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旗幟蛻變（十）

長夜夢魘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不知多久之后，在極遠處出現了一個白點。在一個黑暗的世界里，這個白點雖然小，但已經足夠醒目，它就像一個燈塔般，呼喚著長夜。隨著長夜一步步接近，白點也越來越大，從一個光點變成光球，然后再逐漸擴張為一個巨大的足有數十米直徑的光源，周圍的黑暗仿佛被這光芒驅散一樣退散到角落。當長夜最終站在這光源面前時才發現，這是一個足有百米直徑的龐然大物。

此時，光源的白光已經成為這個空間的主色調，長夜渺小的身形則完全湮沒在這光芒之中。從極黑暗到極光明，長夜雖不明就里，但依然耐心的在光源中間前進。下一刻，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大房子中，仆人正來回穿梭忙碌，一個中年男子正焦急的在屋外踱步，里屋傳出一個女子痛苦的呻吟和嚎叫，顯然是快要生產了。

看著那個男子熟悉的面孔，長夜突然醒悟過來這正是自己的父親，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布局，和記憶里的屋子雖有出入但的確是自己的家。

以這一幕為起點，過去的時光如同幻燈片一樣快速閃爍，長夜仿佛在看一部加速的人生戲劇，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自己的出生，看著自己在父母的照料下成長，看著自己翻閱背誦那些大部頭的書籍，學習基本的武技和魔法。這是長夜不愿意回憶的過去，整個童年他所獲得的快樂時光屈指可數。父親的嚴厲與冷漠讓他幾近崩潰，而母親的溫柔撫慰是支撐他的唯一動力……

在那段時光里，小長夜學會了耐心。盡管這是讓長夜感覺氣悶的一段時光，但眼前的景象還是無視這個旁觀者的意志繼續以數倍的速度推進，很快就到了改變長夜人生的時刻。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洛麗，看到了那些黑衣人，看到了自己從地窖中偷跑出來最終被卡爾叔叔帶走……在這一刻，小長夜懂得了勇氣。

接下來的場景依然讓人郁悶無比，從旁觀者的角度，長夜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窩囊，忍受著旁人的嘲諷譏笑，忍受著各種侮辱。這種生活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復仇？曾經自己有過這個念頭，但這種復仇的渴望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強烈，無論是那個血腥的日子，又或者之后東躲西藏的時光。在潛意識里，自己似乎更喜歡這種沒有壓力的日子，不用每天起來背誦王國史，不用記憶聯盟和部落各家族、氏族徽章旗幟，不用背那些拗口的政治理論。雖然每時每刻都生活在危險中，雖然居無定所，但自己的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絲放松和迷戀。在這一刻，長夜學會了堅忍。

一直到破錘酒吧，遇到那個黑衣人。長夜才感覺久違的熱血又流遍了全身，讓他全身充滿了憤怒與勇氣。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沒有仇恨不是因為自己冷血，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也許自己可以不在乎父親的死，但當媽媽死去的那一刻，長夜的靈魂就已經深深的刻下了復仇的烙印。

他幾乎是抱著必死的信念，等待著那個黑衣人出現不可能的疏忽。卻沒有想到，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會邀請自己加入那個組織。少年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他沒有選擇螳臂當車。于是，少年掌握了冷靜。

接下來的日子依然是那么卑賤與無奈，曇花一現的熱血再一次被該死的理智壓下去。加入組織，測試失敗被打上莫名的封印，參加訓練營，數月后畢業考試，然后淪為奴隸，最終畫面定格在那場奴隸間的戰斗。

……

“看的還過癮嗎？”夢境里，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長夜嚇了一跳，舉目四顧。“別找了，傻小子，我這是和你意念直接對話。”“你是誰？”“你可真是沒有良心……”那個聲音有些無奈：“算上這一次，我已經救了你兩次了。”眼看長夜一臉茫然，那個聲音繼續說：“在灰谷叢林里，你的傷勢很重，甚至有幾個致命傷，你這個傻小子居然還想拼命，迫于無奈我也只能暫時接管了你的身體，一路逃到河邊。”

“那我怎么會變成奴隸？”那聲音響起：“我時間不多了，別插話好么？跑到河邊正好遇到了大奴隸商的隊伍，不得已又和他們打了一架，但你這個身體傷勢太重還是被抓了。還好對方似乎很欣賞你的身手，你才沒被亂刀分尸。”

雖然這個情節合情合理，但長夜總覺得對方似乎有隱瞞什么，剛想開口，又響起對方的聲音：“控制你的身體太消耗我的靈魂之力了，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卻沒有想到你這個該死的笨蛋居然又捅了簍子。”那聲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長夜不服氣道：“下次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錯誤？”那個聲音不屑的笑起來：“你以為，這只是一個錯誤嗎？這是你的性格所決定的。”一個人要怎樣才能改變他根深蒂固的習慣和性格？也許這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一個人從嬰兒時期長大，歷經十幾年養成的習慣，形成的性格又豈能輕易改變？

也許到一個人臨死的時候，他可能會后悔曾經的某個錯誤選擇，某一次不該發生的誤會，某一次讓人遺憾的結局。他也許會想，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到那個時刻，他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改正這個錯誤，讓自己的未來變得不一樣。但這可能么？

性格決定命運，就算這次你沒有被暗算，但下一次你還會如此，就算下次你躲過，再下一次遇到你依然會做此選擇。那些凡夫俗子為他們曾經犯下的錯誤所懊悔，卻沒有想過，這一切在他們性格與習慣養成的時候就決定了。

長夜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那聲音繼續道：“兩次強行控制你的身體，我的靈魂已經受到重創，尤其是這一次，為了治療你的致命傷，我強行催動了法術，所以我將沉睡很長一段時間。在這之前，有幾件要緊事你必須知道。第一個是你體內的那股潛伏的能量團，它在不斷吸取你的力量，之前有我在壓制，這個能量團的危害被降至最低，但這次我沉睡之后，它就會活躍起來，它會不定時吸取你的力量壯大自己，吸取力量的過程將會非常痛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當然，這還算是情況比較好的時候，一旦你身體內力量不足以壓制它的時候， 能量團將會繼續吸取你血肉的精華，最終把你吸成人干。所以，為了保命，你必須不斷加強你自己的力量，否則，當你壓制不住這個能量團的時候，你的死期就到了。”

長夜一驚，還想再追問一些細節時，對方卻毫不停頓的繼續說道：“第二件事，你父母的事絕非你知道的那么簡單，如今十年之期已近，你必須盡快變得強大，強到別人都無法忽視你……”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在我身體里？”抓著那人說話停頓，長夜趕忙追問，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在此時，長夜突然感覺頭腦一股針刺般的劇痛，這個痛苦發作的是如此迅速，以至于他連任何準備都沒有。這個痛苦遠比加入訓練營之前的那一次要劇烈，看來那人所言不假。劇痛讓長夜幾乎要昏迷過去，但這在夢境里，又如何昏迷？他只能苦苦忍受，熬到這股劇痛的結束。

一言為定

再次睜眼時，長夜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此時，身邊傳來一聲低呼，然后一個聲音響起：“你醒了？”長夜艱難的轉過頭看去，說話人是一個女孩，打扮得體，歲數恐怕不過16，一頭美麗的淡紅色長發束在腦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顧盼之間靈動無比，透著一股俏皮的機靈。

看著長夜轉頭過來，她略有羞澀的點了點頭，隨即大方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這里是我家，你受了致命傷昏迷了好幾天啦。醫生說你很難活下來了，爸爸雖然有錢，但也很難請到牧師或者圣騎士來治療，所以打算把你埋了，多虧我救了你呢。”

說到這里，少女眼睛露出一絲崇拜：“不過你的武技真的好厲害啊，特別是你最后那一招，為什么眼睛的顏色都變了，只是輕輕一拳就把那個叫巨石的奴隸打飛了，你教我好不好？”在確認自己位置和安全之后，長夜松了口氣，轉過頭不再理會那個少女，開始靜靜思考將來的打算。

至少旁邊這個少女就證實了那個聲音所說的不是假話，自己身體里應該是有這股潛伏的魔法，那接下來必須提升自己的力量。提升力量最好的途徑無疑是實戰，這一點在訓練營的畢業考核上已經證實了。在那之前，自己的力量增長已經陷入瓶頸，始終徘徊在2級的極限，有叢林里那個神秘人的指點，在加上訓練營慘烈的一仗，自己的力量居然就此突破到了3級。

雖然這還遠遠不夠，但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第二個事情就讓人費解了，什么叫不是我知道的那么簡單？難道我聽到的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為什么卡爾大叔會出現在那里？好像……專門在等我一樣？為什么洛麗會消失了？十年之期是什么意思？

這一切問題都亂七八糟，既無線索也無頭緒，長夜越想越亂卻又忍不住繼續思考，拼命回憶那一年的種種細節。“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少女不滿的聲音傳來。長夜如夢初醒，這才轉過頭，看到少女如嗔如笑的面孔。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如此之近的角度，這個少女的樣貌和身材也都堪稱完美，恐怕只有訓練營那個零小姐能夠與其媲美，只是前者更讓人親近而后者太高高在上了。不知怎么回事，長夜此刻心中閃過了那張清秀的面孔和那怯生生的神情。

“喂！”這次少女似乎真的生氣了，語氣都加重了不少，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長夜啞然失笑，問道：“抱歉，我剛才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我問，你從哪里來的，能不能教給我你的武技。”少女氣鼓鼓的別過頭，但話說完之后眼睛又偷偷的轉過來看了幾眼長夜，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看到長夜久久不語，少女不開心的擺了擺手：“算啦，知道你不想說。”長夜正想說些感謝理解的話，卻聽見少女低聲的嘟喃了句“小氣鬼”后啞然。屋內兩人的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還好，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個尷尬：“哈哈，小女沒給你添什么麻煩吧？”長夜循聲望去，正是這里的主人，他的身后跟著目無表情的教練。

“爸爸，你說什么呢！”少女一臉不滿的跑過去抱住這個胖子的手臂，在長夜看來這個場景實在讓人覺得荒謬：一個胖的離譜的奴隸主與纖細的少女怎么也無法讓人想到這是一對父女。奴隸主露出了慈愛的表情，笑呵呵的摸了摸少女的頭，這才轉頭對長夜說道：“傷勢沒有什么問題了吧？需要什么你盡管開口。”

這一句話就代表了對方的立場以及對長夜的重視，自幼熟讀政治方面書籍的長夜自然不會陌生對方話中之意。對此，少年自然要表現出應有的謝意。胖子笑咪咪的阻止了長夜，繼續說道：“我不會武技，也不太懂這個，但你上次的格斗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說。”長夜點點頭，這個胖子雖然是一副商量的口氣，但長夜知道自己并沒有拒絕的余地。“我雖然是一個大奴隸主，但你也看到了我手下的角斗士都是一些不爭氣的東西。別說總決賽，連區域賽以及排位賽，我的人都沒拿過名次……”說到這里，胖子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這幾年的角斗士比賽，每次有邀請我觀禮我都無顏參加……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啊！所以，能不能請小兄弟你幫個忙，代表我參賽？當然，無論輸贏我絕不會虧待你，只要你能打進卡利姆多地區的前三名，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只要我能辦到，就算你不幸落敗，我也會給你一筆足夠的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胖子一席話下來，長夜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細細思索。毫無疑問，這個胖子話雖直白，但句句都暗藏玄機，自己明明是奴隸身份，他卻只字不提單以平輩論交，這無形中就化解了聽者的心結，之后開出的條件雖然看似寬松，但不用想也知道這并不容易達到，畢竟自己不了解地下角斗的整體實力，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胖子一定征詢過教練的意見，然后根據自己那一天的表現做出的合理評估。

再說，地下角斗如此殘酷血腥，且不論成功如何，失敗幾乎是性命不保了，就算僥幸活下來，恐怕也會殘廢。如此一來，胖子到時候就算不兌現承諾，自己又能如何？

況且，從頭到尾他都沒提慢性毒藥的事情，足見對方還是防著自己，畢竟那一天自己在最后時刻爆發的戰力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殺光這個屋子里所有人是易如反掌。胖子之所以如此放低姿態，無非是為了讓自己能盡力作戰，免得自己心懷不滿，出工不出力罷了。形勢比人強，想到這里，長夜露出了笑容，對著胖子笑道：“成交。”

女徒弟

協議達成之后，胖子果然毫不吝惜地把最好的傷藥與恢復藥劑都運來。這些市面上都難得一見的好藥加速了長夜傷勢的恢復，身體內的邪惡魔法似乎也不再出來搗亂，所以短短兩周時間，長夜已經可以下床進行恢復性訓練了。

名叫哈克的奴隸主揣測人心的能力實在是強大，他知道長夜喜歡安靜，就特意劃分一個安靜的靠山林地給他，連飲食和住宿都是獨立的。這樣一來，心無旁鷲之下，長夜開始迅速找回曾經的戰斗感。唯一奇怪的是，哈克似乎非常放縱他的女兒，這個少女從她父親那里問到長夜的住址后就經常借各種名義跑來，尤其是長夜在訓練的時候，她睜大了 眼睛死死的盯著。看到長夜一臉嚴肅的示意她離開的時候，她還會無辜的看著長夜，然后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半天，結果大多是長夜落敗，然后無奈的重新開始練習。

有了這個小跟屁蟲，長夜倒不是很介意，畢竟自己的武技不是光靠看就能學會的。但一個人在練習武技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少女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仿佛在看動物表演一樣，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所以在某一天，忍無可忍的長夜終于下了決心，把那個少女叫了過來。“你真的想學？”長夜面無表情的問。

“嗯嗯！”少女一臉驚喜，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長夜冷冷答道：“我不可能教你的，你現在的生活挺快樂開心，又何必自找苦吃，回去吧 。”

說完，他不再理會呆立一旁的少女，開始專心訓練起來，等到一套武技練完，少女早已離去。第二天，長夜意外的在訓練場看到了少女。看到長夜，少女難得嚴肅的說道：“我昨天想了一夜。”看長夜一臉奇異，少女繼續道：“我知道你很難理解我的想法，但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并不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爸爸很疼我，但他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聽話的寵物，我未來的人生都已經被規劃好，將來嫁給某個富豪或者貴族，生子，繼承家業……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想要改變，我希望你能幫助我。”

長夜沒有回答，繼續目無旁人的開始熱身。少女在一旁站著，由期待變成失望，最后她失落的轉身，開始緩緩離去。走到場邊，少女突然轉過頭，沖長夜吼道：“我只是想追求我的自由，追求我的夢想，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過完自己的一生，難道這也有錯嗎？在你看來我錦衣玉食，每天都不用為生存奔波勞碌，卻還不知足的想要更多。但你們從來沒有想過我要不要這樣的生活，我快不快樂！我不想一輩子只能在后廳里，和一群貴婦討論八卦，首飾，衣服。這種強加給我的命運，我絕不接受，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吼完這些，少女似乎平靜了一些，她勉強沖長夜笑了笑，然后重新邁開步子。看著她孤單又倔強的身影，長夜突然喊了一句：“喂，你怕吃苦嗎？”少女轉過頭，一臉愕然。

長夜說道：“我所說的苦頭，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種磨破腳，手指頭流血的小傷小痛，有時候，你會受重傷，有時候就算你疼痛難忍的時候，我還是會不留情的要你繼續堅持，當你覺得你要快達到極限的時候，恰恰只是訓練剛開始的時候。更重要的是，你沒有任何基礎，你需要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耐心和汗水，你能做到嗎？”少女愣了一會，驀然間淚如雨下，她跪在地上，捂著臉泣不成聲。

長夜嘆了口氣，說道：“要教你我有個要求……”少女趕緊抬起頭。“以后你要穿緊身的衣服來，這是武技，不是舞蹈。”少女淚眼帶笑的點了點頭：“是，師父。還有，我不叫喂，我叫漢娜。”

山林練武

從那一天起，這個安靜的山林就多了一個人。

漢娜沒有違反她的承諾，在訓練時極為刻苦和認真，甚至一點叫苦與抱怨都沒有。但在休息的時候，她就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惹的長夜無奈至極，可偏偏到他想發作的邊緣的時候，這個聰明的姑娘就會見好就收停下來，弄得長夜郁悶無比，畢竟對著一個可愛機靈的姑娘，長夜實在發不出火來。

讓人奇怪的是，哈克并沒有表示什么異樣，相反，還增加了一些物資配給。既然主人沒有異議，長夜也樂的省心，一大一小每天練習，朝夕相處倒也沖淡了不少寂寞感——已經習慣一人獨處生活的長夜出人意料的發現自己并不排斥生活中的這個小點綴，也許是因為對方的聰明和善于觀顏察色吧，到底是商人的女兒。

隨著傷勢逐漸復原，距離長夜初次登場的日子也近了，在距離第一場比賽前幾天，長夜就減少了訓練量。更多的時候，他只是看著漢娜訓練，略微指點一下就神游天外。教練對自己實力的評估是基于重傷瀕死的那一擊，但長夜很清楚現在自己根本達不到那個水準。換句話說，卡利姆多地區的排行榜恐怕自己連前8都進不去。失敗不僅意味著身死或者殘廢，更重要的是再也沒有探尋秘密的資格。

在那個夢境里的漫長時間中，長夜想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畢竟，自己別無選擇。所以，他學會了無情，對敵人的無情。

想到這，長夜看了一眼正揮汗如雨的漢娜，這個少女所展現出來的天賦和潛力簡直讓長夜嫉妒，短短十幾天，漢娜就掌握了這套武技的幾個基本動作，而當初長夜用時可比這多了不知道多少倍。還好，并沒有什么敝帚自珍概念的長夜自然也把自己所學傾囊相授。

倒是自己，在這幾周的訓練中，單純的力量與速度鍛煉幾乎沒有什么提升，證明自己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接下來更重要的恐怕是對技巧的掌握。所以，長夜在這幾天時間里不斷的回顧自己過去的戰斗經歷，找出其中的不足。唯一讓他遺憾的是，自己在昏迷狀態無法看到那個神秘人控制自己身體時的表現，如果能窺見一二，想必對武技有很大的提高。

結語

生平第一次，長夜涌起對力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