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禾
雷保春的家鄉是河北省高陽縣雷家村。當時,河北梆子在高陽縣盛極一時,幾乎人人都會唱上幾句。雷保春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對河北梆子產生了濃厚興趣,時不時也和大人一樣唱上幾句。雷保春回憶說:“那個時候,經常看見大人們,肩上扛著鋤頭,腰里掖著毛巾,唱著河北梆子的形象,我那時也酷愛河北梆子,看戲回來,也胳膊上搭著塊白毛巾當水袖,哼哼哈哈唱兩句,也不會詞,就是喜歡。”
雷保春,1944年出生于河北省高陽縣,1957年考入石家莊地區戲曲學校,1962年畢業,到石家莊市河北梆子劇團工作,工老生。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河北省文聯委員。1988年,他以《范進中舉》、《夜審姚達》等代表性劇目一舉奪得中國戲劇梅花獎,成為河北省首位獲得“梅花獎”的男演員
其代表劇目有《小刀會》、《范進中舉》、《趙氏孤兒》、《清風亭》、《潘楊訟》、《四郎探母》、《斬唐丹》、《夜審姚達》等,在廣大觀眾中頗有影響,他曾四次荻河北省戲劇節表演一等獎,1989年獲河北省文藝振興獎并榮立三等功,1993年獲全國戲曲電視劇“蓬勃杯”獎,1995年獲全國中老年戲曲大賽牡丹獎。
一次很偶然的機會,讓12歲的雷保春真正走進了戲曲藝術的大門。
“我們村有個老藝人叫‘十二紅,本名叫邊福仲,他給我們村寫信說,石家莊河北梆子學校招生,問我們村有沒有愿意來的孩子,當時我一聽樂壞了,我媽給我湊了6塊錢人民幣,到石家莊來考試,我當時什么也不會,就會‘秋胡打馬離山崗這一句臺詞。”
雷保春雖然只會唱句臺詞,但憑他高亢嘹亮的嗓音和對戲曲的酷愛,感動了考試的老師,而成為石家莊河北梆子學校的正式學員。從到學校起,雷保春便向金紫云老師學習老生唱腔。老生是河北梆子中專門扮演中老年人物的一種行當,唱腔高亢嘹亮中又要有渾厚蒼勁的氣質,對基本功要求非常高。在金紫云老師的精心指導下,雷保春刻苦學習,幾年下來,他從眾多的孩子中脫穎而出,很快便能登臺演出了。
“去演出的時候,人們都說,這小孩怎么唱得這么好。一場戲下來,人們都圍住我,不肯散去。我當時就有點小名氣了。”
正當雷保春陶醉在成功的喜悅中時,一件事情使他陷入了痛苦之中。
回憶起痛苦的“倒倉”經歷,雷保春說,當時自己的心理壓力很大,老師出于對我的同情和惋惜,給我指了一條路。老師說:“保春啊,嗓子倒倉,人人都有這個過程,也別過于傷心,為保你的飯碗你改學小花臉吧。”這樣,雷保春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喜愛的老生行當,改唱小花臉。小花臉行當所扮演的角色,_般都要在臉部的正中涂抹一小塊白色油彩,重在道白和形體動作表演,不重唱腔,人物往往具有幽默風趣的性格。
小花臉行當,雷保春一演就是五年。五年中,雷保春將小花臉角色同樣演繹得精彩傳神,博得了眾多專家和觀眾的喜愛。但雷保春一直力圖恢復自己的嗓音,每天他都要練上幾個小時的唱功。
“那個時候,我每天都練聲,到哪去練,到機器房里去練,為什么?我變聲,嗓子很難聽,在機器房里練,機器的聲音就蓋住了我練聲的聲音,而我自己能聽見我的聲音。”
就這樣,雷保春一邊演小花臉,一邊起早貪黑地喊嗓、練功。功夫不負有心人,嗓子果然恢復好了,他又回到了老生行當中。
1963年,雷保春在天津工人俱樂部為周總理演出,這也成為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一件事。
重新回到老生戲路上以后,雷保春一發不可收,一連串排演了十幾場戲,并終于以精湛的表演得到了觀眾的認可,被譽為“唱、念、做俱佳的全才演員”。
正當雷保春重新開辟出一片藝術天地的時候,他突然又做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1984年,已經小有成就的雷保春拜中國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馬長禮先生為師,認認真真地學起了京劇。雷保春說:“我是唱戲的,我發現京劇的對白呀,表演呀,唱腔呀,都很有文化內涵,我就想學一學京劇,將京劇的這些元素用到河北梆子當中去,進一步提高河北梆子的表演水平。”
不單如此,隨后雷保春還學起了繪畫。他說,繪畫和唱戲雖是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但它們之間有相通的地方,學習繪畫對表演好戲曲藝術有一定的幫助。
經過這樣多方面的藝術充實和提高,1988年雷保春到北京演出,以他河北梆子的拿手劇目參加角逐中國戲劇界最高獎——梅花獎,以精湛的表演最終勝出,捧得梅花獎。
今年已經60多歲的雷保春,依然活躍在戲曲舞臺上。歲數大了,演出的場次也少了,雷保春就有了比較多的空閑時間,于是他便開辦了一個河北梆子學校。他一方面覺得自己這一身的本事不能就這么丟了,得找個傳人,另一方面他也想讓河北梆子這一藝術形式走進更多人的生活里,讓更多的人了解、喜歡河北梆子。
談起自己的老師,雷保春的學生王小明說:“我老師在藝術上要求得非常嚴,一絲不茍,在生活上,我老師更像一個慈父。”
(責編:孫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