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降巨額財產(chǎn),將處長薛遠征砸蒙了。然而,豪車、豪宅不僅沒有帶給他驚喜,反而讓他婚姻解體、事業(yè)被毀。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已經(jīng)死亡的情婦黃藝對他的另類報復……
天降豪車
2011年12月的一天,秘書小楊對薛遠征說,有人開了輛奔馳車停在樓下,說是送給他。薛遠征感到很奇怪,便來到辦公樓下。只見院內(nèi)停著一輛銀色奔馳轎車,有不少同事正在圍觀議論。看到薛遠征,大家紛紛將異樣的目光投向了他。薛遠征覺得這輛車很眼熟,他看了一下車牌,心頭不禁暗暗一驚:“這不是黃藝向朋友借的那輛車嗎?”
這時,一位男士迎上前,對薛遠征說:“請問是薛遠征先生嗎?我姓張,按照黃藝女士的交待,將這輛車交付給你。”薛遠征問:“為什么給我?”男士回答:“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只負責把車開到這里,把鑰匙交到你的手上。另外,我還負責通知你,你必須天天開這輛車上下班。否則,車就要被收回。”說完,男士把車鑰匙、證件放到薛遠征的手上,轉(zhuǎn)身走了。
薛遠征看了一下駕駛本,上面寫的是黃藝的名字。這車不是黃藝向朋友借的嗎?怎么變成她的了?她為什么突然讓人把車送到自己單位?難道她不知道,這會給他造成很壞的影響嗎?
薛遠征立即撥打黃藝的手機,已經(jīng)停機。整整一天,薛遠征都聯(lián)系不上黃藝。他實在想不明白,黃藝為什么要這么做。
38歲的薛遠征出生在陜西省農(nóng)村,18歲那年,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取了北京一所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yè)后進入北京部委機關(guān)做了公務員。薛遠征是個要強而有雄心的人,憑著他的聰明、勤奮,他終于在35歲那年當上了處長。他給自己定了目標,40歲當上副局長,45歲當上局長。
事業(yè)順利的薛遠征,擁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妻子于曉菲比他小兩歲,大學畢業(yè),出生在北京,在一家事業(yè)單位工作,岳父是很有影響力的一位專家。兩人婚后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5年前,薛遠征去參加一個活動,認識了會展公司的職員黃藝。黃藝26歲,漂亮嫵媚,讓薛遠征怦然心動。也許是正經(jīng)歷著婚姻的七年之癢,也許是結(jié)婚時間長了與妻子早已經(jīng)沒有了激情,黃藝的出現(xiàn),讓薛遠征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為愛瘋狂的青春時光。
薛遠征開始追求黃藝,很快就獲取了她的芳心,而他則向黃藝隱瞞了自己已婚的事實。于曉菲由于忙工作、忙孩子,加上對薛遠征的信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薛遠征每次都去黃藝家里約會,那是一套位于市中心高檔公寓的4居室,裝修得非常精致。黃藝告訴薛遠征,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幾年前出車禍雙雙去世了,給她留下了這套房子,這套房子是用父母單位分的兩套房子換的。
交往一段時間后,黃藝提出結(jié)婚。薛遠征說:“我想等當上處長,分到大房子后,再和你結(jié)婚。如果我不能給我愛的女人提供舒適的生活,我就不配娶她。”
2009年底,黃藝懷孕了。她催薛遠征趕緊結(jié)婚,可薛遠征卻讓她把孩子打掉,說自己剛提了處長,工作太忙。可醫(yī)生告訴黃藝,以她的身體狀況,做流產(chǎn)手術(shù)會有危險,而且會有后遺癥。薛遠征這才不得不把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的真相告訴了她,說即使有危險也得做掉。不過,他騙她說,自己與妻子感情一直不好,早就不愛她了,只是為了兒子才維系著。黃藝很傷心,在薛遠征百般哄勸、并承諾會盡快離婚后,她才原諒了他,并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
這次懷孕事件,加上黃藝總是逼婚,讓薛遠征漸漸感到很頭疼。他不能為了黃藝而毀了自己的家,毀了自己的前途。所以,他只好敷衍著黃藝。
2010年9月,黃藝被查出患了胃癌。薛遠征不想再為一個將死的人而拿自己的家庭和事業(yè)冒險,開始疏遠她,并以單位派他出國為借口,再也沒有在黃藝面前出現(xiàn)。
一年多過去了,黃藝為什么突然又讓人給自己送豪車呢?第二天上班后,領(lǐng)導找薛遠征談話,說已經(jīng)知道了有個女人給他送奔馳車的事,并說單位里議論紛紛,問他是怎么回事?薛遠征只好撒謊說,是他得罪了一個遠房親戚,那個親戚故意搗亂的。領(lǐng)導對他說:“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多注意啊,你已經(jīng)成為了副局長的人選。”
領(lǐng)導的談話,讓薛遠征既為自己有希望升職而高興,又為黃藝的事而鬧心。他決定,一定要找到黃藝,把事情問清楚。
那個周末,薛遠征來到黃藝的家,卻從鄰居那里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黃藝已經(jīng)去世一個多月了。
又降豪宅
薛遠征百思不得其解,黃藝為何在去世后將奔馳車送給自己。他不敢把車停在單位院內(nèi),也不敢開回自己住的小區(qū),只好找了一家停車場,以每月200元租了個車位。車子不敢開,還要往里搭錢,更怕妻子知道,薛遠征很想把車賣掉,可車主不是自己,他又沒有任何黃藝委托他賣車的合法證明。
2012年春節(jié)剛過完,有位叫秦雨的女士找到薛遠征的家中,自稱是黃藝遺產(chǎn)的執(zhí)行人。秦雨從包里掏出一本房產(chǎn)證,對薛遠征和于曉菲說:“這是黃藝的房產(chǎn)證,她留下遺囑,把房子過戶到你們夫妻倆的名下。你們找個時間,咱們?nèi)シ康禺a(chǎn)交易中心辦過戶手續(xù)吧。”
于曉菲感到很奇怪:“黃藝是誰?為什么要把房子送給我們?”秦雨說:“黃藝是薛遠征先生的女朋友,她一直不能忘懷他們之間的感情,去世前特意立了遺囑,要把這套價值約700萬的房子送給你們,我等你們的電話。”說完,秦雨起身告辭了。
秦雨走后,于曉菲一把扯住薛遠征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道:“你跟黃藝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薛遠征說:“你別聽她瞎說,黃藝只是我過去幫助過的一個朋友。可能是為了感謝我吧,就把房子給我了。至于她為什么跟秦雨說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清楚。”于曉菲哪里會相信丈夫的話,如果不是關(guān)系特殊,誰會把700萬元的房子送給他呢?
于曉菲開始悄悄去調(diào)查。她來到黃藝的家,發(fā)現(xiàn)是一個高檔小區(qū),她到附近的房屋中介咨詢了一下,黃藝的那套房子確實價值700萬左右。
于曉菲來到了位于3號樓黃藝的家,按響了門鈴。過了一會兒,鄰居出來了,對她說:“這家的主人已經(jīng)去世了,房子一直空著。”于曉菲拿出薛遠征的照片,問:“麻煩問一下,這個人住在這里嗎?”鄰居看了看照片,說:“過去幾年他經(jīng)常來,好像是黃小姐的未婚夫。后來,他有一年多沒再來。黃小姐去世后,他倒是來過一回。”
好啊,黃藝果然是薛遠征在外面的情婦。于曉菲怒火萬丈,立即打電話把薛遠征叫回了家。這一下,薛遠征無法再抵賴了,只好承認了與黃藝的事。他對于曉菲說:“當初是她主動追求我的,我沒經(jīng)住誘惑。后來,我覺得對不起你,就和她分手了。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求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后永遠對你好。”于曉菲沖過去,對著薛遠征就是兩個耳光:“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冷靜下來后,于曉菲覺得既然丈夫知道錯了,反正黃藝已經(jīng)死了,為了這個家,為了兒子就原諒他吧。而且,她還有個想法,黃藝做為第三者,對自己造成了傷害,她理應對自己做出補償。她的房子地段好,離兒子的學校近,她要接受她的這筆遺產(chǎn)。
于曉菲給秦雨打電話,約她一起去辦理房產(chǎn)過戶手續(xù)。幾天后,薛遠征夫婦來到了房地產(chǎn)交易中心,等了近一個小時,秦雨才出現(xiàn)。她從包里掏出房產(chǎn)證,撕了個粉碎。薛遠征夫婦急了:“你為什么把房產(chǎn)證撕了?”秦雨說:“這是黃藝事先交待好的。實話告訴你們吧,這個房產(chǎn)證是假的,真的房產(chǎn)證黃藝已經(jīng)抵押給典當行了。”薛遠征一聽就急了,一把抓住秦雨的胳膊說:“你們這不是耍我們嗎?”于曉菲也氣憤地問:“你們到底什么意思?”
秦雨用力甩開薛遠征,冷冷地說:“薛先生心里應該最明白吧?你們也太天真了,黃藝可能把700萬的房子給你們嗎?這場戲很有意思,你們不覺得嗎?”說完,秦雨哈哈大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薛遠征和于曉菲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于曉菲狠狠地捶打薛遠征:“你到底怎么把黃藝得罪了,她竟然這樣耍弄咱們?”薛遠征無言以對,任憑妻子數(shù)落著。
于曉菲越想越覺得憋屈,她覺得丈夫和黃藝之間肯定還有別的事。她逼問丈夫,可丈夫卻什么也不肯說。于曉菲對丈夫充滿了怨恨,覺得他不僅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還讓自己跟著受這種戲弄,心情糟糕的她整天找岔和丈夫吵架,這個家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太平。
前途被毀
薛遠征也同樣咽不下這口氣,他覺得房子得不到,那就把奔馳車賣了。于是,他找到秦雨,要求她把有關(guān)手續(xù)交給他。秦雨說:“奔馳車給你的條件是,你必須天天開著上下班。可你至今一直沒開過,所以,車子我收回了。”
薛遠征不甘心,對秦雨說:“誰能證明我沒開呢?”秦雨說:“我有停車場有關(guān)人員的證明,證明你車子停在那里后,一次也沒動過。”秦雨拿出一份遺囑遞給薛遠征,只見上面寫著:“我去世后,奔馳車由秦雨負責找人送到薛遠征的單位,條件是他必須天天開這輛車上下班。否則,3個月后秦雨有權(quán)收回該車,該車由秦雨繼承。”
薛遠征倒吸了一口涼氣,黃藝竟然處心積慮地做了如此的安排。可是,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在秦雨的催促下,薛遠征只得將奔馳車的鑰匙、行駛證還給了她。
折騰了一番,原以為可以得到價值上百萬的奔馳車、700萬的房子,可最終除了在單位造成不好的影響,讓妻子知道了自己過去有過情婦,他什么也沒得到。薛遠征猜到這肯定是黃藝故意為之,他恨得直咬牙。
2012年4月中旬的一天,薛遠征正在辦公室上班,突然聽到樓道里一陣喧嘩,有幾個民工模樣的人搬著許多瓶瓶罐罐,大聲地詢問薛處長辦公室在哪里。有人問民工送的是什么,民工說:“這些都是很值錢的古董,是薛處長的女朋友送給他的。”
那些人涌進薛遠征的辦公室,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到他的桌上。這時,不少同事都跑到他的辦公室來,圍著那些古董議論著:“聽說這種瓷瓶拍賣會上能賣幾十萬、上百萬呢。”“薛處長的女朋友真有錢、真慷慨啊。”
薛遠征的頭都大了,他對古董有一定的了解,這些瓶瓶罐罐哪是什么古董啊,明明就是不值錢的現(xiàn)代仿品,他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很快,此事在單位里傳得沸沸揚揚。他走到哪里,都能感覺到異樣的目光,讓他抬不起頭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久,領(lǐng)導找薛遠征談話,說有人反映了他在外面養(yǎng)情婦、情婦送他奔馳車和古董的事,讓他交待清楚是怎么回事,薛遠征無從辯解。半個月后,有關(guān)部門做出了對他給予處分、撤消處長職務的決定。
這一打擊是沉重的,他的前途算是徹底毀了。薛遠征氣沖沖地去找秦雨,對她說:“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秦雨告訴薛遠征,她是黃藝最好的朋友,一直在美國生活。黃藝的父母開了一家規(guī)模很大的服裝公司,一直想讓黃藝去公司上班。可黃藝希望自己去社會上闖蕩,大學畢業(yè)后進了一家會展公司。6年前,黃藝父母的服裝公司因為市場競爭太激烈、一次決策失誤而面臨倒閉,他們用賬上剩余的錢買了一輛價值100多萬的奔馳車送給女兒。不久,黃藝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雙雙身亡。后來,黃藝認識了薛遠征,黃藝不想讓薛遠征知道自己的家境,便騙他說車是借朋友的。
黃藝很愛薛遠征,沒想到卻被他騙了。尤其讓她傷心的是,薛遠征明知她的身體狀況流產(chǎn)會有危險和后遺癥,可還是堅持讓她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使得她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更令她寒心的是,在她患了胃癌,最痛苦、最需要關(guān)愛的時候,他卻無情地拋棄了她,還謊稱被單位派到國外工作。
黃藝對薛遠征恨之入骨,發(fā)誓要報復他。她知道薛遠征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的是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她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嘴臉,毀了他的家庭和事業(yè)。
秦雨得知黃藝患病后,讓她到美國治療。此時的黃藝為了治病幾乎已經(jīng)花光所有的積蓄。于是,她便把房子抵押給了典當行,帶著錢去了美國。在美國治療了一段時間后,她的病情并沒有太大的好轉(zhuǎn),她決定回國。秦雨不放心她,便陪她回了國,并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
黃藝對秦雨講了和薛遠征的事后,秦雨非常氣憤,兩人便商量著怎樣報復他。黃藝自知時日不多,便安排了身后事。她交待秦雨在她去世后兩個月內(nèi),讓人把車送到薛遠征的單位。她知道薛遠征肯定不敢開這輛車,所以,制定了他必須天天開車的條件,并寫了那樣一份遺囑,實際上薛遠征根本得不到這輛車。
接著,秦雨又幫黃藝找人做了一份假房產(chǎn)證,在黃藝去世后4個月內(nèi)送到薛遠征的家中,目的是讓他妻子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的事,以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
黃藝又交待秦雨,在她去世6個月內(nèi),買一堆假古董,找人大張旗鼓地送到薛遠征的單位去,讓他在單位無法呆下去,做不成升官的美夢。她之所以分幾次實施,就是要讓薛遠征一直不得安寧。黃藝還在遺囑中寫道:“典當房子的錢,除了我看病、料理后事,剩下的全部捐給癌癥基金會。”
聽了秦雨的話,薛遠征呆了半天,然后喃喃地說:“報應,報應啊。”他心情沉重地回了家,等待他的卻是妻子遞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原來,秦雨已經(jīng)找過她,把薛遠征做過的一切告訴了她。
2012年7月,薛遠征和于曉菲辦理了離婚手續(xù)。他無臉再在單位呆下去,辭職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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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朱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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