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某宇宙中的某塵埃,非誠勿擾。
序
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是很喜歡向日葵的,那種執著的傻東西,直到死都追求太陽的笨蛋,即使它知道盼白了頭也盼不到那個高貴的發光體。
其實早就知道向日葵的另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于是潛意識中就開始學著做一株呆呆的向日葵,木然地徘徊在甬道上觀看繁華的都市里人山人海,疲倦地游蕩在心緒中思念耀眼的木星體光芒萬丈,最后卑微地蜷縮在角落里仰望浩瀚的蒼穹,守望三生。
可是,當觀眾離開劇場,青春散了,我也倦了。
一 木亦羽
不知怎么的第一個就想到了你,貌似有那么一點點必然的因素吧。
本來那個平平淡淡清香裊裊的早晨和可以平平淡淡清香裊裊的過去,但天知道我為什么會忘記帶鑰匙,回公寓的路上正碰見揮拳頭的你。那么瀟灑、孤傲。好吧,我記住你了,記住你打架時的優雅,轉身時的華麗,將書包扔到肩上時的意氣風發。
每每會在一顰一笑一字一句,水波蕩漾或風過花落間,恍惚看到你的身影,幻想在某個瞬間捕捉到你的聲息,想象在第一百零七封E-mail之后能夠有勇氣站到你面前地老天荒地說上一句“你好”,順便附贈一個完美無瑕的smile。好吧,我承認這很狗血,但是啊,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樣在午夜夢回時粗心地將窗欞間的樹影讀成了你。
我們終究是見面了,在機場。你要走了,我哭了。我說你好。我說我是墨寒。
你不負眾望云淡風輕地笑。
沒有意外,你和你的醫生去了我夠不到的地方。你發來短信說再見,我看著你將手機卡扔進垃圾筒里走向檢票口的背影,默默地回應,好的,再也不見。
二 易楠
寬大的落地窗被染上橘黃,你強撐著睡意蒙眬的眼睛,打著哈欠,聽我嘮叨著天南地北里的事情,時不時哼哼哈哈敷衍幾句,或者很鄙視地瞪著我惡俗的表情不屑地怒吼“我數到三”。這是你的口頭禪,對我不管用。你很無奈是不是?
我以為的,我可以永遠做你的“楠小寒”。
就像你說你喜歡喝茶,我可以為你沏一壺龍井;你說你喜歡鮮花,我可以為你捧一束玫瑰;你說你喜歡安靜,我可以為你清掃不重要的路人甲……我真的有點淪陷了,畢竟你說你喜歡的東西實在好多,可只要是你,我仍舊會照做。
我習慣了你叫我“楠小寒”,甚至于老師叫我大名回答問題時我都猶豫了好久。
唉……明明你除了銀白的發、不羈的笑、閃閃的眸、白皙的皮膚、漂亮的臉蛋、冷漠的表情、傲人的成績外,再無可取之處啊。
吶,親愛的,你會等我吧,在那個屬于我們的、遙遠的、夢的彼方。
三 阿羽
于你,記憶都被熏黃了呢……
有些散亂的風,將書頁都吹得散亂了。
不經意間,厚重的英語書悄然翻開了幾頁。
A、B、C、D、E、F、G、H……有點暈。
當書頁完全攤開,看到上面的一行小字時,我都不清楚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Maybe yes maybe no”。
那是你曾經摯愛的名言啊。
忘了你是什么時候哪個地方抄襲了這句話,我認定你是抄襲的,因為憑你那懶到天下無敵的性格,大概不會勤快到抽出時間來反駁我吧,當然你大可以用你的一貫懶洋洋的聲音回答我:Maybe yes maybe no。
記憶中,你總是漫不經心地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黑襯衫,帶著你最寶貝的籃球,踩上我的腳,看著我咬牙切齒咧嘴一笑,不顧我的哀嚎說:“我剛剛好像被硌到了。”你總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些看似漫不經心卻極具殺傷力的痕跡。
甚至告別的時候,亦能讓我的心長滿青草呢。
阿羽,別人的阿羽。
四 丫頭
感謝上蒼,我認識過你,丫頭,我愿意在每個云淡風輕的午后等你,等你在某一天突發奇想地回眸。
丫頭,如果你還記得老大,還記得3月27,還記得“鐵絲集團”,還記得妍寶,還記得所謂丫頭,還記得那場盛大的逃亡,還記得WC里的“劉羽帆、周豪、牛鈺淞”,還記得這些,那么,請你轉身。
丫頭,我不知道朋友之間的戰爭從何而來。就連屠夫也說山市你和老翟夫妻一場怎么鬧別扭。我也只是搖搖頭說屠夫先生你不懂,這只是浮云。
丫頭,浮云之所以被稱為浮云,正因為它神馬都不是。
我很遺憾丫頭你一直記得我那句該死的“兩個大女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因為你明明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丫頭,我說過我會保護我們的幸福。
可是對不起,我親愛的丫頭,這世上沒有任何的絕對,所以我不清楚我們是在什么時候哪一瞬間出現了不愉快,或者術語叫它“隔膜”。我終究也沒懂到底是我太任性傷害了你,還是你沒理解我的深意誤會了我。
記著丫頭,我不是沒有挽留過。
我在小亭的柱子上摸索過,在學校的樓層中穿梭過,在回家的小路上一一辨認過,然而那個讓我眼前一亮的纖瘦的你,終究沒有出現。我的寂寞恣意生長著,內心的虛怯讓我惶恐不安,所以我遲疑了。
最后的最后,在多雪的日子里默默,小心翼翼地捧著回憶,在無盡彷徨中告訴自己——有些想你。
五 不正君子
我有時候也極其郁悶地問過自己,不正君子你到底算什么?
一個韓國人,一個朋友暗戀過的男生。不正君子你很牛呢,包括你的天藍色的外套,落拓惡俗的表情,甚至是考試不及格時富麗堂皇的理由,以及你那帶有少許“地方”口音的中文。寫到這里,我很想甩出一副自己都不屑的嘴臉仰天長嘯“oh my god!”我們是什么時候有了交集的?你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正視自己的缺陷,我不甘示弱警告你注意自己的德行。你總是要逼迫我爆發,或是說你處處針對我,不然的話,還麻煩您老人家給我一個更好的理由解釋一下你是哪根末梢神經壞死了導致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那么曖昧不清意味深長引人深思的話?還整的挺隆重壯觀美其曰“完美的”。其實除了我沒人知道那是咱倆打的賭而已。
我不止一次被你噎到半分鐘內說不了一句話,然后在Q上飛出一把菜刀迎接你的飽經滄桑的“你一小P孩懂得什么是GL啊,那是大人們的事”。不正君子你曉不曉得我是怎樣在被你無敵的利劍刺傷心靈后趴在床上強撐著猶如五雷轟頂的身軀艱難地將手按在鍵盤上敲出三個字的雷后感想“算你狠”……但是當我看到你發過來的另外三個字“不客氣”時,我真的是灰飛煙滅的心都有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要走的,但我仍舊沒說出那句也許你真的想聽到的那句話,因為我覺得我不該自私地打擾你和你的旅途。
所以不說才更好。淚奔。
唉……請別走。
六 破小孩·哲哲
天邊的一排大雁默契地回首,搖曳了歲月的寒秋。
喜歡一個人偷偷地叫他哲哲。
哲哲是一個帥氣的男孩。漂亮的一字眉譜著憂傷的調子,也會瀟灑地將本子扔出一個“a<0”的拋物線,挑著眉毛命令我“抄記事”。
哲哲會很乖很乖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任憑老師如何的聒噪,課間如何的吵鬧,安靜如他,依然會在夢中彎起嘴角,是Angel的笑,唯美到飄緲。于是我開始壞壞地想,希望只有我才能擁有這樸素又繁華的笑。
我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一次一次地點開漆黑的屏幕,盯著上面的樹袋熊直到屏幕暗下去然后再一次點亮。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你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
事實上,哲哲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我總是在有他的地方顏面盡失,如著了魔一般不知道所措。
所以吶,哲哲是不一樣。
——喂,破小孩,我好無聊啊。
——那你來我家吧。
——我不認識路耶。
——我也不認識。
七 The ending
誰說過的啊,幸福是這世上最骯臟的東西。
想當初我也曾信心十足地說你你你你和你你要陪我過一輩子。
可是可是,一輩子太長,誰都給不起。
原來向日葵又叫望日蓮。
怪不得我再怎么模仿也不是向日葵。
[編輯:孟廣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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