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買了一輛哈雷,如果并不懂得如何將它玩兒得熟練,不懂它的性格,那就白買了。” 在成都,凡是對哈雷摩托有那么一知半解的人,必然聽過黑哥的大名。與名聲相比,黑哥本人很低調。你說:“久仰久仰。”他回:“不敢不敢。”你說:“騎哈雷的漢子真帥!”他嚴肅地指出“安全第一”。在傳說和真人,盛名與低調之間,黑哥自己認為自己不過是在以行動踐行“哈雷·戴維森”的意義。哈雷是哈雷,摩托是摩托
黑哥5歲的女兒已經能清楚地區別哈雷和普通摩托的不同。她嚴肅地告訴過將哈雷喊成摩托的人:“這是哈雷,不是摩托。”其氣度和她的父親一樣。黑哥常向走進“玩家匯”展廳指著一輛哈雷問這摩托多少錢的人解釋:“兄弟,這是哈雷,不是摩托。”這樣的人時不時地冒出來,黑哥說他不介意。
在黑哥尚未成“哥”的童年時代,他當刑警的舅舅常常拉風地騎著一輛長江750摩托來學校接他下課。長江750,三個輪子,帶一個載人的“籮斗”,在上世紀60至80年代是最有范兒的交通工具,乘坐此車者,在旁觀者眼里擁有“神一般的地位”。少年的黑哥驕傲地仰起頭,在摩托車的“籮斗”里感受速度帶來的快感,長江750在他心目中地位很是重要了一段時間,直到舅舅指著一輛哈雷摩托車說:“看,哈利(當時國內稱哈雷為哈利),這才是真正的摩托車。”
一見誤終身這句話,放在癡心女人的身上難免是個悲劇,放在黑哥身上就完全是個喜劇。在工廠大院度過成長歲月的黑哥本就對機械癡迷,見了哈雷更是終身難忘。在他20多歲時,在美領館附近瞥見了一個開著哈雷的外國人,他拔腿就追,連追幾條街,直到被警察攔下——車主被追得心慌,打了110。“我喜歡你的車,喂,我喜歡,你的車!”嚷嚷加比劃,他終于讓車主明白了他的意思,留戀地看上幾眼,黑哥揚長而去。
如今黑哥擁有兩臺哈雷,4輛其他經典摩托,而他的第一輛哈雷購自5年前。“在北京買的,從下單到收到車,中間等了一年時間,等各種零件到貨,又是幾個月。”黑哥想:“我有哈雷了,我要天天騎著它上班!”他真的騎了哈雷去上班,走到路上,因他不熟悉駕駛哈雷的技巧,車側面倒地,“推了半天,紋絲不動,還是請了幾個開三輪車的師傅幫忙才把車扶起來。”回憶這段往事,黑哥笑得喘不過氣:“年輕時,不懂事。”哈雷“老年騎游隊”
市區里的公路上,一輛賽摩的馬達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呼嘯而過,這樣的場景不分白天晚上地出現。男人穿著滿是鉚釘的皮夾克,騎著哈雷以極慢的速度出現在市區,時不時猛踩一陣油門,轟鳴聲巨大。若以為這就是“速度與激情”,這就是“哈雷精神”,那就錯了,黑哥帶著不認可的表情搖了搖頭:“我不贊成這樣的行為,這是擾民。”
黑哥的哈雷,他自己改裝過,改裝,是真正的哈雷愛好者拿到車后必須做的第一件事。每個人身材不一,習慣不同,每輛哈雷的籠頭便隨主人的需求而不同。排氣管也要改,直到踩下油門后排氣管發出有規律的“嗒嗒”聲,宛如馬蹄。車身上的彩繪有講究,黑哥的哈雷車身上,彩繪是個中高手根據他的性格而設計的。對待哈雷,改或者玩兒,黑哥視自己為匠人。
黑哥常常對哈雷愛好者說:“如果你認同機械文明的精神內涵,那沒有必要以炫耀的方式秀給人看。”他更像一個孜孜不倦的“傳教士”,向人傳達真正的“哈雷精神”:“你知道嗎?哈雷根本就不是為了在市區駕駛而設計的,它是為了州際旅行設計的,在市區炫耀哈雷,就像是將一頭藏獒養在鐵籠里,委屈了它。”哈雷這樣的重型機車,重心極低,如熟練駕駛,在拐彎時,騎乘者便能感受它的沉穩與流暢,“體會它的各種性能,這才是玩兒哈雷。”
黑哥和朋友們騎哈雷,紀律嚴明如特種部隊。最前方有開道者,末尾有押尾車,中間有秩序官維持秩序。“開道的人舉起一只拳頭,便是示意停車,整個車隊整齊劃一地停下。若舉起一只手,伸出5個手指,其意思是全體下來休息,5分鐘準備。”兄弟間的默契,讓黑哥在任何時候想起來都激動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有句話說,父母給生命,哈雷給兄弟。”“安全第一,”他說,“我們不是古惑仔,我們開哈雷,都最注重體驗,體驗發動機的震動,體驗美妙的工業設計和每一次值得回味無數次的轉彎。”黑哥疑惑,他與兄弟們已經自嘲為“老年騎游隊”了,為什么還是有人用有色目光看他們,認為他們燒錢:“有人喜歡釣魚,買價格上萬的釣具,玩兒攝影器材的,一個相機十幾萬元,為什么沒人說他們燒錢?” “我只是玩兒,我不拼命”
常有人鉆進黑哥的店里問:“老板,哈雷多少錢一臺?”問完價錢,買了,又問:“老板,我來自X地,我是不是我們那兒第一個買哈雷的?”黑哥點頭,“那太提勁了!”來人歡歡喜喜地將車提走。喜愛哈雷的人,都是黑哥的同道,他決不會因為彼此的玩兒法不一樣而看輕別人:“來的都是朋友。”
就像他自己詮釋的那樣,他是一個傳教士,而不是一個“摩托黨”。新加入的車友參加黑哥的哈雷活動,黑哥請他先嘗試在一段直道上將油門踩到底然后猛然剎車:“這樣,哈雷得花多長的時間,大概跑多遠能完全剎住車,他才心里有數。”黑哥舉行的聚會,看似不夠刺激,卻“毒性很大”,一個又一個新手變成哈雷圈子里的人。如果有人剛買了一輛哈雷興奮地向黑哥表達找到組織的快樂,黑哥必定問他:“考駕照沒?買的不是水貨車吧?”只貪圖飆車速度的,借著哈雷隨意泡妞的,黑哥統統皺起眉頭表示不贊同:“你買了一輛哈雷,如果并不懂得如何將它玩兒得熟練,不懂它的性格,那就白買了。”
如今黑哥的玩兒法變多了,卻總也離不開機械:寶馬摩托、北極星UTV全地形車、動力傘、游艇,皆是他心中所愛。黑哥和朋友們出行,場面相當夸張,前面有哈雷,中間是房車,車上載著皮劃艇、游艇,“海陸空都有了。”一群人,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圍著篝火抽雪茄,品紅酒,男士們帶著自己的家屬,黑哥叼著雪茄在一旁滿臉笑意地看:“玩兒得刺激,怎么比得上玩兒得有范兒?”問他歡迎女車主加入Q=《成都女報》A=黑哥Q:聽說你的女兒“小黑妹兒”在哈雷圈中名氣也很大?她對哈雷有了解嗎?A:全國各地的哈雷車友到了成都,都會來找我吃飯,也都會來看看著名的“小黑妹兒”。雖然她有一個對哈雷著魔的爸爸,但我覺得要求她了解哈雷沒有必要,也不公平,但她能分辨哈雷和普通摩托之間的區別。Q:哈雷是一個如此狂野的象征,您的性格也這么狂野嗎?A:我倒不覺得我狂野,總之,我的性格讓我交到很多朋友。Q:開著哈雷馳騁的男人,家庭觀是什么樣的?A:玩兒哈雷的人畢竟傳統,只有年輕人玩兒哈雷才是為了追求純粹的自由。經常一起玩兒的朋友每次參加活動都帶著家屬,我們鼓勵以家庭為基本單位,大家一起玩兒,這算是從側面表達了我們對家庭的看法。Q:你對什么樣的女性有好感?A:我比較“博愛”,有內涵、大氣、有靈魂的女性我都很欣賞,若說得具體一點,我喜歡蘇菲·瑪索那樣的美女。Q:在哈雷這個圈子里,存在性別歧視嗎?A:誠實地說,有。但這個“歧視”并不尖銳,只是男女在身體條件上有區別,很多車,女性可能開不了。我們都歡迎女車主加入到我們中間大家一起玩兒,其實,癡迷于越野車和哈雷的女性并不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