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展覽現(xiàn)場,連今日美術館新上任的館長謝素貞女士也稱,
她策展這么多年,這個展覽最為“特殊”。一邊是李津新創(chuàng)作的一幅全長23米的美食長卷,
另一邊是一張真的餐桌,與畫作相呼應,李津將各種食物真實地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
李津說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對饑餓和貧乏有著深刻的記憶,因此上大學時,當被問到有什么理想,他不像別人“要娶一個最漂亮的舞蹈演員”,而是“請100個人吃一頓飯”,可其實當時他連10個人都請不起。在今日美術館舉辦的展覽“李津·今日·盛宴”上,他擺了很多食物,來現(xiàn)場看展覽的人可以一邊看畫一邊吃到東西,這么多天下來,他一共請了400人吃飯,還不用張羅。一晃,理想實現(xiàn)了。
一邊是他新創(chuàng)作的一幅全長23米、寬0.53米的美食長卷擺在如同一張長餐桌的展臺上,他以美食入畫,一個雞腿,兩根蘿卜,三只蟹爪,四頭大蒜,紅燒豬頭,油燜大蝦,清蒸鮭魚,素炒菜苔……美食又配美器,杯、盞、盤、碟,碗、盆、勺、筷,火鍋、湯缽、茶壺、酒杯,熱鬧熱鬧,旁邊是那些表情懵懵懂懂、有些呆可愛的人物。
另一邊是一張真的餐桌,與畫作相呼應,李津將各種食物真實地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最搶眼的是許多印著他美食長卷局部圖案的蛋糕,以及6米長的“烤串”,串著烤熟的巨大的肉。
藝術家栗憲庭形容李津的作品:“在李津的美食圖中,各種美食和器具玲瑯滿目,它們直接嵌入密密麻麻如印刷書版的字中,使得墨和色爭艷,字和圖輝映,斑斕喧鬧,熱氣騰騰。”
在大陸生活多年的臺灣人謝素貞,覺得關于“吃”的文化在中國影響非常大,他因此相信,對味覺非常敏感的藝術家,在藝術上的要求肯定也很極致。“很多當代藝術跟生活是脫離的,但李津帶來了一個完全不同的leval。過去中國傳統(tǒng)水墨畫沒有煙火氣,都是在講空靈,無欲無求,可是你看他的水墨,簡直是用燦爛的畫筆畫出了我們實實在在的生活,多么接地氣。”
感官與享受
德國人阿克曼是個漢學家、翻譯家、中國通,他也曾經是德國學院中國區(qū)的院長,他很喜歡中國水墨畫,很多年前也因此跟李津成為好朋友。“我買他的第一幅畫是在1991年,那時候我還能買得起,現(xiàn)在就不行了”。不過,現(xiàn)在他可以做李津的策展人了。
水墨畫跟中國現(xiàn)在被國際承認的先鋒藝術不一樣,在西方現(xiàn)、當代藝術中它是一個并不存在的名詞。西方人對水墨畫的理解基本上是零,“不過按照我的經驗,大部分中國人也不理解。”阿克曼覺得這個展覽的真正策展人其實是李津自己,因為很多想法都是李津的,他只是“陪他做這個展覽”。“為什么他找到我?我也沒問過,我猜是他想聽聽一個從外面來的人是怎么看他的藝術的。” 很多人看李津的畫,覺得就是在畫食物和日常生活,這毫無疑問是對的,但對于這個“從外面來的人”來說,阿克曼總覺得李津在畫出這些日常生活之外,還表達了一些他對日常生活的“最重要”的理解。 “你仔細看他的畫,你會發(fā)現(xiàn)除了享受之外,還有一種憂郁,以及對生活和死亡的反思。我覺得他從藝術家的角度,表達出了對生活最深刻的享受和對死亡最深刻的害怕,這在中國當代藝術家當中沒有第二個。”這是一個極高的評價。連一向自嘲 “不懂學術”的李津也說,“我本來想給大家展示鮮花,可是阿克曼卻能看到鮮花枯萎后的樣子,很厲害。”
李津畫得誘人,他對食物的感受真切,能用三兩筆就點出那個東西的好。他的朋友都說他對食物、對生活是真愛,而且愛得很著急。中戲導演魏曉平就說得非常有趣,“他畫女人,好,就那一下子,看了就急,弄得人心癢癢。過去文人畫講究花下一壺酒,他不是,他是大刀闊斧,照著最本質的東西去。看了他的畫,我就想我也要趕緊好好過日子。”
阿克曼的問題在于“看李津的美女我也急”,可美女畫得好的畫家多得是,畫好吃食物的傳統(tǒng)水墨畫家也很多,但都沒有李津的作品讓阿克曼心里這么不安,又享受又有恐懼感。“你看所有的魚都是看著吃它的人,這讓人有一種恐懼感,讓人想到只有殺掉它才能享受它。”
阿克曼原本建議這個展覽的題目叫“吃·愛·盛·死”,但是中國人可以談生,忌諱談死。阿克曼很遺憾,他覺得李津的畫并不僅僅只是表達愛吃愛玩愛喝愛女人。他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談及李津是一個有宗教感的藝術家,并把文章拿給陳丹青看,陳丹青覺得這個角度有意思,完全是用一個西方人的眼光在看李津。
“為什么我這個傻老外這樣看呢?因為在西方藝術里有一個詞叫感官主義,這是一個非常有宗教感的、對人對世界的理解,意味著你只有通過你的感官,才能經歷、才能明白生活中最深的東西。李津的畫就讓我看到了我們這一階段的享受、生活的美、生命的殘酷,以及最后一段必將要面對的死亡。”
美食與物哀
從今年3月起,為了這個展覽,李津云游國外十多個城市,這讓他有了很多新感受。“有時候我們變遲鈍了是因為環(huán)境周而復始的單調,而出門能讓心情改變,各種感官都恢復了。”
在漢堡美術館,有個女士看完李津的畫,問他“你是素食主義者嗎?”明明他畫上滿是雞、魚、火腿、臘肉,對方反倒認定李津是反對殺戮動物的動物保護者。有時他也會思考這種中西的差異。“文化其實和食物一樣,它們彼此之間會存在互相的考量。”
比如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不管東、西方還是中、西餐,都用白盤子盛菜。“我想可能是因為白色盤子托菜,食物的色、香、味容易出來,白盤子也很像宣紙,它會接納很多種顏色。”但羊肉泡膜用白瓷盤盛著不如用粗碗吃著來勁,東北醬骨頭擱在很干凈的路易十四的白盤子上,就算很有造型,這感覺也不太對勁。
在李津身上,有一種特別有趣的“糙”勁兒和幽默感。一個20世紀八九十年代家家戶戶都在用的那種塑料編織的菜籃子,始終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其實這跟拎個愛瑪仕沒什么差別,若我手上換個別的什么,可能就沒人問我這個話題了,所以我覺得我非常成功。”
“中國新文人畫的代表人物”這個頭銜也安在他身上20多年了,他是“非常的莫名其妙”。每當有媒體提起這個話題,他就會說,“舊文人畫是什么概念我都不懂,新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他稱自己,“我到哪都是寸勁”。
他的美食圖中到處充滿戲謔的繁復的小細節(jié)。一串被掛起來的魚,表情有被殺的驚恐,有缺氧,也有控訴。到處是能吃的肉,充滿性感的人體的肉,杯盤碗盞,腸肥腦滿。而他自己無處不在,他在畫很多來男男女女,但無一畫的不是他自己,受驚的,陶醉的,瞌睡的,傻傻的。他的畫讓男女老少都能發(fā)笑。
在展覽后的一個對談上,李津一個老同學也坐在聽眾席里,李津的畫讓她驚喜。“他畫自己像個孩子,無論是對一塊新的肉,還是對一個新的姑娘,他始終是非常驚喜非常虔誠的,生活那么沉重,這些畫里的童真讓我睜大眼睛,讓我提了一下神。”
作為一個很了解李津的故人,不管李津認不認可,她說從中她也看出了某種疲憊和欲哭無淚。“你看他的生活,大party,一個接一個,肉,一盤接一盤……現(xiàn)在很多人都吃累了玩累了,緊接著開始要考慮排毒了。我們早已告別饑餓的年代,不缺吃了,所以應該享受吃。對待一塊肉,一塊魚,對待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都不要著急,慢慢來,細細地享受……”
藝術現(xiàn)場
“永遠的王洛賓、永遠的西部情” 王洛賓經典歌曲名家新年音樂會
時間:2013年1月3日
地點:北京保利劇院
享有“西部歌王”之稱的著名的世界音樂大師王洛賓已離開我們十五年,但他那優(yōu)美舒展、深受人們喜愛的民族曲風仍縈繞于我們耳際。此次音樂會融合了王洛賓先生的《在那遙遠的地方》、《康定情歌》《半個月亮爬上來》《在銀色月光下》《掀起你的蓋頭來》《青春舞曲》等眾多膾炙人口、久唱不衰的經典曲目。這些曲目由中國音樂界最負盛名的老泥車經典男聲四重唱組合演繹。
維也納約翰施特勞斯圓舞曲樂團 2013北京新年音樂會
時間:2013年1月4日
地點:北京音樂廳
維也納約翰·施特勞斯圓舞曲樂團最早由約翰·施特勞斯于1824年在世界音樂之都—奧地利維也納創(chuàng)建。為了呈現(xiàn)最完美的約翰·施特勞斯圓舞曲作品之歡快以及原汁原味的表達其主題性,樂團至今為止始終保持著約翰·施特勞斯當年親自手拿小提琴指揮樂團的形式,不設指揮棒而是由首席小提琴站在指揮臺上親自手拿小提琴指揮。這對首席小提琴要求極高,既要有卓越的指揮能力,又要有高超的琴技。《藍色多瑙河圓舞曲》《南方的玫瑰》《皇帝圓舞曲》《春之聲圓舞曲》等都是他的杰作。
德國漢諾威交響管樂團 2013北京新年音樂會 時間:2013年1月1日 地點:北京保利劇院 德國漢諾威交響管樂團是歐洲正宗的老牌皇家交響管樂團之一,從歷史的記載上可以追溯到1738年成立,開始時只是“漢諾威王國”喬治三世御用的皇室內廷“室內樂隊”,編制較小,后逐步擴大,一直服務于歐洲皇室宮廷,在19世紀前以演奏皇室宮廷歌劇為主。他們將以自己特有的“巴洛克風格”浪漫精神,給中國廣大音樂愛好者呈現(xiàn)一臺不落俗套、獨特超凡的新年音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