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光里的小情歌

1一張朱佳言是大笨豬的紙條

把朱佳言的記憶拉回到08年夏天綏中一高中三年二班的是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只從報紙上剪下來的豬，底下附著錢正多同學的蚯蚓字：朱佳言是大笨豬，請全班傳閱。

朱佳言清楚地記著，當紙條傳到自己手里時，周圍的人都竊笑著等著好戲上演，朱佳言看了紙條漲紅了臉，卻只恨恨地說了兩個字：無聊。然后又把頭埋到書堆里，朱佳言的反應讓大家很掃興，錢正多同學也索然無味起來，只剩下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吱吱呀呀”叫著。

那個聒噪的夏天仿佛還在耳邊，可是時間已然走了很遠。

朱佳言記不得自己當時是出于怎樣的憤恨和小心眼而決定把這張紙條留下來，但現在她看著紙條感覺是那么的親切和懷念。

2有些時候男女生的勢不兩立是那樣的莫名其妙

錢正多同學有一個暴發戶的名字，也有一個和他名字一樣暴發戶的爹，自從有了錢正多，錢家的海鮮產業就越做越好，所以在錢正多懂事之后哭著喊著要改名時，他那財大氣粗又迷信的老爹是死活不同意的，他爹說錢正多這名字是他家的財路，不能改，除了改名，什么都答應他。自此以后，錢正多一想買什么就回家嚷著要改名，這招百試百靈。

朱佳言和錢正多從初中就是一班同學，不過朱佳言是考進去的，錢正多是他爹花錢辦進去的，朱佳言打心里看不慣錢正多吊兒郎當，花錢大手大腳的樣兒，每次看見錢正多嬉皮笑臉的樣子，心里就會沒來由的一陣厭惡。

不過那個時候錢正多好像還沒有開始討厭朱佳言，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這還要從那個音樂盒說起。

02年的那年冬天，朱佳言念綏中中學初中部一年級。

那年冬天，朱佳言在禮品店的櫥窗里看見了一個水晶音樂盒，并為此深深著迷，可是50塊的標價讓她望而卻步，50塊足夠她一個月的午餐錢了，50塊也足夠讓她媽媽擦幾天的皮鞋。朱佳言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明白世界上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不公平，50塊可能只是錢正多一天的零花錢，她卻要精打細算的花上一個月。

可是朱佳言控制不住的每次路過那個櫥窗都會盯著那個音樂盒，直到有一天那個音樂盒被人買走了。朱佳言的心里有說不出的失望。

買走音樂盒的不是別人，正是錢正多同學，那時能買這樣的“奢侈品”的學生真的不多。放學的時候錢正多在學校門口堵住朱佳言，把音樂盒塞給她，笑嘻嘻的說：“班長，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以后我遲到早退作業沒寫什么的就請你高抬貴手了。”

朱佳言那時已經是班長了，沒少揭露錢正多的惡行，她看著手里的音樂盒真的很想收下，可心里的自尊和驕傲仿佛在冷冷的嘲笑她：“一個音樂盒就把你朱佳言收買了，真是人窮志短。”于是朱佳言想要推開那個美麗的音樂盒，可是沒曾想錢正多沒接住，音樂盒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幾塊，錢正多頓時紅了臉：“朱佳言，你……”

朱佳言想不出什么話說，又不想跟錢正多道歉，于是就大義凜然地扔下一句：“別覺得有錢了不起。”錢正多氣呼呼撂下一句：“朱佳言，你等著。”轉身走了。

從那天起錢正多就開始了和朱佳言作對的那些青春。年輕的時候我們不會思考很多，就像女孩不會想到男孩是怎樣知道她喜歡那個音樂盒的呢。

3 朱佳言是豬，我怎么會喜歡豬啊

朱佳言一直是班里的第一，身上有著所有優等生一樣的驕傲和優越感，但是沒人看得到，她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還有因為貧窮的自卑，可越是自卑，朱佳言越要表現出無所畏懼，讓人無法小覷，就像有著保護色的動物都會虛張聲勢。

錢正多就不喜歡朱佳言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錢正多喜歡看朱佳言因為自己快要抓狂的模樣，只有那個時候，錢正多才會覺得朱佳言和他的距離是最接近的。

錢正多會突然在自習課大聲地唱歌、會用泡泡糖粘前座女生的頭發、會逃課……當老師都開始對他和他那個萬能的爹表示無可奈何的時候，錢正多這個爛攤子就名正言順的完全扔給了班長朱佳言。

朱佳言的忍耐早已超出了極限，爆發就是必然的。

那天自習課上，錢正多忽然站起來：“報告豬班長！”

朱佳言聽見是錢正多的聲音，硬著頭皮回了句：“干嗎？”

“班長，我要上廁所！”全班頓時一陣哄笑。

朱佳言心里知道，要是讓錢正多走了，他一定又會逃課，到時候老師就會怪她沒看住，自己晚上還得去錢家找，朱佳言腦袋里混著剛剛做的數學題、同學的吵鬧聲，嗡嗡的混作一團。

朱佳言深吸了一口氣，拍響桌子，站了起來，全班立即安靜下來：“好啊，錢正多，我陪你去。”朱佳言走到教室門口拉開門：“走啊，錢正多，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錢正多頓時有些尷尬，沒想到朱佳言和自己較上真了，可錢正多畢竟是錢正多，馬上就又恢復了以往的嬉皮笑臉：“喲，班長要陪我上廁所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全班又是一陣哄笑。

在操場，錢正多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班長原來你還有這個癖好啊，以后上廁所你就都陪著我……”

“錢正多，你有完沒完，我告訴你，從今以后，你愿意怎么著就怎么著，大不了我班長不干了，再管你我就真是豬！”

錢正多愣住了，不是因為朱佳言的狠話，他長這么大什么教訓的話沒聽過，可是他認識朱佳言這么久，第一次看見朱佳言哭了，他頓時有些慌張：“我開玩笑的，你……”

朱佳言沒等他說完轉身就回了教室，過了一會，錢正多也灰頭土臉地回來了，大家盯著他臉上充滿了好奇。錢正多小心的瞄了眼朱佳言，朱佳言把頭埋在書堆里，看不見表情。

“看什么看啊！學習！”錢正多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很少見地拿出書本來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他什么都沒看進去，只記得朱佳言的眼淚。

從那天起，錢正多收斂了很多，卻還是時常的跟朱佳言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可是在這么多玩笑中有那么一個讓錢正多感到很后悔。

有人曾經問過他：“錢正多，你總跟班長作對，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錢正多嘻嘻哈哈的說：“朱佳言是豬，我怎么會喜歡豬啊！”剛說完朱佳言就從自己旁邊走了過去，朱佳言回過頭一字一句的說：“被你這種人喜歡才是恥辱。”

錢正多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嘴上卻不服輸地說：“誰要喜歡你啊！”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因為一些倔強一些自尊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就像男生嘴上的誰要喜歡你啊，其實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

4女生間的友誼有時候真的很脆弱

時間晃啊晃的，朱佳言就升了高中。朱佳言以年級第三的成績直升了綏中一中學高中部，依舊是班長，錢正多帶著他老爹贊助的100臺電腦，依舊“陰魂不散”。

可是高中畢竟不是初中，錢正多在繁重的課業下和那個全國柔道冠軍的教導主任的拳頭下越發的收斂，可是還是會有全班傳閱的朱佳言是豬的紙條出現，還是會在朱佳言維持班級紀律的時候添點亂子，不過這對朱佳言來說已經算不了什么，她和錢正多的水火不容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相信大家一定都了解女生間的那些小團體，其關系的錯綜復雜實在叫人頭疼，你要么是這些小團體的參與者，要么就是受害者，總會有一兩個男生或女生被所排斥在這個集體之外。章小蕙就是其中之一。

章小蕙總是穿著一身臟兮兮的校服，學習也跟不上，是班級倒數，這讓本來就內向的章小蕙越發的沉默，她天天縮在教室的角落里像一團空氣，并且是一團有異味的空氣，沒人愿意和她坐同桌。

朱佳言勤勞卻貧窮的父母讓她對弱者有著天生的同情和保護欲，她主動跟老師申請和章小蕙坐同桌，老師高興得一個勁夸朱佳言有覺悟，不愧是班長。

章小蕙對朱佳言的到來簡直受寵若驚，朱佳言只是微微一笑說：“章小蕙，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多多關照啊。”

章小蕙愣在那，差點就要哭了。

從那天起，章小蕙慢慢地可以和朱佳言講講自己的開心和難過，問問不明白的題目，人也開朗了好多，朱佳言也慢慢知道章小蕙有一個患有間歇性精神病的母親，和一個在她兩歲就拋棄她們母女的父親。

在朱佳言覺得她和章小蕙真的成為朋友的時候，邀請章小蕙去自己家里玩，章小蕙來到朱佳言家三十平的小瓦房時，感覺很驚訝，朱佳言并沒覺得尷尬，拿出水果招待章小蕙，倒是章小蕙有點不自在。

朱佳言知道章小蕙在想什么，她一邊削蘋果一邊說：“有些既定的事情不是我們能選擇的，我們只有接受，然后嘗試著做些什么去改變未來，貧窮不可怕，可怕的是妥協。我一直在努力，我的輔導資料不是高檔的，可我的成績是好的；我的衣服不是漂亮的，可它是干凈整齊的；我的爸媽不能夠給我富足的生活，可我會給他們最好的生活。”

朱佳言的蘋果削好了，遞給章小蕙，章小蕙臉紅紅地接了過來，章小蕙再沒說過什么話，她在朱佳言面前感到一種深深地慚愧和感激，這種復雜的感覺實在是用語言形容不出。

從那天起章小蕙就像變了一個人，她的衣服開始變得干凈，成績慢慢好了起來，眼神里的那種堅定就仿佛是朱佳言二號，那段時間，她和章小蕙好得就像幾輩子的朋友，章小蕙終究是內向的，所以她們之間多是朱佳言在說，章小蕙在聽，章小蕙總是無條件的支持朱佳言的所作所為。

朱佳言以為這就是友誼的力量，但是她忘記了，沒有人愿意總是做另一個人復制品，當章小蕙也可以用好成績為依靠把自卑深埋在心里，不再表露出來時，她就不甘再附和。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朱佳言開始慢慢感覺出章小蕙的變化，她不會再為朱佳言考了好成績而高興地祝賀，只是掃一眼，就轉過頭研究自己的卷子，開始有別的女生會圍在章小蕙身邊和她說說笑笑，逗逗鬧鬧，她也不會再在朱佳言抱怨錢正多的時候，一起聲討他，反而會淡淡的說：“朱佳言，那是你對他有偏見，他現在改了好多。”聽完，朱佳言感覺喉嚨好像哽住了，說不出話來。

朱佳言不明白為什么，她想不明白。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原因就是錢正多和章小蕙戀愛了。向朱佳言通風報信的是錢正多的好哥們徐小胖，徐小胖從初中開始一直在追朱佳言，為了討好朱佳言，經常會跟她講些有的沒的。

這種赤裸裸的背叛真讓人難以原諒。

朱佳言對錢正多的討厭在這一刻更是登峰造極，錢正多總是會這樣突如其來地闖入朱佳言的生活胡攪蠻纏。她突然覺得好累，錢正多和她作對了這么久，似乎并沒有什么勝負之說，但現在，朱佳言可以承認她輸了，一敗涂地。

沒有質問，沒有爭吵，朱佳言只是搬走了座位，走得時候她淡淡的說了句：“章小蕙，我們再也不是朋友。”跟她來的時候說的話很呼應，朱佳言做事喜歡有始有終。

5朱佳言，你以為我用盡整個青春和你作對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自從朱佳言換了座位，章小蕙和錢正多戀愛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徐小胖和錢正多貌似打了一架，臉上都掛了彩，彼此也再不來往。朱佳言除了做好班長的本職工作，就努力讓自己一心一意地學習，可是她還是看得到每一次，章小蕙偷偷地在教室門口等著錢正多，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朱佳言也不再和錢正多和章小蕙說一句話。

雖然朱佳言走得很決絕，但她還是認為章小蕙欠她一句對不起。

年少氣盛，我們總是這樣，對和錯涇渭分明，沒有可以緩和的余地。

一天，朱佳言去辦公室送作業，走時，老師喊住了她：“朱佳言，最近聽說班里有早戀的現象，你知道嗎？”

朱佳言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來報復，可是脫口而出的卻是：“我沒聽說過。”說完朱佳言心里反而覺得輕松了許多。

幾天后，章小蕙和錢正多被叫到了辦公室，章小蕙眼睛紅紅的先回來了，錢正多被請了家長，快要放學的時候錢正多回來收拾書包，他氣哼哼走進教室，走到朱佳言的桌子旁大聲的說了句：“朱佳言，算你狠！”

朱佳言抬頭看了錢正多一眼，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心里有酸酸的感覺，她不想去辯解什么，是不是她告的密又能怎樣，就當是自己干的吧。

放了學，朱佳言一個人慢慢地往回走，她不想回家太早，怕自己偽裝不了開心的樣子讓父母擔憂，她要把那些不良的情緒在這長長的路上消磨掉，在磨蹭到第二十八盞路燈的時候，讓朱佳言恨得牙根癢癢的錢正多同學出現了。

錢正多很憤怒，眉頭鎖在一起，銳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朱佳言看出兩個窟窿，朱佳言并不想理會錢正多接下來的無理取鬧，徑直走過，沒想到，錢正多抓住朱佳言的肩膀，將她拉了回來。

“為什么不解釋？”錢正多問。

“解釋什么？”朱佳言看著錢正多，突然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錢正多已經比她高了一個頭，臉上的棱角也分明了起來。

“我知道不是你告的密，為什么不解釋！”錢正多抓狂了一樣沖著朱佳言大聲地喊。

“我有說是我做的嗎？”朱佳言面不改色，可是她的心已經跳得像個兔子。

“朱佳言，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付樣子，不可一世，驕傲自大，朱佳言，你以為我用盡整個青春和你作對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說完錢正多也有些蒙了，不知所措，朱佳言錯愕地看著錢正多條件反射地說：“鬼才相信。”

錢正多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我真是瘋了。”說完扔下朱佳言走了。

路燈下溫暖的夜色里只剩下了朱佳言一個人的影子，朱佳言腦子里全是錢正多沖她大喊著：“朱佳言，你以為我用盡整個青春和你作對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朱佳言被表白過很多次，這些表白有的笨拙，有的精致，但沒有一個像錢正多這樣，朱佳言被這個甚至判斷不出真假的表白亂了陣腳，她沒來由的想起那個破碎的音樂盒，那些錢正多和她針鋒相對的時光，她想從那些模糊的記憶里找出錢正多似乎喜歡她的證據，似乎是有很多拐彎抹角的關心，很多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就代表錢正多喜歡她嗎？朱佳言不知道。

6朱佳言，我知道你也會想我的

錢正多和章小蕙的早戀事件不了了之，只有錢正多被學校記了過，不過這樣小插曲很快就在一次接一次的模擬考試里慢慢湮沒。

朱佳言的幾次考試成績并不穩定，老師看著成績單直搖頭：“朱佳言，你這成績怎么去C大啊？要調整好狀態啊！”朱佳言不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到底是不是因為錢正多，如果說那場表白是個惡作劇，那么錢正多顯然成功了，不過自從那天晚上開始，錢正多老實得像另一個人，天天坐在那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過成績倒還是沒什么進步，畢竟什么發奮圖強、奮起直追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事，而且對于錢正多這種畢業不工作，繼承產業就能活得很瀟灑的富二代來說，成績的好壞并不那么重要。

在這段錢正多難得很安靜的時間里，高考慢慢到來了，朱佳言覺得自己考得很糟糕，考完試回家狠狠地睡了一天，再去學校對答案的時候，發現自己考得其實還不錯，C大應該考得上，可是每次返校她都沒有看見錢正多，倒是章小蕙幾次走過來欲言又止。

放榜的時間到了，朱佳言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成績，全校第七，錄在C大，章小蕙考了學費很低的軍校，應該是她心儀的學校，可是從頭看到尾，都沒有找到錢正多的影子。

朱佳言應該是開心的，可是心里明明有些失望，錢正多那個萬能的爹能不能再把他弄C大里呢？朱佳言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朱佳言一邊想著一邊往家走，走到家附近的幼兒園時，錢正多從幼兒園的矮墻上跳了下來，嚇了朱佳言一跳。

“你，你在這干嗎啊？嚇死我了！”朱佳言瞪著錢正多。

“朱佳言，你考上C大了吧？你肯定考得上。”錢正多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過朱佳言今天可能是心情好，看著錢正多感覺還挺順眼。

“嗯，你呢？我沒有看見你。”朱佳言用鞋子蹭著地上的泥土。

“今天就是想跟你說這個，我要出國了，我爸說他就認識錢和魚販子，國內好大學的教授實在說不上話，我這成績就能出國了，沒指望我學什么，起碼長長見識。”

“出國？你在國內丟人不夠，還出國。”朱佳言一臉的鄙視。

“我這都要走了，你也不能好好和我說兩句。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沒和章小蕙，那個，在一起。”錢正多的臉突然紅了。

朱佳言笑了：“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當然有關系啊，我當初就是為了和你作對嘛，就拉攏章小蕙，結果被她誤會了，總來找我，小胖還到處傳瞎話，結果你都不理我和章小蕙，章小蕙更認為我們是在交往了，總是纏著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辦，然后我就自己寫了匿名信舉報自己早戀了。”錢正多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你好卑鄙啊，你有沒有想過章小蕙怎么辦啊？”朱佳言真是驚訝，這么弱智辦法他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都跟老師說是我單方面糾纏章小蕙，跟她沒關系，所以就我自己被記過，反正我是無所謂。”錢正多說。

“那你干嗎誣賴我？”朱佳言問，錢正多的外星人思維她實在搞不懂。

“想跟你說話唄，結果你都不辯解。”錢正多似乎還挺委屈“對了班長，我出國了，你會不會想我啊？”

“想你個大頭鬼啊，我要回家了。”朱佳言白了錢正多一眼，開始往家走，走了沒幾步，朱佳言聽見錢正多在自己身后大聲的喊：“我會想你的！！朱～佳～言，我知道你也會想我的！！”

朱佳言沒回頭，因為不知道為什么有眼淚流了下來，被錢正多看到會很丟臉。

7你聽，那些舊時光里的小情歌

2012年4月15日，朱佳言起得很早，很用心的化妝打扮，因為今天是錢正多同學回國的日子。

錢正多高考后去了美國，朱佳言經常會收到錢正多從各個地方郵回來的明信片，錢正多依舊不務正業，休了學，到處旅游，并且發展了錢家的第二產業——炒股票，自力更生得還不錯，貌似比已經簽了外企公司的朱佳言還要有出息。

2012年2月18日，朱佳言的生日，她收到了錢正多從國外寄來的包裹，是一個水晶音樂盒，和記憶里的那個很像。還有一張字條，依舊是錢正多同學的蚯蚓字：2012了，我們抓緊在一起吧，我爸的錢還不夠買船票。

朱佳言為音樂盒上了弦，水晶的小天鵝在鏡面上轉圈圈，美妙的音樂彌漫開來，朱佳言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從前的時光，朱佳言知道，這是歌唱舊時光的小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