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香氣

吳欣澤

你一定聽過這樣的聲音吧，閉上眼睛聽風撩動樹葉的聲音。

我知道，你不開心的時候，一定會來這里。

于是每當你不在我身旁的時候，我總能在記憶猶新時意猶未盡的想起你，然后閉著眼睛都能清晰可聞的感覺到你的氣息。像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女子的你一定會坐在上面，赤腳觸不到地面，像踩著空氣蕩漾在天邊的精靈，疲倦極了都不肯下來。

你一定聽過這樣的聲音吧，閉上眼睛聽風撩動樹葉的聲音。它們像急劇掠過草尖蕭蕭瑟瑟的擴散在草原上清脆的聲音，像小提琴拉過全符優雅的聲音，還像農村手搖式風車分糠和米時轉出柔和的聲音；你也一定看過這樣的畫面吧。樹枝召喚起全身婆娑靈動的樹葉翩翩起舞的樣子。像極了指尖輕輕滑動琴弦帶來定格不清的視覺顫抖。像掛在天空中的風箏爆破純純的直響。你大概不會寂寞，因為有他們替我陪著你，青草不會老去，土地是她永遠的嫁衣，天空是它不老的妝容；我和你大概也不會分離，銹跡斑斕的搖椅是我們永恒一起走過歲月的證明，為它粉刷一遍新的油漆，它會重新雕刻和銘記在我們的記憶里。

它載起的是你是我是整個世界的重量，它搖曳的是整個世界中最純真我們的模樣。它就在這，一輩子都在這兒，它不曾離開，也不曾走過，安之若素的做我們最后依靠的籌碼。它一個人孤獨的看遍了春盛秋落的景色，看完了朝升暮沉的曙光和晚霞，感受過了瓢潑大雨淋在自己身上的冰和痛，但它直到現在仍是一個，一個孤獨的搖椅，僅此而已，沒有多余。

它從你身上獲得了短暫的快樂，像繁花落盡后虛度荒廢的年華，在整段無波瀾的成長道路上尤為觸目驚心。相信你不也會寂寞，因為有它替我陪著你，你也不會感覺到快樂在你身邊無痕無存。當晨曦的第一縷光芒沖破了灰暗的天霞，我能看到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女子難以掩飾的把搖椅搖到最大的極限；夕陽西下，我也能看到一個用報紙蒙著臉頰眼神失落惆悵的呆呆盯著遠方楚楚的你。只要你一直坐在上面，我就知道是你。

此時此刻，與你相隔這三億一百五十三萬六千秒之后，我回來了。

你愛一切青草香氣的東西。你也愛這午后濃密的樹下投來的斑駁陰影，點綴得就像美人魚遺落在海邊的一顆顆雪白璀璨的珍珠，捧不起來，也無法捕捉。你像個小孩子一樣刻意的去挽留那些注定要早晚逝去的童真，拾不完的只有用心去記住它，才是對它最好的珍藏方法。那么請你記住這一切，也記住這束我給你摘來帶有青草香氣的花。

愿意嗎·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