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譜·交流

面孔的溝通

面孔，紛至沓來的面孔，形形色色的面孔，策展人赫拉爾多·莫斯克拉

將伊比利亞藝術中心變成一個面孔的國度。觀眾行走在掛滿肖像藝術品的展廳中，

往往不由自主地與這些面孔凝神屏息對視，似乎要與他們溝通或交流什么。

很難判定“美麗的痛苦”（beautifulagony.com）這個網站是否關乎色情，因為在這個網站上，你能夠看到許多性愛視頻，這些視頻都是用戶自發上傳的，但這個網站的特殊性在于，它對視頻的拍攝方式做了嚴格要求，人們真正能看到的裸露部分只有脖子以上，換句話說，這些視頻里只有一張張面孔。

在西班牙策展人赫拉爾多·莫斯克拉看來，這個網站制造出了一種沒有身體的色情，僅僅憑借面孔和聲音傳達極致的快感。他意識到這些視頻已經足以被稱之為藝術品，它打破了性高潮的私密性，而且，還是用如此古怪而準確的方式。于是他把這些視頻放進了自己策劃的“臉譜交流·北京”展上。在伊比利亞當代藝術中心，赫拉爾多·莫斯克拉搭建出一個環形的展覽空間，數十個放映著視頻的顯示屏掛在墻上，處于性高潮中的人們的面孔呈環形排開，同時出現在觀看者的面前。

展覽空間的一旁，在一個小型放映廳中，正放映著中國藝術家闞萱的一件作品。她奔在北京地鐵的通道中，迎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并且自己回答。搖晃的鏡頭捕捉到的是周圍人們的面孔，一些面孔上寫著錯愕、驚懼，但更多的面孔上是匆匆一瞥后的麻木不仁。

事實上，當你剛剛踏入展廳的時候，你便可能被墻上掛著的巨大面孔牢牢吸住眼神。這是來自巴西藝術家加賈巴·洛佩斯的離經叛道的作品，他從巴西街道上找來候選人的選舉海報，將它們與在媒體上發布的日常生活照混合在一起，剪碎，再重新組合。在重組的過程中，候選人的面孔往往與最不協調的部分拼湊在一起，呈現出的便是墻上被剪貼得支離破碎、扭曲變形，卻又巨大無比的面孔。

策展人赫拉爾多·莫斯克拉將伊比利亞藝術中心變成一個面孔的國度。觀眾行走在掛滿肖像藝術品的展廳中，往往不由自主地與作品中的面孔凝神屏息對視，似乎要與藝術品中的人溝通或交流什么。

這也是此次展覽的核心詞匯，作為2011年西班牙國際攝影節的主題展，此次展覽承載了這個國際性視覺盛會提出的“界面：肖像與交流”的理念。簡而言之，便是探討面孔與交流之間的關系。這個主題也是來自于赫拉爾多對于人類溝通過程的思考，因為他發現面孔是人類溝通的橋梁，是顯示內心想法的平臺。“就算你一言不發，但通過運用臉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就能夠表達出很多想法。”赫拉爾多篤定，圍繞面孔和交流這個主題，一定能做出很棒的展覽。

這次展覽的作品也非常國際化，不但作品呈現出各個國家、各個種族的面孔，而且它們分別出自31位來自世界各國的藝術家之手。在聽說中國川劇中有一門古老技藝“變臉”后，赫拉爾多笑著指向一位非洲藝術家的作品，這位藝術家在自己的面孔上玩面具游戲，制造出許多戲劇化的表情，與川劇變臉異曲同工。

來自印度的藝術家希爾帕·古普塔則用自己的雙手和面孔，表現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一古老諺語。古巴藝術家吉賽爾·維多利亞·戈麥斯索性將古巴流行的女孩“成年禮”照片用于展覽，在這些看上去粗制濫造的PS相片中，呈現的是古巴年輕女孩試圖“擁有夏奇拉的身體、駕駛豪華汽車、成為布拉德·皮特女友”這樣的天真夢想。不需要舉更多的例子，你甚至不用閱讀介紹，便能從這些作品看出不同文化的痕跡。在這里，面孔是唯一的語言，不同國家不同人種都能通過一張臉譜來與你交流。

事實上，策展人赫拉爾多也并未過多地重視藝術家的國別或者作品間風格的差異。對他來說，作品的安排如同一次再創作，他試圖讓每一件作品間都產生一定的聯系，不論是從視覺還是作品內涵上。在展廳流連，當與所有面孔凝視交流之后，來到一面小鏡子前，你也許會理解再創作的意義：這件由莫娜·哈透姆創作的作品，伴隨著反射圖像出現一句題詞：“你還在這里。”仿佛當你穿行過肖像的迷宮，在離開這座迷宮前，重新確定無疑地找回了自己的存在。

對話赫拉爾多·莫斯克拉

中國人善于使用面孔

F：肖像攝影作為一種擁有古老歷史的攝影方式，如何體現出當代性？

赫：攝影不只是當代藝術中的一種形式，它其實是對世界的一種理解，對圖像的一種呈現。這個概念跟我們日常生活是非常有關系的。我們可以看到手機、攝像頭到處播放著視頻，也可以在網站上、新聞里、電視里等各種地方看到影像。影像其實就是一個互動和交流，是把人和生活聯系起來的一個渠道。我覺得攝影不光只是最后裱在相框里的一張紙，它其實是藝術家對自己想法、對世界認知的一個呈現。

F：中國藝術家闞萱的作品在什么地方打動了你？

赫：我對闞萱這個藝術家非常感興趣。在別的展覽上，比如哈瓦那雙年展，我也關注到了她的作品。我認為她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年輕藝術家，她的藝術呈現方式新穎、與眾不同，因此我希望能夠推動她的發展。

F：你從中國人的面孔中看到了什么？

赫：我注意到很多中國藝術家都在創作刻畫面孔的作品，最著名的是岳敏君夸張大笑的面孔，我對這個系列特別感興趣。我在街上也看到了中國人的面孔，我認為中國人是非常善于用臉部來表達感情的，從你們的臉上可以看到你們所想的東西：高興就笑，不高興就難過。我看過一些別的亞洲國家的人，他們比較嚴肅，不容易在臉上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F：聽說過中國川劇中的“變臉”嗎？

赫：這聽上去很有趣。這次展覽中的一位非洲藝術家實際上在做相同的事情，他不斷地變換臉部，制造出戲劇化的表情。還有一位印度藝術家，用手來遮擋自己的臉部。在“臉部交流”這個主題下，也有一個層面是“隱藏”，把自己隱藏起來。

F：能否構想一下“臉盲癥”患者的溝通模式？

赫：這涉及一個比交流更深入的問題：識別。我認為患有這種病癥的人是非常悲摧的，他們可以看見，但不能識別，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了交流的功能，因為臉在交流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他們也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了這種交流的可能性，就如同盲了一樣。

莎士比亞話劇《亨利五世》

時間：2012年6月7日~

6月8日

地點：國家大劇院·戲劇場

英國普羅派拉莎士比亞劇團的所有角色均由男人扮演，在保留英國戲劇古老的 “全男班”傳統的同時，他們從假面劇、動畫和電影中汲取營養，用現代的表現手法演繹莎士比亞劇作的魅力。這部莎士比亞著名歷史劇《亨利五世》將帶給觀眾震撼人心的力量。

英國搖滾五十年攝影展

時間：2012年5月26日~

6月3日

地點：北京亮點設計中心

繼瑪格南圖片社創立之后，在數字化革命的啟發之下，攝影師吉爾·費馬諾夫斯基于1998年成立了rockarchive.com這一網站，旨在讓她自己的攝影作品以及其他搖滾攝影師的作品能夠被更多搖滾粉絲以及收藏家們欣賞。今日，收藏家們也在四處搜尋Rockarchive限量版藝術圖片，將收藏此類作品視作一項投資。此次展覽便匯集了50張英倫杰出搖滾藝術家的照片，由英國頂尖攝影師創作。

非洲文化聚焦

時間：2012年5月25日~ 6月7日

地點：國家博物館

今年“相約北京”中的“非洲文化聚焦”活動安排了來自南非、坦桑尼亞等國家的“原生態”演出和展覽項目。來自坦桑尼亞的JKT藝術團用富有教育意義、深刻反映國家政治和社會問題的歌舞表演娛樂大眾。南非約翰內斯堡的特里邦吉舞蹈團，他們打破了傳統和現有作品條條框框的束縛，大膽創新，演出內容包括傳統非洲舞、印度舞、現代舞以及非洲大融合風格的舞蹈。

讓·鮑德里亞攝影展

時間：2012年5月18日~6月17日

地點：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

鮑德里亞是西方當代思想界最重要的哲學家、思想家之一，展覽共展出他生前拍攝的50幅照片，都是由鮑德里亞的夫人親自挑選。主辦方和策劃方希望通過展覽，向觀眾展示一位哲人式藝術家的思考和他的精神世界，展現一個獨特的思想家看待世界的態度和他的視覺修養。對于攝影，鮑德里亞有著特殊的偏好，他曾專門撰寫過《消失的技法》、《消失點》等攝影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