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小只讀了一年,葉紹鈞就以優異的成績跳級考入了草橋中學。當時,草橋中學的幾任校長都是維新派,主張革新,不守舊;學校的教員大多是復旦大學的畢業生,既有學識,又有見解。
葉紹鈞和同學顧頡剛特別喜歡在此任教的南社詩人胡石予,經常向胡石予借來詩集抄錄。幾年下來,他們整理了厚厚的十幾冊手抄稿。
這時,葉紹鈞喜歡上了作詩,還屢屢教導同學。同學當中,會作詩的幾乎沒有。于是,大家提議成立了一個名為“放社”的詩會,推舉他為“詩壇”小領袖。
進了中學,開始學習英文,葉紹鈞接觸到了西方的小說。他被那富于意趣的描寫,平淡而有深味的敘述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心想:要是用這樣的文趣寫小說,那該多好!他還留意報紙上的小說,將精彩的抄錄下來。
三四年級時,葉紹鈞越來越想發表文章。他和同學顧頡剛一起編輯起《學藝日刊》,到處去抄錄稀有少見的書籍,刊載在雜志上,有時一天抄寫幾十頁,也不覺得疲倦。
后來,他索性自己辦起一份叫《課余麗澤》的報紙來。自己寫稿子,自己寫鋼版,自己印發,每期兩張或三張。這也是葉紹鈞發表文字的開始。
武昌起義后,江蘇宣告獨立,蘇州光復,葉紹鈞欣喜若狂,慨然作詩《大漢天聲》:“三吳靈秀肯后人?一夜城頭旗盡白。堪喜同胞醒大夢,更慶長官為將伯……”
不久,他找到教國文的沈先生說:皇帝被打倒了,我不能再做臣(原名葉秉臣)了,先生您幫我改個字吧。先生很感動,笑著說,你名紹鈞,詩曰“圣人陶鈞萬物”,就取“圣陶”為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