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根
深國商(000056)的故事,似乎明天就會講完,但又似乎永遠沒有完結的時候。
2012年11月15日上午9時,深圳市博林諾富特酒店五樓會議室,深國商臨時股東大會如期召開,現場有81名股東或股東代表陸續到場,但在皇庭廣場遲遲未能開業的背景下,中小股東與董事長鄭康豪之間,顯然氣氛并不十分和諧。
矛盾的焦點在于,鄭康豪與深國商的中小股東,是否站在同一利益水平線上?由于皇庭廣場項目工程進度披露的不盡透明,深國商的真實價值成了一個謎團。在部分中小股東看來,深國商背后的故事有兩個版本:其一是大股東或許與承接皇庭廣場項目施工的“泛華公司”有利益上的關系,因此開業裝修費用一再追加,卻遲遲不能完工;其二是大股東或許是深國商二級市場股價的“幕后操控者”,借皇庭廣場無法開業的利空壓制股價,以此低吸籌碼,然后再釋放項目開業預期的利好,抬升股價。
無疑,這兩個版本都有著“陰謀論”式的假設,所描述的情形或多或少也與深國商展現在公眾面前的“神秘”形象相符,因此沒有人能夠完全否定這種假設的可能性。
股東大會開始后,鄭康豪試圖向在場的股東解釋上述兩種假設并不靠譜:“在我進入深國商前,和深圳泛華的人連認識都不認識,也沒有在業務上有過合作。至于說我和鄭開德是親屬關系,深圳很小,你們在座的股東也有不少潮州人,你們可以打聽,我鄭康豪是不是和鄭開德有親戚關系?”
“說我掏空上市公司,2009年以來,皇庭集團借給深國商的錢將近一個億,而且公司每筆對外貸款我本人都提供了擔保。反正我已是第一大股東了,要說我掏空公司,打壓股價,我干嘛借錢給上市公司!?干嘛提供擔保,讓股價跌得稀里嘩啦我再增持不是會更好嗎?再說有監管部門都在盯著,我怎么掏呢?”鄭康豪情緒激動的說道。
不過,鄭康豪言語上的解釋并不能根本消除中小股東在“是否站在同一利益水平線上”的不信任感。維權股東代表周迪隨后指出:“公司走到這個地步,董事會對此負有不可推卸責任。董事會不更換也行,但對(皇庭廣場)開業承諾日期應該附帶很大的資產(經濟處罰條款)。”
這一意在將大股東與中小股東利益“捆綁”在一起的提議,遭到了鄭康豪的反駁:“大股東一直在努力盤活資產,還要處理各種問題,最后還要為開工日期經濟保證,這樣做合適嗎?你們小股東股價下跌怪項目不能開業,你們股價損失,我就不損失了!?”
維權股東代表與深國商大股東方面最終沒有就經濟處罰條款達成一致共識。不過,由于不少中小股東要求大股東在二級市場上進行增持,鄭康豪在臨近投票表決時口頭表示將采取增持行動。
深國商二級市場上的盤面特征亦相當蹊蹺:至股東大會當日下午1點30分左右,一筆大單直接將深國商封死漲停。有接近深國商股東的人士透露,該封單即為參與股東大會的一名“有實力的”個人投資者所下,此舉背后的含義是該投資者對皇庭廣場項目堅定了信心。
“目前情況是,我們沒有給深圳泛華支付工程款,深圳泛華就既不停工,也不加派人手,只是維持施工。我本人已主動請求監管部門和政府有關部門介入,聘請專業的工程造價咨詢審計機構進行合理評估,以保護公司、投資者的合法權益。”鄭康豪在股東大會上如是描述皇庭廣場項目的真實進展,亦透露出大股東在項目推進上的諸多無奈。
15日晚間,深國商股東大會投票結果得出,A股股東表決投票贊成比例只有43.38%,但B股股東投票贊成的比例達63.83%,議案最終以微弱優勢通過。議案的“涉險過關”也凸顯了在股東大會上中小股東與大股東進行交鋒后,仍然矛盾重重。
深國商的故事,似乎明天就會講完,但又似乎永遠沒有完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