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

謝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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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

謝淑芬

（漳州職業技術學院 旅游與酒店管理系，福建 漳州 363000）

性別歧視是英語語言中一種客觀存在的語言現象，反映了社會傳統和文化，因此它成了跨文化交際中值得人們關注的一種現象。分析英語傳統文化，詞匯，語言使用上存在的不平等性，句法歸納等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并提出應如何避免使用性別歧視語，以便人們進行得體的交際。

英語；語言使用；性別歧視

作為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和思維工具，語言是一種特殊而重要的社會現象。具有全民性的語言，本應該一視同仁地為全民服務，然而在男性和女性面前，它卻持有不公正的態度，甚至存在著嚴重的性別歧視。性別歧視是以男女性別為基礎而產生的一種歧視現象，它不僅表現為男性對女性的歧視，也表現為女性對男性的歧視。《朗曼英語詞典》對“性別歧視”的解釋是：“以性別為基礎的歧視，尤其是男性對女性的偏見。”《美國傳統詞典》給“性別歧視”所下的定義是：“一類性別成員對另一類性別成員，尤其是男性對女性的歧視。”因此，在社會語言習慣上，“性別歧視”主要是指語言對女性的歧視。

一、英語傳統文化體現出的性別歧視

1.以男性為中心的婚俗

當社會從母權制轉為父權制之后，男人就一直處于優勢地位，男性在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各領域中都有著絕對的主導地位，而女性的活動范圍則縮小到家庭。眾所周知，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現象，語言是人們從勞動過程中創造出來的，與人的生產活動密切相關，因此，隨著社會形成了男性占支配地位和女性居附屬地位的局面，語言也相應地對此有突出的反映。例如在以男性為中心的英語社會的婚俗中，一位女士嫁給一位男士后就會失去自己的姓名而變成“某某夫人”，就會從Miss變成Mrs.，或失去姓而只留下名，該女士也隨著這種“附庸”關系而獲得其社會地位。即使這位男士已經過世，她仍然是他的遺孀(如:Green's widow)。這不僅對傳統的家庭女性適用，還同樣適用于有自己事業的知識女性。

2.男尊女卑的宗教思想

虔信宗教的英語族人，他們信仰的主要宗教是基督教，雖然上帝不拒絕女信徒，可他并沒有對男女教徒同等對待。這一點在《圣經》中早已有明確的記載：上帝先造了亞當，又從亞當的身上抽了一根肋骨(rib)造了夏娃，于是就有了用“Adam’ s rib”指代woman的用法。夏娃造出來后，亞當就說:‘這是我骨頭中的一塊新骨，我皮肉上剝離的新肉;因為她取自于人(man)，所以她將被稱作女人(woman)’從一開始，上帝就把男人放在了統治地位，女人則只能附屬于‘他’而存在。”[2]在教堂舉行的婚禮上，牧師會這樣宣布:I now pronounce you man and wife. (not “husband and wife”)結婚后的男士還是man，重心仍可完全以事業為重，生活上相對也逍遙自在。而婚后的女士卻已經變成wife，她的身份就很明確了，為人妻，生活就只能以家庭為主，甚至在工作事業上的發展都得做出讓步，作好社會所謂的“半邊天”角色。

二、英語語言體現出的性別歧視

（一） 英語詞匯中的性別歧視

英語性別歧視的最明顯表現是在詞匯的使用上，集中表現在標記、大小和褒貶問題上。

1.標記問題

以男性為中心在英語詞匯中得到充分的體現。表示男性的詞匯一般是“無標記的”，可表示男性或中性，即男女兩性。但是，女性的詞匯是“有標記的”，通常只表示女性或其中的某一特征。在英語詞匯中，一般用代表男性的man和he (him， his)來泛指包括男女兩性的“人”或“人類”。“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Man can conquer nature.”上面兩句中的men都用來代表整體的人或人類。如果用woman/women來替代句中的man/men，句子就將失去原義，專指女性了。又比如:“Someone makes a mistake here.”，這個表達中的his既可指男性，又可指女性，因為someone泛指“某人”。英語中，brotherhood of man指的是“手足之情”、“同胞之愛”，是無標記的，既可以指代男性，又包括女性；而sisterhood卻只表示“姐妹關系”，并無法包括男性。除此，英語中還有很多其他無標記的男性詞匯以及在男性詞匯上添加詞綴派生而來的有標記的女性詞匯，如: author, authoress; actor, actress; poet, poetess等。這里“作家”、“演員”和“詩人”在傳統觀念中被通常看成是男人的職業；而后綴ess 則是女子的標記，這表明作家，演員和詩人這些職業是專為男性而設的，而女性從事這些工作是脫離了社會賦予他們的常規的工作范圍。

2.大小問題

性別歧視在英語詞匯中還表現在“大”和“小”的問題上。指代男性的詞匯通常有“大”的含義，而與男性詞匯相對應的女性詞匯則往往被冠以“小”的含義。如英語的governor和governess這組詞中，governor一詞被賦予一個國家的“元首”或一個州的“州長”之意，而governess則只含“家庭女教師”之意。男性詞governor的權利大到可以充當一個“大”家的統治者，而女性詞governess的權利則局限于一個“小”家的教師。另外一個典型的例子是：英語中father含有“創作”之意，而mother只有“養育”之意。男性和女性相對應詞匯所含的詞義大小在英語中是一目了然的顯而易見。英語詞匯中的后綴ett不僅表示女性，表示“小”，還表示東西質量較差的，如：leatherette表示仿造品或衣料質地較差的。

3.褒貶問題

除了英語女性詞匯含義“縮小”外，很多詞用在男性和女性上時也有截然相反的含義，如：

1.Jack is fast．杰克動作敏捷。

2.Lily is fast．麗麗放蕩不羈。

類似的現象還有很多：

3. Mike is professional．麥克是專業人員。

4.Sally is professiona1．莎莉是妓女。

（二） 語言使用上所存在的男女不平等性所體現的性別歧視

1.禁忌語 (Taboo) 指的是人們忌諱的并禁止公開使用的不雅詞語。英語里的doll、hen、pig、ass等都屬于禁忌語的范疇。雖然這些都被列入禁忌語，可類似的表達法卻頻率極高地出現在很多電影電視中，而且幾乎都是出自男性之口，如:You're a pig. (你蠢透了)。雖然說的是禁忌語，但社會輿論對其并不特別排斥，甚至還把它當成男子氣概的表現。可如果這些表達法換做是從女性口中聽到，社會輿論就會大肆抨擊，認為有損女性溫文爾雅的，影響到對下一代的教育。“就連美國前總統尼克松在回應人們追問水門事件時也犯了禁忌：‘I don’t give a shit what happens. I want to stonewall it…’”[1]

2.男女社會地位的不平等性還體現在他們在語言使用上的差別。從這一點人們一不難看出男女在社會上的作用，權力，支配地位等方面不平等的社會現實。女子“社會地位低下”，“權力不大”，因此說出的話語氣不自信；而男子講話更為堅定，自信。如女子常說：

Maybe it’s too late now.

Could you tell me what time is it ?

You are a little careless, aren’t you?

I’m afraid it is not good enough.

而相對應的四個句子，男子常這樣表達：

It’s too late.

What’s the time?

You are too careless.

It’s bad.

在句式方面，與男人相比，婦女更常用反意問句。如果夫婦購物時，丈夫會指著一種商品說：It is good.（這個好點兒）。妻子卻說：It is good, isn't it（這個好點兒）？或It is good, don’t you think so（這個好點兒，你說呢）？與此相關的另一點是，女性在表達個人意見時喜歡加上一些語氣欠肯定、含義不確切的語句成份，如I'm no expert but…（我不是行家，但是……）：I might be wrong, but…（我可能不對，但是……）…don't you think so(……你不這樣認為嗎)？即使進行學術討論，也常冠以委婉修飾成分：I know it sounds silly, but …( 我知道，這聽起來荒唐，但是……):Well, I’m not the expert…(我不是行家… )等等。在注重語言規范方面，男人的做法也體現出他們的優越性。男人常這么講Ain you goin’(你去嗎)？而女人則循規蹈矩，往往會這么說Are you going(你去嗎)？

（三） 從句法方面看性別歧視

1.詞語排序中的性別歧視。人們同時提及男女兩性時，總是按照男在前，女在后的順序，如人們通常說Adam and eve, men and women, son and daughter, king and queen, husband and wife等，很少把他們倒過來說。唯一的一個例外是ladies and gentlemen，這也僅僅是因為它是社交場合的固定用語，絕對不能倒置，但也不能由此突出女性在在社交場合中的突出地位，正相反，在社交場合中，婦女被認為只起著陪襯的作用。

2.代詞“他”明顯地說明社會語言的男性化現象。英語語言中，不論書面語或口語，“他”既指男性，也指女性。“他”的泛指開始于中世紀，中古英語he 既可代表he他，又可代表she她，一直沿用至今，以男性泛指來排斥女性。在英語句法中，缺少一個男女兼指的單數人稱代詞，當泛指男女兩性單數人稱代詞時，人們常用陽性人稱代詞his(he)。如:

（1）Everyone is born equal. (人人平等。)

（2）One person's meat is another one's poison. (一個人的佳肴常為另一人的毒藥。)

類似的語言現象還表現在當泛指男女兩性時，或性別不明時，人們通常使用陽性詞。如:

（3）A man apt to promise is apt to forget. 輕諾者易忘。

簡而言之，在英語中，性別歧視這一現象十分普通，我們應避免使用性別歧視語。

三、避免使用性別歧視語言

(一) 泛指男女兩性時盡量避免用he, his或 him。

1.用he or she 或s/he, his or her, him or her 分別替代he, his, him. 例如 Everyone had better do his part.可以改為 Every one had better do his/her part. 2. he, his, him出現在在非正式英語中時可用復數形式they, their, them替代.此句子Everyone had better do his part.還可以改為Everyone had better do their part.3.有些場合可以把整個句子改為復數形式。如Everyone may choose what he likes. 可改為Everyone may choose what they like.4.有些場合還可以把he/she改為第一或第二人稱。如：We may choose what we like.又如：One has to come here on time.可以改為：You have to come here on time. 5.改用被動語態

Sexist：One who, where he receives a good offer, settles down.

Revised：One who, where given a good offer, settles down.

一個在什么地方得到好工作就定居下來。

6.有時為了避免語言中的性別歧視，完全省略代詞

Sexist: What a man will do at that time?

Revised：What a man will do at that time?(一個人在那個時候下會怎么做呢？)

7.有時句中的代詞也可用用名詞或上下文中用過的同義詞替換

Sexist: One never feel lonely if he has some hobbies.

Revised: One never feel lonely if a person has some hobbies.(有愛好就不會感到內心孤獨。)

(二) 用中性詞代替，避免使用man/men 或者mankind泛指人或人類，這些詞有如下：humanity, human being, human kind, people, person等。如：Man may lose in a strange city.可以改People may lose in a strange city.

(三) 語言交際中盡量用男女均指的中性詞，避免使用特指女性的后綴-ess , 或者置修飾語woman, lady, madam，例如：Waitress, hostess, actress

(四) 泛指男女時避免使用由man 組成的復合詞，知道性別的情況下就分別用man 組成的復合詞指男性，用woman組成的復合詞指女性，如：business woman, chairwoman, spokeswoman等。在泛指不知道性別的情況下，或沒有由woman 組成的復合名詞形式則改用其對應的中性詞。例如：

Chairman, chairperson ; fireman, firefighter

隨著社會的發展，英語這門語言的中性化已成為不可避免的發展趨勢。在這一趨勢中，公民要求平等的合法權益的呼聲日益高漲，立法者對此也給予了充分重視。“為了避免性別歧視，英國就業平等委員會已立法規定招工廣告用語的中性化要求。例如： ‘actor required屬于違法廣告。 ‘actor/actress required’ 才是合法廣告。”[3]

（五）在交流中，應該避免使用輕視女性的稱呼，如：dumb blondes，the little woman, the weaker sex等。同時還要避免對女性帶有偏見性的傳統說法，如：aggressive women and ambitious men, cautious men and timid women 等。

（六）寫信時，如果不知道收信人的性別，或者收信人不止一個人的情況下，避免使用傳統的Dear Sir；Dear Gentleman, Dear Madam. 可以選用下列之一：1.Dear tourists（親愛的游客）;2.Dear Ladies and Gentlemen（親愛的女士們及先生們）;3.Dear Financing Officer（親愛的財政處長）;4.Dear Manager（親愛的經理）;5.Dear Students（親愛的同學們）; 6. Dear friends of China（親愛的中國朋友們）

[1] 潘建.英漢傳統文化中的性別歧視與女權運動[J].湖南大學學報,2001(4):79-81.

[2] 劉曉民.英漢性別歧視語與文化淵源[J].廣東教育學院學報1998(3):84-90.

[3] 岳劍英.英語中的性別歧視[J].齊齊哈爾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124-125.

（責任編輯：林勁）

A Brief Analysis of the Sexual Discrimination in the English Language

XIE Shu-fen

(Z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Zhangzhou 363000, China)

Sexism is an objective language phenomenon in English and a reflection of the social customs and the English culture. It is also a phenomenon deserving of people’s attention in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e article analyzes sexism from the tradition of social culture, the English vocabulary, the inequality existing in the usage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and the syntax, and points out how to avoid using sexism words, to help non-English speakers conduct successful and appropriate communication.

English; language usage; sexual discrimination

2011－12－20

H313

A

1673-1417（2012）01-0033-05

謝淑芬（1982—），女，福建龍巖人，講師，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