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淑紅
吉林省雙遼市中醫院,吉林 雙遼 136400
應用清肝散治療肝硬化腹水的體會
崔淑紅
吉林省雙遼市中醫院,吉林 雙遼 136400
肝硬化腹水;清肝散;治療
肝硬化中醫稱“積聚”癥,肝硬化腹水為“膨脹”的范疇,肝硬化成因非常復雜,多由各種慢性肝病延續發展而來。多虛實并存,本虛而標實,肝脾腎三臟不足為本虛,氣血水互結為標實。停水為標,血瘀為本。主病在肝。在治療上,萬變不離其宗,以養肝血,化肝瘀,行肝氣,解肝郁,祛痰濕,通經絡為治療大法。不論病情發展到何種階段,都應針對“瘀”來治本、或兼治各種標證。
肝硬化中焦病變為多,積聚的發生,多因情志抑郁,飲食不節,內傷等。致使肝脾受傷、臟腑失和、氣機阻滯、瘀血內停,日久漸積而成“積聚”。正氣不足是本病發生的主要原因。其病初在肝,傳脾而重,傳腎更重。瘀血郁肝是病原,氣虛脾弱是病體。當肝硬化出現腹水時,是病入晚期的表現,是臟腑大虛之后果。病初在肝,病久入絡。治療應重于脾腎,再以肝脾腎三儲論治。而用藥“一病必有一方,一方必有一主要”,這是徐靈胎氏的臨床心得,也是醫家不傳之秘。中醫治病貴在辨證論治精當,重在理法方藥之兼備。
1.1 清肝散瘀,軟堅消癥 用桃仁、羚羊角、土蟲、全蟲、赤芍、三棱、蜈蚣等為軟縮癥瘕痞塊的有效藥物。
1.2 扶正固本 用生黃芪、人參須。生黃芪性溫,對于肝弱不升的病情最為適合;人參須補氣健脾而通絡脈,與生黃芪同用更加強其補氣消食作用,二藥合用大補肝經之氣。
1.3 行氣解郁 郁結是肝病發展的樞紐。調和氣血在肝硬化各期治療中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藥用香附、川芎、柴胡、白芍等。
1.4 利水除脹 消除腹水是減輕脹滿、控制病情發展的關鍵。對肝硬化高度腹水者,審其人形體尚實,體質尚健康者,可選甘遂10g、大戟10g、海藻20g等以峻逐水邪,通利二便,水下即停。
自擬清肝散,方解:桃仁、羚羊角、土蟲清肝散瘀;海藻、山梔、地龍、全蟲、蜈蚣、山甲、三七、赤芍軟堅消癥,通經活絡;佐山藥、人參須、生黃芪、內金、白芍、牡蠣、當歸健脾益腎,養肝生新;用香附、川芎、川軍解郁通行十二經脈,攻效清肝散瘀,軟堅消癥,解郁固本。為治療肝硬化的有效方劑。以上諸藥共細末備用。
石某,40歲,2011年6月23日初診。腹脹9個月,2010年曾診斷為肝硬化,確診為肝硬化晚期。
上級醫院同位素診斷報告:肝位置正常,外形縮小,邊緣欠整齊,失常態,肝內放射性分布欠均勻,左葉稍大,脾區可見大量放射性濃聚,此為肝彌漫性病變。
超聲波檢查:肝上界在4肋間,肝區波型較微小,復波遲鈍,脾厚7cm,下界不清,側臥位,腹水量大。肝功:谷丙轉氨酶115U,谷草轉氨酶127U。
在某醫院6月9日化驗單,血紅蛋白60g/L,紅細胞2.0×1012/L,白細胞3.9×109/L。腹水化驗:未發現癌細胞,血沉:第1小時32mm,第2小時63mm。
6月23日一診:面色晦暗微黃,鞏膜已黃染,腹部高度膨隆,腹皮繃緊,腹壁脈絡顯露,臍突起,肌膚干燥,形體消瘦,肋下脹滿,少食脹滿難忍,口干苦,大便秘,3~4日一行,小便短少,舌少津,苔白膩,脈弦數,肝肋下1cm,脾肋下4cm,高度腹水,下肢不腫,肝郁日久,疏池失司,氣血瘀滯,水道不通,水與熱互結于陽明,陽明腑實,則腹部膨隆,脹滿難忍。病熱很急,用一般攻陽明經藥物不能勝任。法宜急則治標,用大劑攻下泄熱遂水藥物。用二丑30g、茯苓20g、川軍10g、白術15g、榔片15g、炙甘遂2g、炙大戟2g、海藻20g、木香5g。
6月27日二診:上方服2劑,每日1劑,每日早服清肝散6克,服至痊愈。早服之意,在《內經·四氣調神大論》中說: “春三月,此胃發陳”,清晨陽氣升發推陳出新,用以散瘀清肝,以助肝經升發之力。一年春為肝木,一日晨為肝木。所以此時用行散之藥。服用上藥后,小便量稍增,腹部見松。藥雖中病但藥力不足,再以上方增其藥量。二丑30g、茯苓30g、川軍10g、白術15g、榔片20g、炙甘遂5g、炙大戟5g、海藻20g、木香5g。
6月30日至7月3日:上方又服6劑,現脹滿略減,稍能進食,但下午低熱,有郁熱外露之象。以前方加茵陳30g、膽草20g,清熱利濕。
7月10日上方6劑,腹膨大消,脈沉弦,再擬行氣逐水,佐以扶正之劑。方用茵陳30g、膽草2g、二丑30g、茯苓30g、川軍10g、白術20g、榔片20g、炙甘遂10g、炙大戟5g、海藻20g、木香5g、黨參30g、生芪30g。
7月16日上方加減服6劑,現已不覺脹了,日進食增加,大便正常,下午體溫36.5~38.0℃,自覺乏力,脈數,邪氣已去七八,已顯正虛,氣虛發熱。應以補脾土。此時中午服補中益氣丸2丸,續用山藥30g、黨參30g、生芪30g、二丑30g、茯苓20g、川軍10g、白術30g、榔片20g、炙甘遂10g、炙大戟5g、海藻20g、木香5g。
7月22日前方加減再服12劑,現僅少量腹水,治療本病屢行攻伐水濕,本易傷陰,故以攻補兼施,清熱滋陰逐水之品。方用山藥20g、茯苓20g、川軍10g、白術20g、海棠20g、木香5g、知母20g、炙鱉甲20g。晚睡前加服六味地黃丸2丸。
8月2日服上方3劑,下午體溫降至37.3℃,腹水全消,小便量 2000ml,大便日1次,手心熱,脾肋下4cm,脈弦數,舌尖紅,苔白。再以上方加減服6劑,午服補中益氣丸2丸,睡前服六味地黃丸2丸。
8月5日前藥盡劑,體溫正常,腹水全消,精神初振,身體見胖,脈沉滑。脾肋下3cm。本著“大毒治病,十去其六”的原則,停服峻劑,續服兩周清肝散、補中益氣丸、六味地黃丸,再以漿粥自養,以利于鞏固病情及身體康復。
現隨訪病人工作一年,病情穩定。
本例為肝硬化腹水晚期。癥為血瘀,水膨。當時屬病重至極,有急轉直下之勢。據其腫脹俱急,口干便秘等體征。未出現便血,認定尚在可攻之時。應以急則治標,標本兼顧的原則。所以在峻下腹水的同時加服清肝散。也就是治本散瘀,貫穿于治療的全過程。攻其腹水非用峻烈之品,猛攻其邪,是不能奏效的,因此選用炙大戟、炙甘遂、二丑、川軍等藥,而治療遵照陰陽五行生長規律,終于戰勝其病邪。
R5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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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517(2012)22-0089-02
2012.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