升，并名列世界前列。長期保持快速穩定發展的預期，有力地提升了中國在國際和區域經濟金融事務中的地位和形象，為人民幣成為可以放心使用的區域貨幣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自1994年匯改以來，人民幣匯率保持穩中有升，“硬通貨”的國際信用地位不斷鞏固。同時，辦理進出口業務的企業和個人出于減少貨幣交易環節和降低成本的需要，即使在人民幣未完全實現可自由兌換的情況下，也愿意接受人民幣作為計價結算貨幣。

（二）與東盟國家全方位的交流和合作為人民幣跨境流動創造了必要的條件

一是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為雙方貿易和投資的快速發展提供了廣闊空間，催生了人民幣的境外使用需求；二是中外雙方出臺了落地簽證、官方的交流頻繁、雙方輪流舉辦展銷會等政策措施，極大促進人民幣的跨境流動；三是以紅河學院“漢語培訓中心”為代表的中越邊境文化教育交流合作正不斷拓寬。目前有300多名越南留學生在該中心進行學習，成為促進人民幣跨境流動的一個新亮點；四是西雙版納依托每年舉辦為期近10天的六國（中、老、緬、越、泰、柬）邊交會的平臺，將反假人民幣知識宣傳作為金融服務的重點，進一步提升人民幣的信任度。

（三）企業主動爭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進入試點企業名單，爭取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不僅僅是爭取到業務拓展、簡化出口收匯手續、防范匯率風險的實惠，還關系著企業在國外客戶心目中的形象、信譽、地位，影響著企業今后在國外市場上開拓的一張作用不小的“名片”。出口企業強烈盼望列為試點企業，在改革的浪潮中用于嘗試和積極探索，在跨境貿易中積極推進跨境貿易使用人民幣進行結算。

（四）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規模增長迅速

2011年1～9月，云南省銀行業辦理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161.04億元，比去年增加101.92億元，增長了1.7倍。其中增長幅度較大的是玉溪市，1-9月人民幣跨境投資貿易結算業務1.4億人民幣，比去年增加1.2億元，增長了6倍。不僅僅在出口收入上取得了突破，而且在進口支出、外商投資利潤匯出等方面也取得進一步的發展，參與人民幣結算的企業不斷增加，地方性商業銀行、股份制銀行和外資銀行也積極參與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

（五）進出口的產品主要是地方特色優勢資源型的產品

多年以來，云南省各州市充分發揮自然地理環境優勢大力發展資源型基礎工業、高原蔬菜、鮮切花卉、五金機電等生產、加工出口企業，在東盟國家、香港和澳門地區已占有較大的市場份額。出口的商品主要是硅鐵、焊錫、鋼坯、錫錠、鉛錠、內燃機車、硝酸銨、硫酸銨、磷酸氫鈣、磷酸一銨、磷酸二銨和尿素、高原蔬菜、花卉、日用百貨等多個品種。進口商品主要有錫精礦、鐵礦石、鉻鐵礦、鋅礦、鈷礦、銅礦、鉛礦、鋼材、錫鉛合金錠、云母礦等。

（六）人民幣結算成本是企業較為關注的問題

根據進出口企業貿易雙方簽訂的協議，出口企業的貨物出口后，經國外客商驗收委托境外參加銀行以人民幣計價匯回國內，在此清算的環節中面臨“三個方面”的成本問題：一是客戶需要到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工作的境外參加銀行開立活期賬戶，就涉及賬戶開立和今后賬戶管理費用的收取問題；二是以人民幣匯回國內，必然要向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工作的境外參加銀行購買人民幣，就涉及到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工作的境外參加銀行的兌換匯率與當地市場匯率孰高孰低的問題；三是人民幣匯回國內的過程中涉及國外參加銀行、國內結算銀行如何收取匯費的問題。如果上述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產生的費用過高、辦理手續過于繁瑣，就可能影響企業在結算中對人民幣結算方式的選擇。

四、存在的問題及政策障礙

（一）流通渠道不暢通，影響了人民幣“走出去”

目前，云南省的跨境人民幣結算主要依托傳統的邊境小額貿易模式、借助香港市場實現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而國內金融機構在國外設立分支機構，直接進行跨境人民幣清算業務尚處于探索階段。同時，國外人民幣的存量也影響著人民幣跨境結算的推行，國內企業要求國外企業支付人民幣，就要看國外市場是否有人民幣，才可能按照雙方貿易和投資的要求實現人民幣跨境支付結算。在現行外匯管理體制下，未經批準，境內銀行與境外銀行不能自行調運人民幣現鈔出入境。目前除香港特區外，東南亞國家人民幣的存量較少，國外合作的銀行向國內銀行提出了向境外參加銀行調運人民幣的需求，以滿足雙邊企業和個人貿易投資的現實需要。

（二）人民幣匯率持續升值，影響外方用人民幣計價結算的收益

一般來說，企業在出口商品、勞務或對資產業務計價時，應選擇使用匯價趨于上浮的貨幣，在進口商品或對外負債業務計價時，選擇使用匯價趨于下浮的貨幣。邊貿企業向周邊國家出口時，由于人民幣升值因素，周邊國家趨向于以本國貨幣或美元計價；以老撾為例，受人民幣匯率波動的客觀因素影響，部分企業回收出口貨款時只能收到當地流通的貨幣：美元、基普或是泰銖，而因為基普和泰銖的穩定性問題，為節約成本，企業選擇通過“地攤銀行”把收來的基普或是泰銖兌換成美元現鈔帶回國內。美元現鈔帶回國內后，由于人民幣的升值，匯價波動又給企業帶來一部分匯兌損失。

（三）回流機制不完善，影響了外方接受人民幣的積極性

推行人民幣在國際貿易和投資中進行計價結算，必然會使部門人民幣在國外沉淀先來。在國外人民幣存量增加的同時，人民幣持有者就會考慮持有人民幣的成本和收益問題，提出人民幣掛牌交易、投資、理財等方面的需求，希望通過投資或理財等各種方式來獲得穩定的收益，避免長期持有而帶來損失的可能。因此，為國外的人民幣持有者提供自由兌換，國內直接投資，銀行代客理財成為當前急需研究解決的現實問題。

（四）金融創新產品出現，給業務監督管理帶來挑戰

在當前國家大力推進人民幣跨境結算的背景下，國內企業普遍面臨國內信貸規模緊縮、利率攀高等影響，人民幣協議融資等金融創新產品也就應運而生。人民幣協議融資業務等金融創新產品大都具有規避外匯局對國內企業借用外債的審批和監管，不占用短期外債指標，并且目前外匯局尚未有相關文件對其進行規范和統計，造成了外匯局難以對其進行有效的統計、監測、分析和實施必要的監督和管理。

（五）人民幣跨境流動監測難度大，監管工作存在“盲點”

一是我國邊境口岸已于1994年取締了地攤銀行，但外方口岸的地攤銀行目前依然擁有合法身份，地攤銀行兌換量較大，是人民幣在越方的重要集合點和過渡點，對其開展調查難度很大，因此很難全面準確反映人民幣在外方的存量情況。二是受外方政局變動和統計口徑不一致影響，掌握外方相關數據難度較大。在采集數據的過程中，由于無法確認外方經濟數據的統計口徑，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監測數據的準確性。三是難以全面采集人民幣對外投資的數據。中方以人民幣對外投資需經過一系列官方規定程序報批方可完成，手續環節較多，于是有的投資者在對外投資時，采取現鈔方式直接進行對外投資。

（六）部門之間協調溝通難，影響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的進程

玉溪市通海縣東綠食品有限公司向當地外匯局反映遇到了“有款不能收”的新問題。原因是該公司出口蔬菜至越南，簽訂出口合同時雙方約定以人民幣進行結算，于是國內企業在出口報關時以人民幣報關，實際收款時外方稱手頭上的人民幣存款已用完，到當地銀行購買人民幣需等候數天，極其不方便，外方表示只有支付美元給中方。但到企業向稅務機關申請出口退稅時，當地稅務局表示報關時采用人民幣，收款時若收美元，結算幣種不一致不給予退稅，影響了出口企業參與人民幣結算業務的積極性。

（七）出入境人員攜帶人民幣現鈔限額較低，不能滿足邊境貿易發展的需要

邊境貿易量日益增長，人民幣境外投資也日益增多，雖然國家政策已將人民幣現鈔出入境攜帶限額由6000元提高到20000元，仍然不能滿足邊境貿易和境外投資的需要。此外，人民幣跨境銀行轉賬不能覆蓋全部對外貿易和投資的企業和個人，出入境人員攜帶人民幣現鈔即成為部分口岸人民幣跨境流通的主要渠道，出入境人員攜帶人民幣限額的局限性影響了人民幣跨境流量，從而影響人民幣在對外交往中的計價結算功能的發揮。

四、政策建議

（一）加快云南與東盟國家的政治經濟金融文化交流和合作的步伐，為人民幣走出去搭建橋梁，推進人民幣區域化發展

一是借助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設的平臺，加強與周邊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交流，讓周邊國家更加深入了解我國經濟金融發展的政策導向，增強以人民幣計價結算的信心，擴大與周邊國家的進出口貿易、投資合作；二是發揮云南省優勢，確立云南“陸水國際大通道”和“沿邊經濟大省”的戰略地位，實現大湄公河次區域各國貿易便利化和自由化，實現次區域經濟社會與生態環境的協調發展，鞏固人民幣計價結算的經濟基礎；三是加快國內金融機構與東盟國家金融機構的投資和合作步伐。在貿易結算中，必然需要雙方國家金融機構的參與，但往往受當地國家外交程序、經濟政策規定、法律約束、具體業務流程、語言交流等的限制，在一些國家進展緩慢。應積極鼓勵國內金融機構的總行直接加強與東盟國家的合作，在東盟建立分支機構，直接在當地辦理人民幣金融業務，為貿易投資企業開立人民幣賬戶，辦理貿易投資企業的人民結算、貨幣兌換、資金匯兌，將為國內企業和個人對東盟國家貿易和投資提供極大的便利。同時在目前現有的銀行結算模式下，改進跨境金融服務，發揮轉賬結算主渠道作用，減少口岸現金的流動和使用，將跨境資金流動最大限度地納入銀行渠道，使銀行結算在邊貿結算中成為真正的主角。

（二）改革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推進人民幣匯率的市場化改革勢在必行

在中國與東盟國家的雙邊貿易中，人民幣與貿易投資國之間的匯率定價、掛牌交易對促進雙方國家的貿易和投資變得越來越重要。目前，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中選擇的一籃子貨幣主要以發達國家的貨幣為主，匯率的變化受國際貨幣市場匯率變動影響較大。為有效配合人民幣由周邊化發展成為區域化，再由區域走向國際市場參與貿易和投資的計價結算，以及更大范圍的國際經濟金融交流合作，應該在籃子貨幣中增加相應東盟國家的貨幣作為籃子貨幣成員，減小人民幣匯率受國際主要貨幣波動的左右，以促進我國與東盟國家的貿易和投資的穩定和健康發展。

（三）逐步實現與東盟國家資本項目的開放，為人民幣區域化發展創造有利的條件

與主要的美元、歐元、日元等世界貨幣相比，人民幣在國際上處于弱勢的地位，資本項目的開放一直成為發達國家詆毀中國經濟發展的一個理由。在經濟全球化、自由化的大環境下，特別在經貿往來歷史悠久的東盟國家，穩定的國內經濟、上升的匯率、頻繁的投資和合作，使人民幣在東盟國家的貿易和投資中擁有了較高的地位。人民幣可以有選擇地與東盟主要國際貨幣之間的進行自由兌換，真正促進貿易和投資的便利化，為推動和實現人民幣區域化奠定堅實的基礎。

（四）完善人民幣金融創新產品的管理，有效防范業務快速發展中的風險

首先，把人民幣協議融資等金融創新產品納入銀行短期外債指標管理，完善短期外債的界定和統計監測，全面、有效地推進外債管理工作；其次，關注銀行金融產品的創新，加強對銀行金融創新產品的統計監測，加強金融創新產品對中央銀行貨幣政策實施效果的沖擊和影響的分析研究，給上級政策制定提供參考；最后，外匯管理部門也應該加強對商業銀行的金融創新產品進行積極的引導，使其朝著有利于實現央行貨幣政策目標的方向發展。

（五）建立多部門合作的協調監管機制，為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保駕護航

一是加強對人民幣跨境流動的監測和分析，規范中方“地攤銀行”結算方式，變堵為疏，改地下打擊為地面集中管理，規范其經營規模、兌換利率、結算方式等，實行經營資質和數據統計的報備，納入監管范圍，掌握人民幣跨境流動情況，為穩步推進人民幣區域化提供決策依據；二是加強各職能部門間的溝通協作，充分發揮人民幣跨境流動數據采集的基礎性作用，將人民幣跨境流動監測、反洗錢監測、反假貨幣協作等機制進行有效整合，形成統一長效的全方位協調監測機制，實現信息共享，有效發揮監測管理效力。三是人民銀行、海關、商務、稅務、銀行等多個部門需要協調運作，對于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中報關與結算幣種不一致引起的退稅難核銷難的問題，應盡快發布統一的操作規范和指引，在具有真實貿易背景的前提下，解決企業的后顧之憂。

（六）提高攜帶人民幣出入境限額，有序疏導人民幣現鈔流量

中國和老撾、緬甸還沒有完全建立銀行結算體系，出入境人員攜帶人民幣每人每次2萬元的限額顯然不能滿足企業邊境貿易結算和境外投資需要。此外，我國居民赴東南亞旅游者日趨增多，旅游者普遍偏好現金消費而非信用卡消費，海外商家也普遍重視中國游客消費，傾向于人民幣支付等手段吸引中國游客消費。因此，建議提高攜帶人民幣出入境限額，促使人民幣通過正常途徑流出入境外，有序疏導人民幣流量，同時能促進人民幣發揮境外計價功能作用。

小組成員：王永清（執筆） 江波 徐英 胡昕 毛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