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草莓和W交往時,W剛和蘋果結束刻骨銘心的初戀。草莓急于表現自己的通情達理,大方允許他們聯系。那天她卻在W的MSN聊天記錄中發現蘋果和W每晚都有聯系。嫉妒心漸漸在草莓胸口膨脹,并在她發現W居然把他們爭吵經過描述給蘋果聽時達到頂峰。在W的抱怨中,草莓是一個不尊重婆婆、無理取鬧、自我感覺良好、好吃懶做的老婆,而蘋果倒扮演起知心大姐:“你既然打算要和她過日子,只能多忍讓了。”
在那晚的暴風驟雨中,W辯解道,他不刪聊天記錄,證明心里沒鬼。“普通朋友買條裙子都要發圖片找你參謀?”“可有次我看你和豆子說話時還把手放他大腿上呢!這算不算曖昧?”W突然理直氣壯。
說到豆子,草莓和他初中起就是同班,一直到讀同所大學。記憶中,23歲那年,豆子確實向自己表白過,但那封信她一直看成是惡作劇。她拍著他的肩膀:“我們第一次玩病人和醫生的游戲,我問你哪兒不舒服。你居然指指那里說,小JJ痛。你現在又在耍流氓。”
他們是哥們兒。草莓談了不少戀愛,大學臨畢業時,豆子也有了女友。他前段日子結婚時,草莓吵著要做伴娘。兩人拌嘴時,豆子妻走進來,淡淡地說:“伴娘已經找好了,是我中學同學。”
至于把手放在大腿上嗎?草莓不記得自己這么做過了,如果真的做過,也再正常不過,她把豆子看成弟弟,又不會起色心。可當她開玩笑講給豆子聽時,豆子卻說:“我們是有點曖昧啊!”草莓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你也這么看?我可是把你當弟弟。”“可我不是你的弟弟呀。”
草莓思前想后,覺得自己不該采用雙重標準。這兩種關系看起來確實是一回事,可是……偏偏這時她接到蘋果的電話:“W喝醉了,正在我家。你快來接他吧。”
她想找個人聽自己的叫罵,不自覺地,已經撥通了豆子的電話。曾經那么多年,每次失戀,她靠的都是這個肩膀。今晚豆子沒有接電話,草莓這才想起,已是深夜11點。到了凌晨,草莓突然收到豆子的短信,不知打哪兒抄來的話:“我是質量很好的透明膠,粘在你身上時你沒有感覺,可當我從你身上撕下來的時候,你,不會痛么?而我,還能像最初一樣粘到別處去么?”草莓這才明白,她失去了自己的男閨密。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在友誼的層面上得到過他。
男性想要紅顏知己,而女人渴望上天賞賜一個男閨密——談得來,甚至能分享隱私,隨叫隨到,最重要的是,他還要對你沒有絲毫想法。有人羨慕電影女主角,男友換得馬不停蹄,同時又有一個不棄不離的男閨密,比如《欲望城市》中的史丹佛或者《我最好朋友的婚禮》中的喬治……只是,他們都是Gay。
性取向正常的男閨密其實大部分由“備胎”偽裝,他們雖然愛你,卻并不奢求你能回報同等的愛。他們默默奉獻,時刻準備著,是因為始終懷有一線得到你的希望。可如果你徹底澆滅了那個希望呢?他們自然會慢慢從你的生活中隱退。總有一天你會突然想起,那個人,怎么突然不見了?是的,那個人并不真的存在過。
(摘自《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