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爺非常喜歡聊天,是一標準的話癆,且具有強迫性的那種……
劉歡在歌迷的眼里那絕對是一溫文爾雅博學(xué)多才外語能力超強的歌星。一副很紳士派頭的樣子,抽煙抽的都是煙斗。那一端一磕的姿態(tài),真可謂:煞有介事風(fēng)度翩翩。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哥們在生活中,其實是一特有親和力且非常低調(diào)的人。這么好接觸,也就催生出了一特點:歡爺非常喜歡聊天,而且是具有強迫性的那種。
記得我們有一次去外地演出,有很多不像我這樣了解劉歡的演員,一下子就和歡爺親切地攀談起來了。歡爺?shù)故请S意得很,不分高低貴賤,只要聊天照單全收。先開始還行,基本能撐得住,可越往后聊這些朋友就越有點迷糊了,到最后干脆完全扛不住了。為什么呢?這劉歡光聊天那也就算了,他呀一邊聊還一邊喝著,這酒能助興啊。那時基本喝的是啤酒,一下就一箱半打的,太嚇人了。剛起步喝的時候說的是國語,喝到微醺的時候直接改英語,如果高了,大了去了的時候就英、法、德、意一起招呼。好像不給這些個話用外語倒出來,就像喝酒沒下酒的小菜兒一樣,那叫一個遺憾。可你倒是痛快了,酒也喝爽了,話也說透了(且是外語,凡是誰都聽不懂的話暫且俗稱為外語),可弄得一幫談大天的藝人,這云里來霧里去的,更何況這一聊就奔了天亮了,實在是有點讓人暈菜。有幾個第二天演出的,干脆臺也白上了,嗓子全啞了。正所謂:啤酒洋話一起來,酒不醉人被醉聊!話不投機未必不能海聊,酒不逢知己照樣千杯不少!
有了一回就不能來二回了,誰沒事老往一條河里掉。話說到了第二天晚上,大伙齊動員,在賓館樓道召開了一個“臨時緊急會議”,會議的“宗旨”就是:誰要是給歡爺開房間門,整晚不睡的嚴重后果,自負。可也有人疑慮:誰知道這老劉啥時候聊欲四起、酒興大發(fā)呢?這時間不好推算啊!于是就要挑選一個夜里能晚睡并扛得住的人“打更”。咱們選誰呢?最后通過商議,大家一致認為:此重任只能由郭達來擔任了。誰讓他“換大米”小品的吆喝震天響地的呢?干嗎,讓他陪著劉歡喝酒?錯!讓他守在樓梯口,劉歡一露面,就讓他“報警”。
辰光已接近午夜時分,郭達發(fā)現(xiàn)了目標。于是乎他就扯著沙鑼般極富穿透力的肉喇叭,高聲暴喊:“劉歡來了!快把門關(guān)上!”這時候只見原本亂哄哄的樓道里,頃刻間鴉雀無聲,每個房間的門就跟有了自動鎖一樣,啪噠啪噠的自行都全關(guān)上了。這時只聽遠遠的樓道口“啼嗒啼嗒”的皮靴聲由遠而近,仔細一瞧,是歡爺沒錯。只見他雙手各拿著三瓶啤酒,嘴里叼著煙卷,自己跟自己在那兒邊走邊嘮叨呢。我也在房間里,大氣不敢喘地生怕他招呼我。哪曾想他還就站在了我的門外,大聲嚷嚷道:“老孫!真沒勁,這么早就睡了。你不是平時也挺能聊的嗎?”我哪敢接茬,這一聊就天亮,誰也頂不住啊。沒敢接招,沉默了一會兒,皮靴聲把他的敲門聲帶遠了,我才出了口大氣。
沒辦法!要是沒人給歡爺開門那是要“出事”的。可誰開呢?明兒一大早都還要坐飛機趕往別的地兒演出呢。不過這時候還真有個不明白事的人,是誰呢?央視的主持人水均益。你想歡爺這下碰到了高手了,專業(yè)說話的,主持人啊!另外,這倆好像還有個什么大學(xué)的淵源,不是外語就是外貿(mào)畢業(yè)的,洋話水平那是相當?shù)摹R布由侠纤畡傁嘛w機住進酒店,對同志們的“遭遇”不是很了解,所以歡爺敲門他還就真的開了門……
呦嗬,當我們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倆哥們都從房間聊到餐廳了,足足來了一晚的車輪大侃啊。佩服佩服!當我們一隊人馬上了飛機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演出的時候,在機艙里突然就聽見一聲慘叫:“我西服呢?”隨著喊聲,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水均益老師的身上,只見他慌忙四下里找尋他那件西服呢。大家已經(jīng)知道了西服丟在哪兒了——餐廳的椅背上!為什么呢?和劉歡聊天給聊忘穿了唄!
摘自孫國慶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