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止開花的地方

故事的背景是二戰時期的柏林。一天，八歲男孩布魯諾放學回家，他和他的小伙伴們無憂無慮地穿越人群，在街巷間互相追逐，奔跑，張開雙臂，傾斜身體，學著飛翔的樣子。在他們經過的地方，士兵們在抓捕猶太人，將他們裝上卡車帶走。這司空見慣的情景對這些小學童興高采烈的心情沒有絲毫影響，他們并不知道這些人被帶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這世界發生了什么變化，就像布魯諾并不知道此時竟是他最后一次走在放學的路上一樣。

布魯諾走進院子，穿過階前盛開的花叢，進到豪華的屋里，看到仆人們在進進出出地忙碌，喜悅的媽媽Elsa告訴他，他的父親升職了，家里要舉辦一個慶祝派對。隨后，身為納粹軍官的父親告訴他和姐姐，明天他們要搬家，到他任職的鄉下去居住。

晚間，賓客如云的派對上，父親Ralf是榮耀的，所有的賓客都向他致敬和祝賀，他的父母妻女也以他為榮，只有少不更事的布魯諾是落寞的，他不愿意離開熟悉的家、學校和小伙伴去陌生的地方。

在極其遙遠的地方，荒無人煙的森林深處，一座有鐵絲網大門的孤堡，便是布魯諾的新家。

在這里，他沒有鄰居，沒有學校，沒有玩伴。只是偶然間，他寂寞地爬在自己房間的后窗上向森林的遠處眺望，發現遠處影影綽綽的“農莊”里，有一些奇怪地穿著條紋睡衣的人在忙忙碌碌地做事，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和“農莊”里的孩子們玩耍。他看見那里有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但是他的父母禁止他，父親告訴他，說那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人。他的窗戶也被封上了。他只能和自己下棋，打發時光。

在大門外有士兵把守的院子里，百無聊賴的布魯諾獨自奔跑，玩耍，無意間，沒有上鎖的后院小角門吸引了他的視線，他走過去，想要去“探險”，卻被屋子里的母親隔著玻璃窗看見。母親敲著玻璃窗，神色緊張地將他叫回來，阻止他去那里。他坐在織毛衣的母親面前，畫著記憶里的“農莊”和那些穿條紋睡衣的人。

在他家里，也有一個穿條紋睡衣的人不停地默默干活，他父親不許家人和這個人說話。寂寞的布魯諾想在院子里給自己做一架秋千，他向父親的勤務兵K中尉要廢輪胎的時候，K用可怕的聲音喊來正在院子里干活的穿條紋睡衣的Pavel，讓他帶布魯諾去后院找輪胎。

在后院的儲藏室里，他看到墻上那只不大的玻璃窗。沿著堆放的雜物，可以夠到窗戶。后來，他常常在院子里一邊蕩秋千，一邊看他帶在身邊的厚厚的探險書，有時會看到“農莊”那邊高高的大煙囪里冒出難聞的濃煙。有一天，院子里沒有人，他偷偷從小角門跑到后院里，又從儲藏室的窗戶里爬出去，跑到森林里去探險。

像飛出籠子的小鳥一樣的布魯諾，沿著森林的小路自由地奔跑，直至被一道鐵絲網擋住，他才發現他來到了他畫過的“農莊”上。在這里，他結識了鐵絲網里面穿條紋睡衣的同齡男孩施穆爾。那看上去比他瘦小許多，有一顆大腦袋和一雙深深的、閃爍的大眼睛，緊張不安地蜷縮在預制板和木料堆后面的男孩成為他在這里唯一的朋友。他們從互通姓名和年齡慢慢開始交談。布魯諾充滿好奇，而施穆爾充滿警覺和不安，可能內心還隱藏著一些別的情緒。

此后，布魯諾經常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沿著他的“探險”路線偷跑出來，他給總是饑餓的施穆爾帶來食物和玩具，但并不一定每一次都能見到施穆爾。施穆爾來到鐵絲網前，是在勞動的空隙偷跑過來“偷懶”和躲避人群的，他悄悄地蜷縮在那些建筑廢料的后面和布魯諾說話，一聽到集合的聲音便趕快推著手推車跑過去。

天真的布魯諾對這里顯得怪異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問施穆爾，這里的人為什么都穿著睡衣？他們胸前的號碼是什么游戲的標志？這里的人為什么連自己要干什么都不能確定？鐵絲網是用來防止動物的嗎？等等，直至施穆爾被迫告訴他自己并不是因為做錯了什么才被關在這里，而是因為是猶太人，布魯諾才顯出一些驚慌和不自然，很快告別離開了。

在家里，他的父親、家庭教師、姐姐、祖父、K中尉……都在給他灌輸納粹主義和反猶思想，他被告知猶太佬是敵人、是寄生蟲、是危險的壞蛋……八歲的布魯諾陷入迷茫和矛盾，他學習自己思考和判斷。盡管知道是犯禁，但他繼續去找施穆爾，帶去玩具和食物，和他做朋友。但他也是膽怯和矛盾的，在家里廚房見到被招來擦酒杯的施穆爾時，他說，“我們不應該做朋友，我們是敵人。”可他無法將施穆爾和給他包扎過腿傷的Pavel看做壞人和敵人，他又給他點心吃，他們心無芥蒂地談論各自的父親。只是在K中尉突然闖進來，要懲治偷吃的施穆爾時，布魯諾因為畏懼，否認是他給的點心，否認他們是朋友，否認之前見過施穆爾。隨后他便陷入良心的譴責和深深的懊惱中，猶豫著不敢再去鐵絲網那里見施穆爾。

后來，布魯諾在偷看了父親向來視察工作的上司播放的匯報營地生活的影片后，情不自禁地去擁抱父親，以為影片里那些猶太人幸福歡樂、豐富多彩的營地生活是真的，他對父親和集中營心存幻想，又開始歡快地帶著球拍、飛機模型和食物去營地那邊，當他終于又見到了多次來都沒有見到的施穆爾時，他說他為自己的言行感到抱歉，他請求施穆爾的原諒，他擔心他們不能再做朋友……像一堆破布一樣坐在那里的施穆爾緩慢地抬起布滿傷痕的臉，他看著布魯諾，沒說話，卻緩慢地從鐵絲網里面伸出手，和布魯諾的手握在一起。他們依舊是朋友。他們隔著鐵絲網下棋，一起歡笑，彼此依依不舍……

與此同時，被父親嚴密保守的秘密漸漸在家里被母親發現，K中尉無意間說漏嘴，說，“他們燒了以后更難聞”，使Elsa明白那煙囪里時常冒出的難聞的濃煙意味著什么，知道了作為這里最高指揮官的丈夫在鐵絲網那邊的營地里做了什么，在她和丈夫激烈地爭吵之后，在Pavel消失、K調走之后……在極端的壓抑中Elsa瀕臨精神崩潰。Ralf看著令人擔憂的妻子和從角門那里進來的布魯諾，決定送妻子和兩個孩子離開這里，去海德堡的妹妹家。

就在離開的前一天，布魯諾又去找施穆爾，隔著鐵絲網的兩個孩子都極其沮喪，彼此交換了一個壞消息，布魯諾說他要離開這里，可能再也不回來了；施穆爾說他父親不見了，他和另一些人去干活，再也沒有回來。

布魯諾希望能幫施穆爾找到父親，彌補他之前撒謊那件事對施穆爾造成的傷害。他們計劃好了讓布魯諾過到鐵絲網里面的辦法，約好第二天各自帶一些東西來，就像一次探險，一個游戲。

第二天上午，家人在忙碌地收拾東西，布魯諾跟母親說他最后一次去蕩會兒秋千玩，就帶了三明治和小鐵鍬跑去鐵絲網那里。施穆爾來時從滿屋子的條紋睡衣里多套了一身給布魯諾，又給布魯諾帶了一只條紋帽。他們在鐵絲網下面挖了一個坑，換好衣服的布魯諾從坑里爬了進去。他們手拉手跑到營地里去找施穆爾的父親。但是那里沒有咖啡屋、沒有籃球場，那里和父親的電影里播放的完全不一樣，布魯諾開始感覺到緊張和害怕，可他再也回不去了，他們被裹挾在一群被驅趕的和他們穿同樣衣服的人群中間，被擠擠挨挨地關進一間奇怪的屋子，被命令脫光衣服，直至最后那道鐵門封死屋子之前，他們和滿屋子的人都被告知只是洗個淋浴。直到這時，布魯諾都不知道那煙囪里難聞的濃煙是從這里發出的，也不知道他和這些人將要一起死去……

反映二戰屠猶題材的影片很多，然而2008年這部根據約翰·伯恩的同名小說改編的小成本電影《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卻選擇了一個看上去平靜、美麗、落寞、天真的八歲孩子的視角，將人性的考量推到了一個既單純又極端的境地，給人提供了一個更深遠的思考空間。

影片信息

片名：穿條紋睡衣的男孩 The Boy in the Striped Pajamas

導演: Mark Herman

編劇: Mark Herman

主演: 大衛·休里斯 / 維拉·法米加 / 魯伯特·弗蘭德 / 阿沙·巴特菲爾德

類型: 劇情

制片國家/地區: 英國 / 美國

語言: 英語

上映日期: 2008-11-14

片長: 94 分鐘 / Israel: 93 分鐘

又名: 穿條紋衣服的男孩 / 穿條紋衣的男孩

【責編/九月】