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下的沖擊與突圍

話題背景

隨著改革開放的發展，沿海城市依托地域優勢，經濟支柱產業得到迅猛發展。在諸多的沿海城市中，特別是華東片區的上海、福州、廈門、青島、寧波、溫州等一二線城市，房地產的興起帶動了地方家裝行業的全速提升，公裝行業也愈發趨于成熟，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嬗變的時代，設計行業經歷著從往昔熱火朝天的裝飾裝修向嚴謹、理性、系統的設計業態的轉變。

就如“一千位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們在解讀華東區塊的室內設計力量時，總希望能從繁華的整體發展態勢中尋找到華東每個區域的特性。鑒于每個沿海城市在經濟、意識形態、產業發展等方面都存在著差異性，這也讓每個地域的設計力量、與上下游產業鏈的關系處理、設計行業的組織架構與品牌意識，都并不處在同一層階中。

青島作為一個國際性的旅游城市，在文化上中西并蓄，既有歷史悠久的道家傳統，也有著殖民歷史文化影響下的多樣的歐式建筑樣式。它在與華東區塊的諸多沿海城市的比較中，室內設計發展的先天條件不可謂不優越，但在數十年的發展中，它在華東區塊確立了怎樣的設計地位?在與上海、寧波、福州等一二線城市的室內設計力量“抗衡”時，它又有哪些優勢?在吸引外來設計力量的介入過程中，本地設計力量是抱團發展，還是兼收并蓄?本期，我們將邀請到青島當地及外來設計師就青島的設計力量的發展進行分項討論，以期厘清青島室內設計在發展中的優劣勢，把握機遇，創造更大的設計價值。

影響論：建筑VS室內

現代裝飾雜志社：“紅瓦綠樹，碧海藍天”，用這詞來形容青島，恰是提煉出青島的建筑景觀及海島特點。這種殖民文化影響下的東西方建筑樣式的融合，給當地的室內設計發展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隋軒：青島建制不過百年多一點，并不是文化非常深厚的城市，青島給外界的印象是一個殖民文化城市。其實，我們在剖析和挖掘青島本土文化時，會思考，青島到底是怎樣一座城市，是殖民文化影響下的城市還是港口城市，或者是漁村文化的城市，綜合起來看，其實這幾個特點都不是特別的鮮明。但它對青島室內設計還是帶來了一定的影響。譬如青島的樓盤樣板間大都以簡歐風格為主，也算是殖民風格的衍化。

沙明剛：我從威海到青島，前后也呆了近十年。但因為外地項目多，經常在外跑。青島被譽為“萬國建筑博物館”，經典建筑主要集中在八大關。殖民風格對建筑外觀倒有一些影響，但對室內設計的影響就不是很大，畢竟室內設計行業是從改革開放以來才起步，僅僅三十多年的發展歷史。青島室內設計主要有幾個特點：空間大，偏好通透、開闊的隔斷處理。

黃士華：我從臺灣來青島開公司已有三年。青島的人口密度不高，無論從景觀園林還是整個青島的城市環境，都洋溢著濃郁的歐式風情。而青島人既保有中國的喝茶、遛鳥的生活習慣，也深受西化的啤酒文化的影響；再者，回到設計層面，考慮到市場操作，再加上城市化進程的影響，以前建筑所采用的別墅樣式多少要受到城鄉和城市問題的制約。相較于建筑外觀，室內設計所受的影響漸漸弱化。青島是個旅游城市，來這買房子的很多業主來自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主要用于投資，他們對室內設計的需求是簡單、舒服、功能齊全，而不會刻意去關注青島特性。

隋軒：青島是多種文化匯集的城市。我有同學住在德國人建的老房子里，隨著時代變遷，一棟大別墅被分割成很多小戶，譬如開闊的大廳，立一道墻就被分成兩戶。它通過簡化殖民風格的東西，并融入當地的一些特質，感覺很獨特。但是青島一直沒有把它作為一個課題進行挖掘，形成一種風格，其實也挺可惜的。即便是挖掘當地文化特色的一些娛樂場所，像上海新天地，南京1912、天津的意式風情街在這方面都挖掘得很好，但是青島在這一方面的開發不是很理想。

逄炳偉：其實青島人生活、家庭環境都很好，但“紅瓦綠樹、碧海藍天”更多描述的是一種生活狀態，要說它是否會成為青島的專一風格或者符號，我覺得真不是。我們做室內樣板間，售樓處，客戶對我們的設計并沒有特意要求展現青島特色，至于為了強調銷售，從有利于商業操作的層面去結合青島風格，只是趨利的一個表現，算是一種噱頭吧。

“搶占”市場份額的優劣勢

現代裝飾雜志社：現在很多境外設計師紛紛到中國一線城市承接項目，搶占市場份額，在座的設計師有臺灣的，也有青島本地，或者周邊城市的，在保有當地的市場份額上會有哪些舉措?

戴德軍：本地公司面對這種情況，優勢和劣勢一樣明顯。從優勢上來說，本地公司在當地服務不用飛來飛去，時間上比較能兼顧，還能更好地進行團隊整合。譬如很多在北京的項目，再好的設計公司也需有當地的設計團隊來消化、配合，廣州、上海也都是這樣的情況。我曾在臺灣的設計公司待過，對此有比較深的感受。像北上廣深的設計公司要在青島創辦分支，肯定要多方考察，綜合衡量各方因素，包括做事能力、溝通能力、對接能力、費用等等。第二個明顯優勢是本地的設計師對青島的氣候、人文、生活習慣比較了解，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差距，比較親和一些。

凡事都是雙刃的，親和的對立面就是失去優勢。這就要看業主的選擇，很多業主在項目前期會找外來的設計力量介入，但最終落地還是會找青島的。相對而言青島當地的設計師在主導性上要差一些。再加上青島是一個島，流通相對來講不大，散發性的交流也少，這就看設計師在定位上是要往配合型去走還是選擇單打獨斗。

隋軒：青島人很戀家，因為這個城市比較適合居住，適合生活。真要讓青島人去一線城市，很大一部分人會選擇留在青島。跟國外、港澳臺的設計師相比，青島的設計師在眼界上還是存在差距；從交流方面而言，他們很少像中原設計師一樣，出去闖幾年后，帶回先進的理念和成熟的經驗。

我覺得青島設計師的發展方向并不是說去搶占市場份額，倒是需努力地提高自己，通過走進來一些國外的、港澳臺的設計師，把先進的經驗帶進來，然后更多地進行交流，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是提升自己競爭力的最好辦法。戴總和我都是青島室內設計學會的理事，我們也正在想把青島這邊的學會做成一個平臺，擴大交流，讓青島設計師走出去。對設計師而言，眼界和交流是最重要的。

黃士華：在我看來，青島跟臺灣很像，思想是很開放的，對外的接受程度高，但行為上相對保守。臺灣的優勢在于前期的契合度比較高，客戶易接受我們的設計想法。當我們跟青島當地很好的品牌設計公司進行競爭時，我們的優勢是概念性，或者是對設計細節的專注，但是在服務配套上我們與當地設計公司相比真的存在一定的落差。首先，在文字交流上我們有時無法充分理解甲方的意思，甲方可能也無法精準理解我們想表達的。第二，圖紙的標準及表現方法存在偏差，譬如在臺北本來不需要特別標注的簡單細節，在青島可能找六七間裝飾公司都做不了。最后必須變更設計，造成比較大的損失。這是境外包括港澳臺設計師比較弱勢的地方，而當地設計師一開始就會意識到并加以規避。不光在青島，在上海也是一樣的。

從資訊上而言，我認為青島是相對封閉的，去年訂的一套同本的商業建筑雜志，今年4月份才到齊。我們來自前端，當地設計公司可能是前端參與，但是到后期深化、到細節，當地設計公司可以做得更好，原則上我們應該緊密結合，但是青島很少有此類的交流。對專業設計師而言，結合自己掌握的設計狀況進行交流，可以起到“1+1>2”的作用。評估境外設計師在青島設分支的贏利點，基本上是賠錢的，因為接一個項目通常尾款收完至少要三到四年，這對我們來講都是虧損的。

現代裝飾雜志社：黃先生能在青島開設分公司，并成功運作了三年，能跟我們分享下盈利的秘訣是什么?

黃士華：第一、運氣比較好，項目能夠跟進；第二、我們跟裝飾公司有配合；第三、跟青島比較大的開發商有較為密切的關系，雖然在資金操作上比不上臺北，但起碼能夠支撐運作。我們希望把青島變成一個人才培訓或者深化基地。我所接觸和認識的很多青島設計師有想法但被限制住了。其實，若要體驗一下什么叫做上流社會的生活，不如去住五星級飯店，不斷地刁難客服人員，想象你所需要的服務。只有不斷接收這種沖擊才能理解這個業態。

逄炳偉：本土的眼界更新比較慢，不像深圳接觸港臺及外界的資訊比較發達。青島雖然在山東是龍頭，但是設計方面的資訊相對比較少。青島的優勢是環境，生活環境和狀態讓人比較慵懶、閑適，我覺得下一步更多的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跟黃先生這樣的公司多多交流，縮短距離。

沙明剛：跟港澳臺相比，本土設計師優勢在于更能把握當地人的消費心理、心理狀態。劣勢就是我們缺乏和國際高端接軌。相信有了港澳臺、境外的設計師的進入后，我們能在設計意識、設計理念上更趨近。

面對競爭，抱團發展勢不可擋

隋軒：說到抱團發展，青島的行業組織發展得并不好，室內設計學會從去年開始重組，就是想提供一個交流平臺，讓大家從過去的各自為戰中掙脫出來，分享設計交流經驗。畢竟個人搜集到的資料和學習到的東西都很有限，從幾張項目圖片可能看不到設計理念，更無從談起細節。但通過交流，可以體會一個項目從無到有的生成過程。讓大家在這其中得到不斷的提高。當然，抱團也并不是說成立學會去對抗外來的設計力量，反而是要吸收、接受外來的設計理念，給當地設計師新的東西來提升自己。

青島室內設計的收費比較亂，當地與境外、港澳臺的設計費有一個巨大的價格落差。我們希望通過學會來引導收費價格、完善市場，形成一個較為統一的標準。打個比方，甲方邀請投標人報價，大家在同一起跑線上，憑實力去做，這應該是良性競爭，反之若大家不停壓價，讓設計師為了生存只能疲于奔波于幾個項目間，無法出精品，則是一個惡性競爭。

逄炳偉：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覺得可以通過學會來促進、提升整個行業的發展，規范價格收費標準，輔助大家在良性環境里競爭，糾正青島很多人還將設計費歸到施工的觀點。

黃士華：臺灣中產階級多，業主都不是大公司，而是經濟基礎雄厚的個人。相應地，設計公司可能就是一位老板帶一位設計助理，大的也不過五到三十人，很難達成一個真正的平衡狀況。當客戶是個人時，通過比價，設計師很擔心被挖角；反觀甲方是規模大的業主，甲方老板即便不認可，但不會完全關閉合作的窗口。臺灣也有類似的學會，它的功能也是力促價格標準化，市場的良性競爭。

青島的作品跟設計費一樣是參差不齊的，有的層次高，有的像是拼湊的，落差很大。我覺得當地學會應該引導一些門檻比較高的賽事。譬如臺灣舉辦過垃圾筒創意賽事，將那些被業主否定了但其實是好想法的設計手稿拿來參賽。再比如這幾年在臺灣已經辦得有聲有色的臺灣室內設計獎TAID，也是學會跟各大材料品牌合辦的，青島可以參照一下。

現代裝飾雜志社：談及賽事，其實每年年底都有各大室內設計賽事在舉辦，但較少看到青島設計師的身影，在座各位如何看待參賽的動機、價值和意義?

隋軒：我們正在準備每年由學會來組織青島設計師的參賽。之前雖然很多年輕設計師想參加，但因為不知道到哪里報名，應該怎么報等，就耽擱了。拿我自己來說，之前也有自己覺得還不錯的作品，但是我覺得應該通過一個組織，以這個區域的名義統一報上去，比較有份量。

逄炳偉：這樣比較有說服力。特別我們年輕設計師投入賽事肯定比較熱情，但是往往參賽就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久而久之就不太熱衷了。

戴德軍：這是表面現象。從深層原因去挖掘，我覺得必須拿出最強的作品。青島有沒有有實力的項目?有。但不是青島人做的。我們又不愿拿那些小品去參加一些不入流的獎項。

隋軒：在青島，業主可能不太能接受設計師的奇思妙想。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我實現做得最好的項目不在青島而在北京。當我在北京做項目時，碰到審批手續受阻，都想打退堂鼓了，是甲方堅持不能改設計方案，最終才能落地實現。

黃士華：這還是有關市場成熟度的問題。市場成熟度不夠導致很多業主都覺得青島設計師是制圖員。有次我們跟地產公司合作，他們說有一個圖要變更，我說要三天，他說青島設計師當天晚上就可以改出來，還不收變更費。我說我手上很多事情做，不可能為了一張圖當天晚上趕出來。

大洗牌：優勝劣汰的競爭

現代裝飾雜志社：青島本地的設計市場份額是否已經飽和?以青島人安逸的生活特點，青島設計公司是否會有拓展對外業務的打算?

黃士華：我覺得現在不飽和，但是不管是定位還是操作方式都比較混亂。隨著房地產的洗牌，設計公司也會跟著調整。青島現在的設計市場跟開發商市場很像，比較混亂，應該也會經歷一次洗牌。就我看來，設計市場的混淆是指分工不清楚，定位不明確。比如別墅設計師與商業空間設計師應該是有所區分的。至于市場比較混亂則是說甲乙雙方因為定位不明確，很難形成共識。

隋軒：其實，大陸整個市場都是不飽和的。臺灣市場有可能趨于飽和，因為臺灣住宅都是私有化的，更新速度很慢，加上新建項目非常少，相對大陸而言是很小的市場。大陸的城市建設太快了，市場飽和是根本不可能的。很多東西是靠政策，政策變了，甲方投資的方向也會轉變。

黃士華：臺灣設計師很羨慕中國的設計市場，來大陸做事更有機會跟國際接軌。但很多時候甲方往往做一些有頭無尾的項目，自毀武功。譬如現在跟政策有關而流行起來的精裝修房，并不是人的必然需求。業主買房時將精裝的錢扣掉，找施工隊做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是綽綽有余了。

戴德軍：中國市場越糟糕的時候我們的生存空間越寬，為什么?大家會比品質。

逄炳偉：這次的地產政策對設計師也是一個很好的發展平臺，設計師會把自己更好的東西拿出來，拼的就是實力。以前可能是個設計師就可以做，現在市場不好，地產商會把錢花在刀刃上，也會竭盡找最好的設計師，將項目做得更完美。

黃士華：我們在青島做的最多是樣板房、接待中心，同時還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設計顧問，協助他們跟美國設計師對接。這家酒店兩年之前就已經定案，也在跟美國設計師不斷溝通細化。但現在甲方還提出要更改當時的某些設計，讓國外設計師很困惑，覺得后面討論的應該是細節性的東西，譬如合理細化，造價空間等，不應該是甲方還在糾結的定位問題，風格問題。另外，境外包括臺灣設計師做任何事都是先談費用再談設計，在這邊完全不可能。臺灣一位設計師一年一般接8到10個項目，我第一年來接了33個項目，收費成效不如臺北一半。不是說臺北好，只是兩地在操作方式上真的不同。另外，當地對于設計流程的尊重度還不夠。我們公司所承接的每個項目之間沒有重復性，我每次都會針對它的個性去考慮。可是在當地我們很辛苦，因為我所接觸的一些設計師的方法是高重復性，可是我希望客戶通過我們的態度、圖紙、溝通的管理方法，能跟我們的品牌有一個很密切的連接。

現代裝飾雜志社：品牌價值與創意設計向來是相輔相成的，當設計走向規范化、系統化，品牌的研發、品牌價值的提升就會極大增加設計附加值，對此，大家是怎么看待的?

黃士華：我覺得品牌第一要建立印象，尤其設計公司的品牌分兩大類，一類是個人品牌，設計師就像明星一樣，另一類是美國HBA這樣的以專業導向為主的公司。同時，品牌又是設計概念的體現。簡單講是自我風格的掌握，好比這個公司在圖紙上、設計概念上的不斷沿用，不同于LOGO的識別標識。還在于能有很高的服務配合度，這也是我們收費比別人高的原因。至于再往下分化是要塑造個人品牌還是團隊品牌，主要取決你的專業度。

戴德軍：在國內，我覺得個人依靠主流的大型建筑設計院發展，將來肯定是一個趨勢。第二個看學會，第三才是個人。個人建設能在小范圍內會受到部分認可，但是否能得到市場認可才是最關鍵的。我是1998年來的青島，有十四五年了，大型的建筑設計企業用我們這些設計總監得到飛速發展，他們一年的裝修要做到五、六億，可能現在更多了，但實際我們收到的酬勞并不是很高。

黃士華：他們的模式跟純正的設計公司模式還是不一樣的。他們有大設計部和工程部，本身帶有制造商的角色。在設計管理模式上，可以理解為用資料來做工作，很難推陳出新，而重復必將出現模式化。不然，施工單位就做不了，這是關乎產業鏈的問題。國外的設計公司工程和設計是分開的，做設計之后不需要考慮施工。

像臺灣的施工圖在當地就不能用，因為臺灣的工人對圖的理解很高，到當地來就不行了，擔心工人看不懂，擔心不符合規范，所以圖紙都會很細。中國的現狀會讓設計公司形成很大的產業，通過設計來增加價值。

品牌定位也不一樣。你如何說服甲方，品牌定位和操作管理重要的是能落地實施。我們在菲律賓有案子，他們對圖的要求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在臺灣我們很多用木龍骨做造型，在中國當地用輕鋼架，到菲律賓又用另外材料，可是一樣設計需要落地。

現代裝飾雜志社：地產政策的不斷調整是否對室內設計行業產生一定的影響?在座的設計公司又會如何調整和應對這種變化?

逄炳偉：地產行業的變化對任何一家設計公司肯定都會有一定的影響。我主要做室內和軟裝，在承接地產樣板間這塊業務上，我們受的沖擊比較大。但現在青島的地產已經在回暖，針對工程、樣板、配飾設計的業務跟進也比較多。在前期我們更多地將精力花在內部的提升上，現在反而能更能得心應手地面對實際狀況。

隋軒：地產調整在今年上半年對建筑設計院的影響可能更大一些。室內設計在項目上有一個延續，對它的影響可能在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年初更加明顯一點。地產的發展方向表現在：逐漸減少大面積住宅，商業綜合體、公寓項目、高端住宅會越來越多。設計師也會跟著市場來變，以前承接的普通住宅的項目，以后將慢慢轉到公寓項目、商業項目上。商業空間結構跟普遍住宅又不一樣，隨時都要變化的。同時又牽扯到如何走出去的問題，我覺得像青島可以深入到山東周邊地區，開發一下三線、四線城市的市場。

黃士華：這對室內的沖擊有，但不能說很大。我舉臺北為例，臺北的房子價差很大，大家會貨比三家，看材料提供、結構技術、設計師、地點、環境等等，像青島，去接待中心、售樓處問房子，一直催著你不要問太多趕快買下來，好像買房子是大家都在搶的，不積極還買不到房子。經過一輪洗牌之后，我覺得這對設計師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因為定位更明確。市場經濟要緊跟市場走，我有兩手策略，一方面前進一線城市，另一方面挺近三線城市。在青島運作三年后發覺：它介于一線、三線之間，溝通確實比較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