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議孔子之仁

馬 榮

（西北大學 哲學與社會學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7）

芻議孔子之仁

馬 榮

（西北大學 哲學與社會學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7）

孔子的仁學基本思想，是要通過道德教化來培育出有道德理想和人文教養(yǎng)的君子，從而實現(xiàn)安定和諧的社會文明秩序。孔子不僅將追求理想的和諧社會作為其外王的目標，更是把塑造內在完美人格之內圣作為更崇高的追求。結合《論語》中孔子關于仁的具體解釋，可以認識孔子關于仁的概念的內涵。

仁；禮；愛人；和諧

孔子推崇禮，將周禮視為管理國家和社會的典范，而其對周禮樂的復興，又建立在仁愛的基礎。由此，孔子提出了“與命與仁”，借“仁”與“命”之分立，凸顯了人的價值主體性。

一、仁與禮

愛人可以看作是孔子仁的基本含義。在孔子那里，仁似乎包含了某種廣泛而又神秘的內涵，可以說它是實現(xiàn)了人類杰出能力的一種境地，包含了所有的單獨德性。在后來中國，這種思想之所以受到重視，正是因為仁使得個體在社會生活的所有場合下都能正確行動。在對弟子的教育過程之中，孔子是將德性教育與政治相分離開的，但是二者最終還是會轉化為改造社會的力量。仁的定義在這里不僅僅是潛在地存在于人身上的道德能力，還是一種實存性的目標，而孔子則是試圖通過自我修養(yǎng)來達到這種境地的。在中國，不論孔子還是墨子，其所研究的問題，大部分都是道德論、人生論以及政治論，其所研究的對象也大多是以人事為范圍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孔子首先關注的是人之安身立命的實在內涵，即以修身為本，然后才指向人的外在行為的規(guī)范，即對修身的具體規(guī)范，這自然就涉及到了禮。換句話說，孔子是以內容為先，形式為后，從而來訂正西周文化的。

關于什么是仁，孔子做出了一個簡短的回答：“克己復禮為仁。”即克制你的自我，服從禮的要求，這就是仁。可見，要想達到仁的要求，必須是不能偏離了禮的規(guī)定。也可以說，在孔子眼里，自我克制和演繹周禮是同一個事物的兩個不同的方面。從這一點來看，仁無疑是孔子思想的中心范疇和靈魂所在。當然，需要指出的是，孔子論仁因人因時而別，沒有統(tǒng)一界定，這既受制于傳統(tǒng)思維表義的模糊性，無法準確地定義概念，也因為仁的主體特征在于踐行，存在于人的具體行為之中，更因為仁不是任何特殊的道德條目，而是全德之稱，任何界定都是對它的限制，都不足以表達其完滿性。［1］但這并非說仁無確定含義，只是說其含義具有極大的靈活性，必須與具體的對象與環(huán)境相聯(lián)系，不可以固定格式理解之。只有通過禮制途徑，人們才能將其內在的把握自我的能力向外在社會顯現(xiàn)出來，并在內部生成更高的道德能力——仁。而禮則可以通過以下兩方面內容表現(xiàn)出來：一個是人們需要根據(jù)規(guī)范性傳統(tǒng)中的文明化行為來行動，這是作為仁的基本要求；另一個方面則是，通過禮使仁凸顯出來，這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實現(xiàn)禮的唯一途徑。

孔子是深信仁與禮之間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的，因此，他把禮解釋成為既包括具體的禮儀實踐，又含有具體的整體規(guī)范性的社會政治秩序。這一禮儀實踐是仁的外化，而這一社會政治秩序的達到是以仁為準則的，因此，孔子就將仁與禮緊密地聯(lián)系起

來，即內仁外禮。

二、仁與道德修養(yǎng)

在孔子那里，仁不是一個簡單的抽象概念。孔子所推崇的是仁的踐行，關注的是在人的日常具體生活中如何將仁實踐其中。仁道精神是儒學的核心與特質，研究儒學及其與現(xiàn)代化的關系，必須首先抓住這一核心與特質。

仁首先是作為道德的基本意識，仁的精神是愛人。在社會群體中，人們都應該相親相愛，社會才能夠安定和諧。離開愛人，人不可能成其為人，社會也不可能成其為社會，所以，愛人是一個絕對的道德律令，同時也是每個人所必須應當承擔的道德義務。

仁的具體體現(xiàn)則是忠恕，所謂“夫子之道，忠恕而已”。一個人無論是立還是達，都不能靠自己獨立完成。通俗點講，一個人的自我實現(xiàn)是需要由他人來一起完成的。有仁德的人自己要自立，就必須先使得他人自立，自己要有成就，就必須使得他人也有成就，故自我實現(xiàn)與成全他人二者是相互統(tǒng)一的。而仁的實踐方式就是克制自我，體現(xiàn)的是一種道德自律的意識。［2］孔子主張的是人應對物欲進行控制，而這種控制的標準就是仁道。這里的仁作為一種道德的精神境界，又是處理人際關系的基本原則，即在日常生活中行不偏不倚的中庸之禮，以尋求人際關系的高度和諧。

在春秋末年，國民階級正在出現(xiàn)之時，孔子首先是作為私學著述的代表批評了當時的春秋社會。孔子不愿意看到社會中存在統(tǒng)治與被統(tǒng)治關系的矛盾，故而提出“性相近，習相遠”，承認了國民參與國事的合理性。而“克己復禮”則在一定意義上可以看作是孔子教導國民階級自動退讓，視聽言動一以貴族制度的合法行為為準。這就是在一方面教導貴族自動開放政權，另一方面則是教化國民階級自動奉公守禮。

有一些人在研究孔子學說的時候，尤其是研究禮這個概念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強調其相互性而不是等級性。當然，禮的確存在這種關系，即平等的相互性關系。在人際交往中，當相互性占主導地位的時候，禮是用以調節(jié)朋友之間相互相處關系的手段。但不容否認的是，禮是基于調節(jié)社會關系的等級性而出發(fā)的，盡管等級性并不能排除相互性的存在，比如兒女對父母有盡孝道的義務，而父母對兒女則同樣有撫養(yǎng)愛護的義務，由此類推，臣子對于統(tǒng)治者有著服從以及忠誠的義務，而相等的，統(tǒng)治者對于其臣子也有著以禮為標準的，按禮的規(guī)范指導對待的義務。孔子對于人的內在心理活動狀態(tài)是有研究的，并且，在此意義上，他還將保持這種內在的心理活動狀態(tài)看作是與公共行為關系甚為密切的東西。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孔子的仁又是與禮的觀念相似的。［3］在一般意義上的道德自律方面，仁可以被看作是國民的共同屬性，或者本應該具有的特性。在這一層面上可以理解為，孔子是以抽象的方法將仁還原于人的心理要素之中的。而另一方面，在具體的社會現(xiàn)實制度方面，仁又是君子的屬性。這是在以歷史條件為依托的背景下，將仁與傳統(tǒng)的制度緊緊相連的結果。孔子所講的仁，是以普遍的大眾心理因素為出發(fā)點的，所以仁被在一定意義上規(guī)定為超時代的道德概念，同時也打上了春秋時期國民階級的烙印。這一仁的最高標準，被孔子推崇到一個至高境界。因此，也可以說，仁與不仁是被孔子拿來區(qū)別兩種不同階級層次的標準。孔子以仁為君子之安道，以信為普通百姓之立道，所以在政治層面上必須有貴賤之分，在道德層面上必須善推其所為。

有人認為，在孔子所提出的仁的觀念中，體現(xiàn)出的創(chuàng)新性就是，其認為道德能力并非是當權統(tǒng)治者的特權，而是平常老百姓同樣可以具有的德性。即孔子在教導像他自己一樣的普通人同樣也具有去教導其他普通人的能力，同樣有能力成為一個高尚的人。孔子所提倡的仁道觀與他的社會觀是相輔相成的，而這則在一定意義上暴露出了社會的階級矛盾。他的仁的思想始終從屬于禮的思想。禮原本是作為貴族階級范疇領域的特性，而仁則可以發(fā)展成為國民階級范疇內的特性。孔子是在道德方面，把當時社會的人的價值判斷標準拉到心理層面上的以君子為規(guī)定的規(guī)范上來，但是他的這種國民階級道德從屬于貴族階級制度的特性，始終還是明顯地反映了當時春秋社會的社會矛盾以及國民階級發(fā)展不足的現(xiàn)狀。

［1］張平.論孟子德治思想及其現(xiàn)代價值［J］.求索，2007（8）.

［2］葛婷.孔子仁學視域中的人文精神［J］.才智，2011（22）.

［3］張同勝.論孔子仁學思想的實質［J］.中國石油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1）.

B222.2

A

1673－1395（2012）06－0169－02

2012-04 -19

馬榮（1987－），女，寧夏吳忠人，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韓璽吾 E－mail：shekeb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