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勇民
現為湖北美術學院院長、湖北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在眾多光環的籠罩下,儒雅的他卻始終在寫意國畫的領域進行新的開拓。他不多評價自己的作品,認為階段性的創作結束后,應努力發掘新的思路和表現方式:“中國畫不是一門僵化的藝術,和當代的融合始終是無法回避的探索方向。”
還是上世紀80年代在湖北美術學院學習國畫的時候,徐勇民就創作出《古樂新聲》這樣榮獲第二屆全國青年美展三等獎的極具分量的作品。中央美術學院進修的經歷,使得他的技法和藝術造詣突飛猛進。徐勇民的作品獲獎甚多,自1982年始參加第六、七、八、九屆全國美術作品展,分獲各種金、銀質獎;作品被中國美術館、中國歷史博物館、中國美術家協會、深圳美術館和《畫刊》等收藏。
1984年,徐勇民和李全武合作,將老舍的名作《月芽兒》改編成連環畫。對名著進行繪畫改編通常是極具挑戰性的,是否能完美再現原作風韻其實是對藝術家的綜合修養有著極高的要求。徐勇民在這套連環畫中以細膩的風格和苦澀的基調,完美展現了原作的意蘊。在全國第六屆美展上,連環畫《月芽兒》不負眾望地獲得了金獎,這套作品隨后被中國美術館收藏。老舍夫人胡挈青在發表紀念老舍的文章時,還專門提到這部作品,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在第六屆美展上,徐勇民的另一組根據巴金的《家》改編的連環畫也摘得銀獎;1989年,作品《看不見的收藏》獲第七屆全國美展銀質獎、第七屆湖北省美展金質獎。在筆墨探索的道路上,榮譽見證。
水墨在當代
除了國畫,徐勇民還著手實踐各種藝術形式,領域涉及公共藝術、郵票設計和陶藝等非中國畫的藝術門類。在他看來,藝術的表現形式是隨意的,不拘一格。“通用不同材質、用不同的手法表達自己思想,畫種是不需要局限的。”徐勇民的許多山水小品汲取唐詩宋詞之清雅意境,筆墨卻不拘古風,隨性自如。在徐勇民看來,中國畫雖然為傳統畫種,但從繪畫題材內容到作畫手法和表達方式,都能具備當代藝術的語言特征。“傳統題材也可在筆墨表達方式上展現非傳統的效果。”湖北省美術館的《九歌·琳瑯》以及《紅花向太陽》等花卉系列,展示了徐勇民在中國傳統水墨畫的筆墨運用上的新思索。除了水墨的傳承,他致力于將當代藝術的理念融入其中,進行重組和解構。中國畫有自成的一套規律,但徐勇民認為這和時代的發展并不矛盾:“筆墨也可以很當代,題材手法都不是固定的,傳統題材自然可以用新的方式來表達。”
徐勇民曾借助“南方先秦美術形態研究”的課題,對楚美術和古代美術形態及傳統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過去運用在漆器和青銅器紋飾中抽象和具象的相互結合的圖案,有著別樣的魅力。“我覺得這個很神奇,這種生動的想象力,是別處所不及的。”他將思索和研究的成果反映到繪畫中,傳統繪畫中也加入了抽象元素。徐勇民的《正春風》和《百里風云》,將古代運動馬球和現代賽馬的那份淋漓酣暢,用寫意的手法表現得恰如其分。在筆墨間,那種競技體育的力量與速度被渲染得出神入化,簡潔而隨性。
他的“絲綢路”
絲綢之路,曾在這里伴著海浪濺起的咸腥氣味,集散著東西方文明。歷經歲月,貿易往來,文明交融。徐勇民曾隨“彩繪絲路——中國當代著名美術家絲綢之路萬里行大型文化交流活動”外出數次采風考察,敦煌、羅馬、威尼斯、伊朗、印度、尼泊爾,長久的游歷累計了大量的寫生,他撰寫的考察隨筆更展現了作為藝術家身份之外的不俗文思。
徐勇民提及在梵蒂岡看西斯廷教堂的壁畫,撼動人心。米開朗基羅的《創世紀》及《最后的審判》,從天頂直達四壁,令人心神飛飏。他說,今天稱之的藝術,放在過去,無非衣食住行;而所謂宗教崇拜,不就是生活本身狀態的對象化嗎?“密集的意大利宗教畫,讓我想起敦煌。畫工們以日甚一日的嫻熟,一段故事,眾人畫,反復畫,一代一代地畫,可終成圣事。”
2011年12月,“絲綢之路”在伊朗,徐勇民最直觀的感受是歷史遺址中必有巨大恢宏的宮殿。站在青花瓷鋪裝的清真寺巨大穹頂下,心中僅存一念——每個國族的文化,無不可冠以“偉大”這兩個字。古老的伊斯蘭宗教文化不以像教為傳播方式,而是將眼見的各色自然形態繪制編織成纏繞在一起圖案,任其鋪張。由衣飾、首飾,器具,一直到墻面、天頂,不放過空間中任何一個立面或是平面,最后索性將地面也鋪滿。國王俯身,也會同匍匐的臣民一樣,看見整個大地都如他心中所期望的那樣,充滿不可思議的美麗和不可企及的神性——波斯地毯因此飲譽。“想一想,將滿目絲織的波斯圖案擺在足下,那是什么樣的一種奢華!若以今日虛榮心度量富有,沒一塊波斯地毯,真的,離奢華還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