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澳洲到中國,從中國到世界
——為慶祝胡壯麟先生八十華誕而作

黃國文

(中山大學,廣州,510275)

2012年3月31日胡壯麟先生將虛歲八十,這將是一個大喜的日子。我雖然沒有福分正式拜胡先生為師,但自認為是他的學生。1996年從英國學成回國后,我一直跟隨胡先生研究和傳授M. A. K. 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言學,一直在中國不遺余力地培養學生,推動中國大陸的系統功能語言學的教學和研究。我多次說到,對于胡壯麟教授,我有無法言語的感激:他沒有因為我起步晚、來自不同的地域而嫌棄我,反而給予我信任和重任,一直默默地支持我,鼓勵我,幫助我。2003年,他卸任中國功能語言學研究會會長,極力推薦我接任。為了不辜負胡先生的期望,這些年我一直努力工作著,為系統功能語言學在中國的傳播和研究做出自己微薄的貢獻。

在過去的30年里,胡壯麟教授一直在中國傳播語言學理論(尤其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王宗炎先生生前對胡教授給予很高的評價。他說:“作為系統功能語法的傳播者,他[胡壯麟]非常成功,許許多多的人(包括我[王宗炎])通過他才能了解M. A. K. Halliday的專門學問”(2001)。

胡壯麟教授的碩士導師、系統功能語言學創始人M. A. K. Halliday多次談到胡壯麟教授的重大學術貢獻,對他與同事撰寫的《系統功能語法概論》(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和《系統功能語言學概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給予非常高的評價。他說:“This was an original book, not a translation; and it proved to be a critical step in making available the principles of a functional theory to a readership in China”(見M. A. K. Halliday. “For Hu Zhuanglin: A prefatory note”.《中國外語》2012年第2期).

1978年,胡老師考取了教育部的出國留學名額,到澳大利亞悉尼大學語言學系和英文系深造了2年,并獲得優等碩士學位(M. A. Honours)。回國后,他寫出了多篇至今仍然很有影響的學術論文(包括:“韓禮德”,《國外語言學》1983年第2期；“韓禮德的語言觀”,《外語教學與研究》1984年第1期；“韓禮德的功能語法”,《現代英語研究》1986年第1期)。在胡老師的帶領下,系統功能語言學開始在中國扎根,實現了系統功能語言學“從澳大利亞到中國”的傳播。

1984年,胡老師在國際雜志JournalofPragmatics(No. 8,1984:595-606)上發表了題為“Differences in Mode”的論文。后來他又在國外發表了其他論文并在國際學術會議上作了報告,實現了系統功能語言學“從中國到世界”的進一步弘揚。作為學者的胡老師,從澳洲到中國,從中國到世界；以胡老師為首的中國系統功能語言學研究隊伍,也是先從澳洲到中國,然后從中國走向世界的。

1995年胡壯麟教授在北京大學組織召開了第22屆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大會(International Systemic Functional Congress)。2009年,方琰教授在清華大學組織召開了第36屆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大會。2013年,第40屆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大會將在中山大學召開。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大會在其39年的歷史上,在亞洲一共召開了6次:其中日本先后于1991年(第18屆)和2004年(第31屆)承辦過兩次,中國承辦過兩次,新加坡(1999年的第26屆大會)和印度(2003年的第30屆大會)各承辦過一次。目前就亞洲范圍而言,在系統功能語言學的教學與研究方面,中國是領先的。

1992年,胡壯麟教授被推選為“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學會”(International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Association,ISFLA)的地區代表委員候選人,并于1993年7月在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University of Victoria)的第20屆“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大會”上當選。1999年7月在新加坡國立大學(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召開的第26屆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大會上,胡壯麟教授當選為國際委員會委員。這兩次當選,為中國學者走向世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正因為有了他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才最終有了清華大學的方琰教授連續兩屆(共六年,2002～2008)擔任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學會執行委員會副主席和中山大學的黃國文教授先后擔任該委員會副

主席(2008～2011)和主席(2011～2014)。這里順便說說,“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學會”是一個致力于研究“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理論與應用、同時在世界各地發展系統功能語言學研究與應用的學術團體,其成員為世界各國的語言、語言學、應用語言學研究領域的專家。該學會并沒有設主席或其他領導職位,它的一切事務由“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學會執行委員會”(Executive Committee of the International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Association)負責。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學會的官方網站是:http:∥www.isfla.org。2002年以前,國際系統功能語言學學會執行委員會副主席和主席一直是歐洲、北美洲和澳洲的學者。在胡壯麟教授的帶動下,中國學者終于走出中國,走向世界。因此,我們很清楚,年輕一代的學者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前看、往上走的。我們永遠不會忘記胡壯麟先生為中國的語言學教學與研究所作出的重大貢獻。

昨天,胡壯麟先生把系統功能語言學介紹給中國學者；今天,胡壯麟先生領導著中國學者從事功能語言學的教學和研究；明天,胡壯麟先生還會帶領和幫助我們走出國門,走向國際。有一位文壇的老壽星曾這樣說,“人生從八十歲開始”。這是她對生命意義的獨特理解和詮釋。對于胡老師,八十歲應該也是新的人生的開始。我在這里祝賀胡壯麟老師身體健康,心情愉快,永葆學術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