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我一個月的閑暇,我想知道世界上,每一種花的名字?!卞X海燕在《小女賊的細軟》的開篇這樣寫道。今時今日,如果真有人拋開工作、放下家人,獨自一人行走,只為認識世間所有種類的花,外界多半會用“瘋癲”來評價,我倒覺得這是一件浪漫致死的事。在那句話的下方,錢海燕畫了一個用推車推著滿滿一車花的人,他望著前方,自在地行走。生活中,我們用來盛放鮮花的容器可不是推車,而是花瓶。
最早人們究竟是在花叢中產生了把花們帶回家裝瓶的欲望,還是在面對有些寂寞的陶瓶時萌生了插束花來裝點的靈感?仿佛又陷入了“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糾結之中。無論先后,這個過程都是一種生命的轉移。花瓶只能給予花暫時的生命,做成花瓶的陶土也不似花生長的土壤那樣溫柔,甚至有些冰冷無情,但是它們卻給了整個屋子繽紛的色彩和生機,把自然的活力轉移到了人類空間,形成了人與自然的交集。
人的空間因增添了自然的氣息而變得不同,同樣的花也因不同的花瓶而不同。修長的青瓷瓶,讓人想起南方雨后的傍晚,河邊靜靜佇立的蘆葦,在波光粼粼中安靜地等待月亮出上;體態飽滿、鑲著金邊的大紅漆器,看一眼便仿佛置身鼎盛時期的長安城的春天,滿眼都是盛開的牡丹,鮮艷的色彩就像強盛的大唐一樣充滿朝氣;或者不以色彩取勝,而已造型示人的概念花瓶,心臟般的形狀有種赤裸裸的血肉感,從本應噴涌出鮮血的血管處,迸發出了花朵,仿佛在高歌那怒放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