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冬臨打光棍很多年了,現在40多歲,老光棍的頭銜當之無愧。《單身情歌》里面唱道:孤單的人那么多,快樂的沒有幾個……但郭冬臨并不著急擺脫這個身份,因為他覺得做個光棍并不像外人想的那么糟糕。
雖然他每次夜歸掏鑰匙打開家門時會有瞬間的失落,但隨著家里的燈光亮起,想想剛剛做完的節目,孤單感馬上煙消云散——除了睡覺時身邊沒有老婆外,郭冬臨覺得沒啥缺憾。而且,光棍這個身份的好處不勝枚舉。
光棍可以一言堂,房子想買在哪就買在哪,想怎么裝修就怎么裝修。郭冬臨裝修時就把主臥的衛生間和臥室連通起來,打掉墻以后,可以坐在馬桶上看臥室的大電視。床頭吊一排酒架,上面塞滿各種啤酒和烈酒,半夜醒來,順手就能摸一瓶酒來上一口——當然,郭冬臨不常這么干,但起碼這個酒架給了他這么干的可能。
一個鐵哥們特別羨慕郭冬臨家中天馬行空的裝修風格,屢次聲稱買了新房后要效仿照搬。郭冬臨跟他打賭,咬牙切齒地說:“你絕對不可能這么干。”
果然,鐵哥們買了新房后,臥室被太太弄成了曖昧的粉紅色,洗手間隔起了玻璃幕墻,床頭的酒架更是找不著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喜慶無比的扇形宮燈——得到了太太,就一定要失去一些。
一個結婚多年的朋友在跟郭冬臨喝酒時大吐苦水:他害怕回家,因為太太不數落他似乎就不會說話,抽煙嘮叨喝酒嘮叨看球嘮叨,回家太早了嘮叨回家太晚了也嘮叨,不管孩子嘮叨管孩子太嚴也嘮叨。郭冬臨覺得,與他這個光棍比起來,恐怕朋友內心的孤單感更強烈。
明星的作風問題經常是旁人的關注點,和哪個女人吃了飯,然后去了哪唱歌,開的什么車,穿的什么衣服……這些東西在郭冬臨身上問題不大,畢竟,沒有婚姻的約束,惟一能鉗制自己的就是自我道德準則。
郭冬臨覺得男人都有點“賤骨頭”,越是面對外邊的女人,越表現得像個模范老公:拉車門,拖椅子,過馬路的時候擋在來車的那一邊,吃飯的時候布菜倒茶,分開后還要打個電話問問對方有沒有到家……郭冬臨一直在這么做,“有時我覺得自己挺偉大的,給予了一些已婚女性在自家老公那里體會不到的久違的來自異性的照顧和呵護。”郭冬臨很想對那些對老光棍有偏見的人說一句:“光棍,端其自身惠及他人,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是可以安撫幽怨女性的有生力量,對這個社會是有貢獻的。”
沒有老婆的另一個潛臺詞是——沒有壓力。郭冬臨承認不是所有的太太都勢利,但大多數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能成為成功人士。因此,許多朋友為了完成老婆的心愿,辭去了原本安定的工作,去陌生的領域撲騰打拼,有的虧了錢、在外受了氣還得琢磨如何回家哄老婆。
“賺錢不簡單,在錢的面前,任何人都有可能屈從。但是,如果沒有太太們規劃的遠大理想,我想,做著違心職業的男人會少一些,安于本職享受工作的男人會多一些。”郭冬臨如是說。
郭冬臨喜歡旅游,身邊也有很多有同樣愛好的朋友,但如果大伙帶著老婆去,選擇的余地就會驟然變得很窄:喜歡購物的當然要奔香港和日本,喜歡浪漫的要去馬爾代夫,有點兒知性的會想到瑞士……但這些太太們想去的地方,絕非真正熱愛旅游的男人的目的地。
就拿巴厘島來說,太太們覺得在巴厘島最該做的是曬日光浴和戲水。但實際上,巴厘島最應該去的是一個印度教廟宇:夕陽里的廟宇沐浴著橙色的日光,有猴子在樹上跳躍,景色美得圣潔而寧靜。但你得忍受45攝氏度的高溫,克服臨近中暑的狀態,還要爬上百級的臺階。太太們是受不了這樣的高溫,更爬不上那些臺階的,男人惟一能做的事情是陪她們掉頭回賓館吹冷氣。
再比方說,郭冬臨曾經坐火車從莫斯科去圣彼得堡。正值盛夏,火車沒有空調,車廂里暑氣蒸人,過道上擠滿了上身赤裸的俄羅斯大漢,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味道。這樣的苦游只適合光棍,如果帶著太太,恐怕從上車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抱怨,沒有空調的列車會讓太太變成一架出毛病的留聲機。
這些年來,郭冬臨一個人走過近40個國家和地區。旅程中,有過浪漫邂逅,郭冬臨覺得這是上天賜予單身男人的禮物;在比利時的小鎮,郭冬臨與陌生的旅伴一起乘一葉小舟行駛在運河中間,運河兩岸,是中世紀以前就存在的博物館;在肯尼亞的大草原,看著數以萬計的動物洶涌而來,有一種超越想象力的雄渾。
郭冬臨說,如果自己打算結婚,婚前他一定會帶著伴侶做一次艱苦的旅行,看看對方處理問題的能力,是否有愛護體貼之心。因為一次旅行基本上會把一生中可能遇到的難題都經歷到,它可以考驗兩個人是否默契。
郭冬臨是個光棍,但不是不婚主義者,之所以還沒結婚,是因為沒有找到一個讓他覺得娶了以后不會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可以讓他繼續過他想要的生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