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英語言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TEM8(2012)漢譯英試卷評析

邵惟韺 邵志洪

(華東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200237)

1.引言

2012年全國英語專業8級考試漢譯英試卷漢語原文選擇了“心理描寫語篇”，這在全國英語專業8級考試歷史上尚屬首次。《高校英語專業八級考試大綱》(2004年新版，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中的翻譯測試要求是:“能運用漢譯英和英譯漢的理論和技巧，譯文必須忠實原意，語言通順、流暢。”而在具體閱卷中，高校外語專業教學測試委員會制定的“TEM8漢譯英評分標準(2011)”中對漢譯英的評分標準是“譯文忠實性”和“語言適切性”，具體表現在漢英詞匯語義和語法結構等方面的轉換能力。

本文根據該語篇的特點，擬在漢英語言對比的基礎上，以學生試卷和試卷中選出的評分樣卷為例對本次漢譯英試卷中出現的普遍問題作些評析。評析內容包括漢英詞匯語義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和漢英語法結構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希望能對英語專業本科“漢英翻譯”這門課程的教學，尤其是心理描寫語篇翻譯的教學有所啟示。

TEM8(2011)漢譯英試題漢語原文:

泊珍到偏遠小鎮的育幼院把生在那里養到1歲的孩子接回來。但泊珍看他第一眼，仿似一聲雷劈頭而來。令她暈頭脹腦，這1歲的孩子臉型長得如此熟悉，她心里的第一道聲音是，不能帶回去!

1)痛苦糾聚心中，眉心發燙發熱，胸口郁悶難展，胃里一股氣沖喉而上。2)院長說這孩子發育遲緩時，她更是心頭無緒。3)她在孩子所待的房里來回踱步，這房里還有其他小孩。4)整個房間只有一扇窗，窗外樹影婆娑。5)就讓孩子留下來吧，這里有善心的神父和修女，這里將來會擴充為有醫療作用的看護中心，這是留住孩子最好的地方。6)這孩子是她的秘密，她將秘密留在這樹林掩映的建筑里。

她將秘密留在心頭。①以上句子編號為筆者所加。

以上漢語原文句1)為人物情感活動的描寫，包括“痛苦”和“郁悶”情感活動的描寫，以及伴隨“痛苦”和“郁悶”情感活動的生理效應，即“眉心發燙發熱”，“胃里一股氣沖喉而上”。漢語原文句2)到句6)為人物思想活動的描寫。

2.漢英詞匯語義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

2.1 漢英詞匯語義關系對比與與試卷評析

詞匯語義關系可以分為縱聚合關系(paradigmatic)和橫組合關系 漢英詞與詞之間的聚合關系和組合關系都存在很大差異。因此，在學生譯文中容易出現顧此失彼的現象。(邵志洪，2005a:39－54)這種現象突出表現在句1)中“胃里一股氣沖喉而上”的“一股氣”的譯文中。

漢語量詞是一大詞類。漢語中起中介作用的量詞與數詞一起使用，不僅可以提供有關數量的信息;量詞自身還可以提供計量單位和方式、事物的種類和形狀、甚至說話人的情感等多種信息。(王逢鑫，2001:218)英語有 unit nouns，起著類似漢語量詞的作用，這些詞并未形成一大詞類。英語不可數名詞前用量詞，可數名詞前一般不用量詞。句1)中“胃里一股氣沖喉而上”的“一股氣”的學生譯文問題很多，有些甚至鬧出笑話。一種情況是不用量詞，如an air、a gas等。另一種情況是用量詞，但不一定恰當。原文是“(胃里)一股氣(沖喉而上)”，因此，學生譯文a wave of、a surge of、a torrent of、a flood of、a sea of、a shower of、a volume of等“量”顯然太大了。學生譯文a gust of、a blast of、a storm of等“氣流”顯然太強勁了。恰當的學生譯文是a flow of、a stream of、a gush of等。

“氣”在英語中可以有很多選擇，因此學生譯文中出現了許多有趣的搭配現象，比如:a torrent of、a shower of、a sea of、a flow of、a stream of、a blast of其實，根據上下文，“氣”在這里指的是“(胃里的)氣”，學生譯文中用air是泛指的，而特指的譯文應該是gas。

漢語原文是心理描寫語篇，而不是醫學專業語篇。因此，在翻譯中要注意詞匯選擇在文體上的適切性。不少學生在翻譯時不恰當地使用了醫學專業術語，鬧出了笑話。比如:句1)譯文中出現的 larynx和 gastric分別是“喉”(throat)和“胃”(stomach)的醫學專業術語。句2)譯文中出現的hypoplasia是“發育遲緩”(underdevelopment)的醫學專業術語。

2.2 漢英表意手段對比與試卷評析

漢語是語義型語言，而英語是形態型語言。(潘文國，1997:116)語義型語言重的是語義結構，形態型語言重的是形式結構。漢語有語法，但它不像英語那樣有顯露的外在形式，而是隱含在語言內部的。它不像英語那樣是通過形式或形態來表示語言成分間的關系，而是讓語義本身來體現這種關系的。漢英表意手段是不同的，一般來說，英語是形態表意的，漢語是詞匯表意的。

2.2.1 漢英數的表達對比與試卷評析

句1)中有多個表示人體器官和人體部分的詞語，比如“心”、“眉”、“胸”、“胃”、“喉”。學生譯文主要錯誤是“數”(number)的形態問題，鬧出了不少笑話。比如:herher、her、her、her以上譯文把原文中的人物描寫成了怪物，有多個“心”，多個“額”，多個“胸”，多個“胃”，多個“喉”。英語名詞加s表示復數概念，比如:the ruminant’s stomachs指“反芻動物的四只胃”。

2.2.2 漢英時體表達對比與試卷評析

本次試題原文語篇中時體表達比較豐富，這就牽涉到漢英時體表達對比與翻譯的問題。

陳述句由直接引語變為間接引語，如果引述動詞為過去時形式 間接引語中的動詞時 體形式一般就要作相應的變化。當強調動作或狀態先于引述動詞時，一般過去時要變為過去完成體。(章振邦，1983:447－449)

句2)中“院長說”用過去時態，“這孩子發育遲緩”是間接引語，應該用過去完成體，表示“過去的過去”。但是幾乎沒有見到學生譯文中用過去完成體的。試比較以下劃線部分:

She was even more at a loss when the director told her that the babyfrom slow growth.

句5)為人物思想活動的描寫。原文是直接引語，沒有引導詞，也沒有引號。這段引語基本上有三種譯法，學生譯文中時態的使用上比較混亂。試比較以下劃線部分:

(1)直接引語(加引號)

“Just let the child stay here，”she thought.“Therekind priests and nuns here and the placebe expanded to a nursing center with medical function.Thisbe the best place to keep the child.”

(2)直接引語(不加引號)

Just let me keep the child here.Therekind priests and nuns in this place and itbe expanded into a center for medical care in the future.This)the best place to keep the child.

(3)間接引語

2.3 漢英同義反復對比與試卷評析

英漢詞語搭配組合上對待“同義反復”(tautology)的態度是不同的。英語通常避免“同義反復”;而漢語卻往往使用“同義反復”。(邵志洪，1994、1995)學生譯文中在處理成語搭配和慣用搭配時往往會受漢語影響而出現“同義反復”現象。

句1)中“發燙”與“發熱”為同義，原文漢語“發燙發熱”是同義反復，英語譯文需要避免同義反復。試比較以下譯文:scalding and burning(scalding)、burning and hot(burning)、a hot fever(a high fever)。

范疇詞(category words)用來表達行為、現象、屬性等概念所屬的范疇，是漢語常用的特指手段。而英語通常避免使用范疇詞。(邵志洪，2005b)英語通常避免形狀、數量、性質等的同義反復。(邵志洪，1994)

句1)中的“痛苦”的學生譯文出現了很多同義反復現象。比如:a painful sense、a painful sensation、a painful feeling、a painful mood、a sense of painful mood、a mood of painful feeling。“郁悶”的學生譯文也出現了很多同義反復現象。比如:a gloomy sense、a gloomy sensation、a gloomy feeling was filled in her breast、a gloomy mood、a sense of gloomy mood、a mood of gloomy feeling。其實，漢語可以使用范疇詞，比如:痛苦的感覺(情緒)、郁悶的感覺(情緒)。英語一般避免使用范疇詞。

3.漢英語法結構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

3.1 漢英句式結構對比與試卷評析

漢語句結構重心理時空和時間域，包括英語在內的西方語言重自然時空和空間域(申小龍，1993:459)。英語句子有嚴謹的主謂結構，主次分明，層次清楚，前呼后擁，嚴密規范，句式呈“聚集型”(compactness)。漢語不受形態的約束，沒有主謂形式協調一致的關系，也就沒有這種關系可以駕馭全句。漢語主謂結構具有很大的多樣性、復雜性和靈活性，因而句式呈“流散性”(diffusiveness)(連淑能，1993:29－46)。學生譯文中有關漢語“流散型”句式與英語“聚集型”句式之間的轉換存在一系列的問題。

英語中用逗號連接句子稱為commasplice(逗號拼接)，兩個句子間不用任何標點符號稱為 fusedsentence(熔合句)(J.C.Hodges，1982:40)。漢語是意合語言，寫句子是以意盡為界，不滯于形。受漢語的影響，學生譯文中常出現 commasplice這種語病。其特點是“一逗到底”，把許多句子，一般是簡單句，用逗號或連詞and連接起來，呈線性結構排列。

試題漢語原文句1)總共四個小句，句號前一逗到底。根據漢語的意思，英語譯文必須重新分句與組句。如按漢語“流水句”形式，譯文必然會出現許多“連刀句”，即 comma splice(逗號拼接)。以學生譯文為例，可以看到以下學生譯文4個小句的內容基本都能用英語表達，但是譯文組句出現了commasplice的錯誤。比如:

Painwasaccumulatinginherheart，shefeltveryhotinher eyebrows，apuffofairfromherstomachcametoherthroat，makingherchokedwithgreatdepressioninherchest.(comma splice)

漢語原文句5)為人物情感活動的描寫，包括“痛苦”和“郁悶”情感活動的描寫，以及伴隨“痛苦”和“郁悶”情感活動的生理效應，即“眉心發燙發熱”，“胃里一股氣沖喉而上”。按照意群，句1)可以譯成1句或多句。很多學生譯文按照句1)漢語原文流散的句式翻譯，把句1)譯成四個句子，導致了譯文句式流散。如:

Painsgatheredinherheart.Hereyebrowsbecamehotand hot.Herbreastwasfilledwithdepression.Herstomachhada streamofairgoingtoherthroat.

3.2 漢英平行結構對比與試卷評析

英漢平行結構(parallelstructures)通過結構重復，構成了一個強大的語義關系網，其最大的優越性是“互文見義”。值得注意的是，英漢平行結構(parallelstructures)是不同的。英語平行結構各單位之間的語義關系是并列的，而漢語平行結構各單位之間的語義關系可能是并列的，也可能是從屬的。因此在漢譯英時，往往需要把漢語平行結構之間的意合關系轉換成英語的形合關系。也就是說，需要把隱性的并列或從屬關系轉換成顯性的(邵志洪、邵惟韺，2008:52－61)。不了解這個原則，譯文都會出現銜接與連貫上的問題。以句1)為例，反映在學生的譯文中的主要問題是:

(1)多以并列關系對待，句式流散單調，缺少連貫。比如:

Herheartwaspiledwithpain.Hereyebrowswereburning withanxiety.Herbosomwasclutchedbygloom.Herthroatwas attackedbyabreathsplitoutfromherstomach.

(2)多用并列關系詞，比如and等，缺少從屬關系詞。總之，譯文失去了充分利用英語形合手段的特點。比如:

Herheartgatheredwithpainandhereyebrowswereburning.Herchestwasfilledwithgloomandherthroatfeltastream ofgasfromherstomach.

以上句1)的漢語原文流散，符合漢語的常規，但是按照英語的常規英語譯文必須聚集。

有趣的是，句5)的學生譯文大多數也是按照英語的常規使用英語聚集手段翻譯。其實，漢語原文句1)與句1)截然不同。句5)為人物思想活動的描寫，漢語原文流散，表現的是處于極度痛苦郁悶中的主人公的心理活動。如果按照英語的常規譯文過分聚集，那將顯得人物思維過分連貫。因此英語譯文應該采取變異的手段，適當流散，以再現人物的心理活動狀況。以下是一個典型的學生譯文，體現了很好的使用英語聚集手段組句的能力，但是效果卻適得其反。按照英語的常規用聚集手段組句，人物思維顯得過分連貫。比如:

Withkindheartedpriestsandnunsandasacare-center withmedicalfunctioninthefuture，thisplacewouldbethebest choicetokeepthebaby.

3.3 漢英句子重量對比與試卷評析

末端中心(end-focus)和末端重量(end-weight)是決定英語詞序的兩條重要原則，這兩條原則都要求把新信息或其主要部分安排在句子的尾部。從結構上看，凡是字數較多或者語法結構較復雜的部分一般出現在句末，這叫做末端重量或尾重 (Quirk，1972:944)。英語句子要遵循尾重原則，而漢語句子并無所謂的“重量原則”要遵循。因此在漢英翻譯時譯文一般要遵守尾重原則(邵志洪，2001)。試比較句1)的兩種譯文:

Withpainlingeringinhermind，heatrisingbetweenher eyebrows，depressionechoinginherheart，andgasrushingout ofherstomach，shesuffered.(首重)

cf.Shesufferedwithpainlingeringinhermind，heatrisingbetweenhereyebrows，depressionechoinginherheart，and gasrushingoutofherstomach.(尾重)

3.4 漢英句子意群切分方法與試卷評析

按照意群，句1)可以譯成一句或多句。以下我們提供幾種切分方法和譯文。

a.句1)譯成四句。(以上討論中已經談到，這種方法不可取。)比如:

Shewassimmeringwithagony.Shefeltthebrowburning.Shefeltthegloomswellingintheheart.Shewasgettinggasin thestomachtowardherthroat.

b.句1)譯成兩句。句1)譯成兩句有兩種方法。

句1)譯成兩句第一種方法是把其中的分句(1)(2)和(3)(4)分別組句。比如:

Shewassimmeringwithagony，feelingburninginthe brow.Shefeltthegloomswellingintheheart，gettinggasinthe stomachtowardherthroat.

句1)譯成兩句第二種方法是把其中的分句(1)和(2)(3)(4)分別組句。比如:

Shewassimmeringwithagony.Shefeltveryhotinher brow，thegloomswellinginherheart，andagushofstomachgas wellinguptoherthroat.

c.句1)譯成一句。

句1)中的伴隨狀況可以使用英語分詞短語翻譯或介詞短語翻譯。比如:

(1)Shewassimmeringwithagony，feelingburninginher brow，thegloomswellinginherheart，andagushofstomachgas wellinguptoherthroat.

(2)Shewassimmeringwithagony，withherbrowburning，herbreastswellingwithgloom，andherstomachgettinggastowardherthroat.

英語狀語有時可以由一名(代)詞和另一成分的復合結構擔任，稱為“獨立結構”(張道真，1979:484)。這樣的結構多用來表示行為方式或伴隨的情況。因此，句1)中的伴隨狀況還可以使用英語獨立結構翻譯。比如:

Shewassimmeringwithagony，herbrowburning，her breastswellingwithgloom，herstomachgettinggastowardher throat.

值得一提的是，英語獨立結構中前面部分的邏輯上的主語必須是主句主語的行為方式或伴隨的情況。試比較以下劃線部分:

cf.Shewasfilledwithpainsanddesperationintheheart，surginginthecenterofhereyebrows，frozenin herchest，gushingupfromthestomachtoherthroat.

3.5 漢英語篇銜接手段對比與試卷評析

不同語言有不同的語篇銜接手段。韓禮德和哈桑(Halliday＆Hasan)在CohesioninEnglish(1976)中將英語的銜接手段分為五種:(1)照應(reference);(2)替代(substitution);(3)省略(ellipsis);(4)連接(conjunction);(5)詞匯銜接(lexicalcohesion)。詞匯銜接又分為兩類:復現關系和同現關系。復現關系指詞匯手段的再現，包括a.原詞復現 b.同義詞、近義詞復現 c.上下義詞復現 d.概括詞復現。根據漢語的實際情況，可以對此進行重新分類:a是一類，b—d及韓禮德的 reference、substitution、ellipsis(省略即零替代)合在一起是另一類。前一類叫做“重復”，后一類統稱為“替代”。這一新的區分便于我們看出漢語和英語話語組織的又一重大區別，即漢語傾向于用重復手段，而英語傾向于用替代手段。(潘文國，1997:350;邵志洪，2010:440－444)

漢語原文語篇中有多處重復，學生譯文中處理這些重復隨意性很大，似乎沒有任何根據。基本上有下面一些情況:

學生譯文(1):Justletthechildstay.Herewerekind priestsandnunsandwouldbeexpandedintoacenterfor medicalcareinthefuture.Thiswasthebestplacetokeepthe child.(重復)

學生譯文(2):Justletthechildstay.Therewerekind priestsandnunsandwouldbeexpandedintoacenterfor medicalcareinthefuture.Thiswasthebestplacetokeepthe child.(替代)

學生譯文(3):Justletthechildstay.Therewerekind priestsandnunsin，wouldbeexpandedintoacenter formedicalcareinthefuture.Thiswasthebestplacetokeep thechild.(替代)

按照漢英對比常規，似乎以上四句的譯文都不應該以重復處理。然而我們認為，例句3)、句4)與句5)、句6)是有差別的。句3)、句4)原文是語法性的重復，因此譯文應該用替代。而句5)、句6)原文是修辭性的重復，是為達到強調所使用的修辭手段，因此譯文必須重復，以體現原文重復的修辭效果。

4.參考譯文

這里我們提供兩篇優秀的學生譯文。譯文(1)是比較平實的譯文，譯文(2)是比較靈活的譯文。但是兩篇譯文的共同點是譯文語義內容忠實，結構形態正確。試比較:

學生譯文(1):

Shefeltthatpainswereaccumulatinginherheartandthat somethingwasburninginthecenterofhereyebrows.Shewasso depressedthatshecouldhardlybreathe.Somegassprangfrom herstomachuptoherthroat.Andshewasevenmorelostwhen theheadsaidthatthechildwasratherslowingrowth.She walkedbackandforthintheroomwhereherchildstayed，and wheretherewereotherchildren.Throughtheonlywindowofthe room，thedancingshadowsofthetreescouldbeseen.Leavethe childhere，wheretherearebenevolentGodfathersandnuns.It wouldbeenlargedandimprovedasanursingcenterwithmedicalfunctions.Thisisthebestplacetokeepthechild.Thechild washersecret，andshewouldkeepthissecretinthesebuildings hiddenintheforests.(比較平實的譯文)

學生譯文(2):

Overwhelmedbythetremendousagony，Bozhenfeltadistinctheatinherforeheadandherchestwassoburdenedwith unsolvabledismaythatthereseemedtobeachokeinherthroat.Andshewasevenmoreatalosswhenthedirectortoldherthe babywasgrowingabnormallyslow.Thenshekeptwalkingback andforthintheroomwhereherchildstayedalongwithother children.Forthewholeroom ，therewasonlyonewindow，throughwhichshecouldseetheswayingcontoursoftrees.I shouldjustleavethechildhere，shethoughtinhermind，they havekindheartedFathersandnunshereandtherewillbeaCare Centerwithmedicalcare.Thisisthebestplaceforhim!The childwashersecret，andshelefthersecretinthesebuildings，whichwerewellshadowedbythetrees.(比較靈活的譯文)

根據上述評析，我們給出以下譯文供參考。

參考譯文:

Shewassimmeringwithagony，herbrowburning，her breastswellingwithpervadinggloom，herstomachgettinggas towardherthroat.Shefeltevenmorelostwhenthedirectorsaid thatthechildhadsufferedfromslowgrowth.Shepacedupand downintheroomwhereherchildhadlivedalongwithother children.Theroomhadonlyonewindow，outofwhichthetree shadowsweredancing.Leavethechildhere.Therearekindheartedpriestsandnunshere.Theplacewillbedevelopedinto anurserycenterwithmedicalcare.Thisisthebestplaceforthe child.Thechildwashersecret，andshewouldburythesecret inthebuildingshadedbytrees.(邵惟韺譯，邵志洪校)

5.對翻譯教學與翻譯實踐的啟示

以上我們在漢英語言對比的基礎上，對本次漢譯英試卷中出現的普遍問題作了一些評析。評析內容包括漢英詞匯語義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和漢英語法結構對比與心理描寫語篇翻譯，希望能對英語專業本科“漢英翻譯”這門課程的教學，尤其是心理描寫語篇翻譯的教學有所啟示。

總之，我們認為在英語專業本科“漢英翻譯”這門課程的教學中，需要加強學生漢英詞匯語義對比和語法結構對比的意識，以提高學生在漢英語義、句法和語篇銜接等方面的轉換能力，為實現“譯文忠實性”和“語言適切性”提供必要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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