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梵志
1964生于湖北省武漢市,1991畢業于湖北美術學院油畫系,中國當代最具價值藝術家之一。
代表作:“協和醫院”系列、“假面”系列、“亂筆”系列。
上世紀90年代初,畢業于湖北美術學院油畫系的曾梵志,也許未曾預計到他的畫作在今天的藝術拍賣交易市場上的火爆。他是中國當代藝術圈內,最有收藏價值和升值潛力的藝術家之一。2008年4月8日,香港蘇富比“亞洲當代藝術”及“中國二十世紀藝術”的春季拍賣會,曾梵志創作于1996年的作品《面具系列No.6》拍出7536.75萬港元的天價,位于當年中國當代藝術拍品之冠。今年,世界知名藝術網站Artprice公布了最新的當代藝術市場拍賣的統計數據,在這份榜單里,中國藝術家的名字幾乎占據了前30名的半壁江山,其中曾梵志以2010年-2011年成交額3330萬歐元位列第二。
除了數據,面對公眾時,曾梵志也以時尚高端形象示人:名牌衣飾、用香水、抽雪茄,媒體將他捧為藝術家的新貴。而在光環之下,曾梵志的發展道路卻遠非這些圖騰和符號化的耀眼標志,簡單明了。
曾梵志在母校湖北美院創辦設立了“曇華林之路獎學金”,并捐贈了花巨資買來的世界名藏珂勒惠支《自畫像》,以己之力為后輩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2012年9月,在芭莎慈善夜拍賣晚會中,曾梵志和馮小剛打照了當晚最惹人關注的亮點——“合創”油畫《一念》。此畫為慈善夜而作,因為兩人一見如故且在一念之間產生的靈感故命此名。自然,這幅以曾梵志為主創,馮導為噱頭的作品成為晚會中當仁不讓的標王,高達1700萬的拍賣價不擇不扣地體現了曾梵志作品持續不斷的競爭力。用金錢衡量一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價值仿佛成了最簡單但最行之有效的標志,但曾梵志有自己的觀點:“中國目前的經濟發展是太迅速了,所有的人都急功近利掙快錢,但是別只談錢。我不想用數字給別人太大壓力,一個畫家應該有更高的理想與追求?!?/p>
對幼年的曾梵志來說,畫畫僅僅只是他的愛好。他敏感而憂慮,對客觀事物有自己獨特的觀察力。據他自己的描述,會非常怕黑暗,能想象出各種魑魅魍魎;同時又對血腥情景有著奇特的愛好。這些神經質的感觸和念想都是獨到的經歷,同時也映射在他最早創作的畫中。
曾梵志在初中時放棄學業,在印刷廠打工,混社會的同時仍持續繪畫。80年代正逢改革開放,各種思潮和理念在文革后呈井噴式的蓬勃發展,武漢更是“85新潮美術”的重鎮之一。80年代的時候,曾梵志就頻繁北上進京看展。對他而言,時代的發展是不可控的,更是機遇。
1987年,在第5次高考后,曾梵志終于如愿進入湖北美術學院油畫系深造。當時的美院錄取率極低,油畫系更是4年招生一次,進入的都是人尖兒。曾梵志早期作品受到上世紀80年代現代主義美術思潮的影響,他的作品卻并不像“85新潮”時期的熱衷于對政治作出激烈的批判;而在90年代初畢業創作的《協和三聯畫》更顯示了畫家所表達出的人文意識。這幅具有德國表現主義風格的有貝克曼影子的三聯畫,以現實主義的手法描繪了畫家眼中的醫院:壓抑的氛圍,生命的苦難與傷害,以及永恒的死亡。那如同中世紀以及文藝復興時期油畫中基督受難形象的病人,呈現出畫家的人文情懷,對生命的思索和不同于之前思潮尖銳批判下的一種理性的沉思。
1991年夏,栗憲庭在“后89新藝術展”中看到《協和三聯畫》,這是曾梵志第一次參加群展?!秴f和三聯畫》最后被香港張頌仁的漢雅軒畫廊買下,時價2000美金。
1992年,曾梵志參加了廣州雙年展。1993年,他帶著100斤糧票,北上在三里屯租了間房,帶著藝術的夢想孤注一擲地創作。1994年,《面具》系列誕生。這一系列是曾梵志從武漢到北京,作為一名北漂內心的貼切體驗的表現,也是他個人在藝術風格的關鍵節點。曾梵志稱,那種惶恐和孤獨,人與人之間的冷漠關系如同戴著面具一般。這時期的面具系列,冰冷而程式化的面具后顯出的是被茍活而壓抑的人性,悲涼而冷漠的現世,也是畫家心境的現實寫照。透過面具這一主題,曾梵志表達著自身對現世的冷眼旁觀。
1998年,曾梵志在中央美院畫廊舉辦個展。他的《面具系列No.6》,描繪了一群戴著紅領巾和面具的成年人合影形象,氣氛荒誕而違和。一位美國商人看中了此畫,以1.5萬美元購得。
2008年,歷史性的一刻被刷新。香港佳士得的拍賣夜場,曾梵志的這幅作品以7536萬港幣(約合970萬美元)的價格被競拍,創下當時中國當代藝術家作品拍賣的最高紀錄。曾梵志繪畫所創下記錄不僅是他個人的成功,更是當時中國當代藝術市場向榮的一個標志性的事件和象征。
在面具系列后,曾梵志開始抽象風景系列。在背景空靈而陰暗的廣袤大地與平原中,紛擾條狀的植物抽絲一般地扭曲瘋長,極具壓抑般的幻想性。曾梵志在畫中表達對夢幻的定義,帶有獨到的啟示性。作于2008年的《太平有象》較為典型地體現了這一時期的創作特征。畫意取于陸游詩句“太平有象無人識,南陌東阡搗輒香。”喜象升平,以形容河清海晏,民康物阜。畫面延續了風景系列的技法并更趨于成熟,色彩飽滿也同時呈現出一種不相容的張力。在新的作品中,他將風景本身的不確定性逐漸淡化,試著從更深的,特別是中國傳統文化的角度對繪畫做重新闡述。以寄望在浮華的社會背景下,讓繪畫本身得以本質上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